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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刑,生不能死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渐渐萎靡衰落,等待咽气那一刻!

阿白剧烈挣扎起来,四爪狂挠,在木质手臂上划出刺啦啦的乱痕,道宗此时并不比胡婆婆好上多少,原本净化毒元便已元气大伤,此时操纵灵犀树种更是将所剩元气竭力输出,看去就像风干了千年的枯尸一般,他与胡婆婆站在一处,简直世间最可怖的画面。

道宗手上失了力,颓然松开,阿白摔落在地,叽呜痛呼,下一瞬忙翻身而起,冲向胡婆婆脚边,可惜它如今不过是妖灵之体,且才遭净化,没了那些厉害的技法,又如何是灵犀树枝条的对手,轻易便被扫在一边,不得存进。

阿白焦急难耐,不住绕胡婆婆身周跑动,它忽然想起此地还有几人站在不远处观望,赶忙扭头去看。只见那袖手旁观的五位男子,其三身形高大,面态如常,眸光十分冷淡,毫无动容之色,显然不是好相与的。

年级最长的老者倒是双眼凹陷,盈盈含着泪光,满脸悲戚,只是他目光不错眼的只盯着道宗瞧,半分余光也不肯赏给一旁的胡婆婆,唯独各自稍矮些的年轻男子,视线始终在二人之间打转,偶尔竟还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狗儿,流露出许多怜悯神色。

阿白当机立断,身子一转冲至池深脚下,咬住他裤管往前拖去。

池深稍一惊讶,顿时明白过来,附下身抱起阿白,心情十分低落,轻轻摸着它的脑瓜苦笑道:“你想我去救胡婆婆吗?这个我也帮不了你啦,宗爷爷他伤敌一千自折八百,打定主意是要同归于尽了......”

阿白听懂了池深的话中意,悲伤不已,不住地低叫,池深本就伤心,再听它叫的可怜,几滴眼泪抑制不住流了出来。

不远处战局已至尾声,未出一刻便见分晓,胡婆婆的身影已然看不到了,彻头彻尾沦为灵犀树种的养料,此刻被裹在粗壮枝丫间,不知是否留有全尸。一道灵光自树干内冲天而起,直直飞入星海中央,星钻应运而亮,四粒璨芒交相辉映,逐渐热闹起来。

道宗维持着站姿,转过脸来,他浑身上下几乎已全然僵化,因此这扭头的动作极慢,侧至一半已无法继续,勉强露出大半只眼睛,眸光扫过向天游时,夹杂着欣赏、尊重又不失严厉的神色,而当看向池深时,却包含浓浓的慈爱。

最后一眼,道宗与玄尊隔空遥望,那之中复杂而又深厚的情感,池深已无法了解,只觉心中堵塞,闷闷的难受和遗憾。

心念未绝,玄尊忽地大步走出来,轻拍向天游左肩嘱咐道:“大哥对你信赖有加,破禁的期望也都押在你身上,上一回我做了逃兵,这一次就助你一臂之力,了却我多年的懊悔、苦等的念想。”

说这话时,玄尊眼中满是笑意,没了伤痛没了烦忧,一步一步走至属于他的雾人身边,随着步伐迈动,身形随之变化,干瘦皮肤逐渐充盈紧致,略弯的脊背挺拔如松,华发染墨容颜倒转,眨眼间成了位斯文清俊的年轻男子,与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雾人并肩而立,好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玄尊扣住雾人手背,喉中颤动低沉兽语,两人蓦然地化作两只巨兽,一金一白形体矫健,腾空跃起,互相缠绕着仿佛嬉戏一般,往苍穹飞去了。

第139章与天决

五星闪烁,仍有四星暗淡无光,战无敌又破开雾人一记杀招,仰头遥望星海,垂眉扫视三人,不觉有一丝犹豫,矛盾起来。

向天游心领神会,对身边人道:“阿池,你站远点一些。”

池深虽不明白他有何举措,手脚却比脑子更快一步,顺从的往一边连连迈出几大步,苏寒见状也下意识退的更远,向天游身周顿时空出一片。

这时,忽就听见“空”的一声清吟,余韵悠长,向天游并未开口,此音却从他身上发出,并未见他有丝毫动作,满天元气,来如天坠,团团袅袅,凝而不散。

一道虚影渐渐从元气中凝实,火光四迸,热浪迫人,待他显露真形,足有十来米高,池深三人见了并不陌生,正是向天游修炼魔道的法外化身脱脱不花!

脱脱不花一旦现身,攻势如雷霆迅疾,朝雾人狠狠抓去,劲风浩荡,逼得人口鼻皆闭。

苏寒不料区区向天游一个魔尊化身,都有如此威能,心中惊骇佩服再生一层,更暗叹学无止境,他从前正是因屡屡败在眼前的雾人手下,从天之骄子到受尽奚落暗讽,才会踏入魔道,而如今心结一旦解开,反而灵台清明,不骄不躁,不自觉使出年少时候习得的正统元功,时隔千年,竟是记忆犹新,得心应手。

不及他感慨,脱脱不花张开巨口,可见炎浪在其中扭曲翻滚,刹那间一团团血红火球如树梢熟透的红果被暴雨打击般纷纷坠落,劈头盖脸砸向雾人,这数十道火球并非凡焰,而是融合了脱脱不花魔尊之躯的血而发,没喷射一团,庞大身躯便缩小几寸,待射出第九十九团本命血焰,脱脱不花已化成普通男子身形,浑身漆黑,连一丝伴生火源都找不出来了。

雾人连遭暴击,溃不成型,散成一团流云,白芒中点点火星闪耀,煞是好看。池深以为此招奏效,正觉开心,流云忽又重聚,且将脱脱不花的血元气尽皆吸了。

战无敌浓眉微拧,方想说话,缺见雾人似是完成了任务一般,并未继续寻向天游的麻烦,反是将身一晃窜了出去,划过一道灵动弧线,直奔星眸而去,成功唤醒第六星!

池深大喜过望,开怀笑道:“想不到这法外化身,既受你的元力控制,又可随时分离,竟有如此奇效!”

向天游也难得笑道:“只是解决了我这边,还有你的雾人。”

池深愁道:“可惜我无法施展这样的技法。”

“难道池弟忘了,我还有孔雀大明王法相。”

池深一惊,连连摇头:“但你的魔尊有自己的躯壳,人与妖的血脉却两相融合,怎么能故技重施?”

向天游道:“那倒简单,只需将大妖本命血分出即可。”

池深见他目光温柔,心知向天游不辞辛苦定然是为了保住自己,不由身子火热,又恼恨自己无用,向天游何尝不懂他的心思,不等多虑毅然出手,运起通身元力一催,心脏骤然紧缩,一小团醇厚血珠渐被逼出,伴随一阵空虚感蓦然涌上,体内骤然冰寒。

向天游甚少吃过大亏,纵然遭遇坎坷,也多能凭玲珑才智与雷厉手段化解,可如今分割妖血之痛,清晰可觉,刀刃寸割之苦,决不及眼下之万一。

池深见他薄唇微启,不禁凝目细看,却不料妖血一出,金光刺目,猝不及防间双眼剧痛,忙抬袖闭目遮挡,过了几息方才好转,再正眼时,金血已被向天游握在掌心,比起片刻之前的从容,此时他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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