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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屡败下阵来,全身伤痕不断,有深有浅。其余几位也并非游刃有余,但凡出招,无一例外皆被对手化为纯元气汲取,如此一来雾人久战不衰,实在令人头疼不已。

向天游顾着自己的同时,还要分心为池深周转,腹背受敌,一时间竟也难以想出缜密的法子破解,原本依他所想,至少要见过三人对战,才能找出雾人的一丝破绽,只是没料到白帝与雪七二人舍身赴死,顿时打乱了阵脚。

一时间圆台上刀光剑影,漫天掠过,余下这六人举手顿足皆撼天地,如今却要屈居这一方牢笼困斗,实在憋屈。

战无敌损耗元气最多,虽然放下豪言,但却应对艰难,玄老与“道宗”交战最为平淡,池深侧目看去,只见二人举手投足,尽显从容,混不似旁人招数大开大合,神通霹雳骇人。苏寒尚且游刃有余-,只是眉头紧锁,倒不如胡婆婆,自入此地,未见她面上有何波动,即便看了姬月三人身死道消,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情。

池深越看越觉不是滋味,他心里沉甸甸的难受,有人却能视若无睹,此刻他方察觉,这个胡婆婆平时不显露山水,实则绝不简单,比起白帝处处树敌,池深前身的桀骜不逊,还有苏寒的冷僻寡言,她虽不声不响,却心计多藏。

胡婆婆觉察到池深打探目光,斜斜瞥过一眼,眸中泛出两道冷光,刺的人心肝一寒,可一错眼,那冷意又好好隐藏了起来。

“专心!”一声轻喝,向天游攥住池深手腕凌空一侧,一股无俦元气透脉而入,带着他飘然退出雾人攻势范围,池深脸颊一凉,三缕血丝顺着被元气刺破的口子缓缓溢出。

池深抬手草草一抹,环顾四周道,暗暗想道,宗爷爷至今尚未出手,莫非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一念未毕,变故陡生,数道粗如儿臂的电龙以破竹之势直透战无敌丹田,瞬时砰砰炸响,换做凡人老早粉身碎骨,而战无敌只是倒飞出去,双颊涨红发紫,几欲沁出血来,内里虽有亏损,却无大碍。

雾人乘胜追击,源源不绝的电龙从他掌心钻出,泥鳅一般狡诈灵活,口中吞吐嗤嗤白雾,扭身扑击,若被扫中,一条电龙或许不能置人于死地,可若是十条百条拧成一股气,战无敌凶多吉少!

不料战无敌却屹立不动,神色平静,闭起眼仿佛老僧入定,全无以往奋进直前的蛮勇气势,池深自顾不暇,却为他深深着急!瞬息之间,电龙逼近其身,距战无敌眉心不过数寸,势要捣碎灵海,摧毁丹田!千钧一发,电龙蓦然停滞,浮在原地不得寸进。

池深大感惊奇,使一招春风化雨将雾人拦住,定睛看去才发现玄机,原来电龙并非是停滞不前,而是速度变得奇慢!

与此同时战无敌笑了一声,再睁眼时眸中光毕现,亮的骇人,一改往常大开大合的打法,并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平平伸出又陡然转疾,瞬息拂过每一道电龙,向天游看的清清楚楚,他每落指处皆有玄奥,或点在龙眼之上,或扫过龙须尾部,有轻有重,各不相同。

池深虽探查不清,却觉战无敌摇身一变,从只会一味冲锋陷阵的神兵,成了睥睨天下的王者,从前电龙是他的战兽,一人一兽需紧密配合方能纵横天下,而此刻,电龙不再是他的得力帮手,他已无需借助电龙之威,举手之间劲敌烟消云散。

道宗眸光陡亮,尽是欣赏之色,不住赞道:“以心望气,勘破真元,如今就能达到此境,小子前途无量。”

玄尊也道:“好个战元尊,此界元气受制,心境却能突破,如此纵然不能胜,也已立于不败之地!”

二人一番夸赞,令池深喜出望外,苏寒虽觉怅然,但仍为他高兴,胡婆婆却冷哼一声,神色似有不屑,可那嫉恨心思,却不是阴鸷双眼能全然藏住的。

道宗毫不示弱,正眼都不瞧她,冷声道:“阁下与其妒羡,不如想想突破良策。”

胡婆婆怪笑两声,突地将手杖凌空抛起,狗头杖虚空凌立猝然爆发出一股极浓的黑雾,这黑雾不知由何种东西化成,腥臭扑鼻,闻之欲呕,在场中人无不蹙眉掩息,去侵扰,池深更是连退三步,浑身气血一阵翻涌,心中惊骇道,这是何等的污秽之物,竟连魔尊之躯都感不适?

黑雾扑出来不多时,骤然凝聚,幻化成一颗硕大狗头浮在半空,眼眶处虽无眸珠,却亮起两团幽幽绿火,张开血盆大口,白森森的犬牙参差毕现。

狗头俯冲而下,速度之快形如鬼魅,难以捉摸,只一错眼便将雾人吞入口中,一黑一白两团雾气顿时纠缠起来,左冲右突,声势惊人。那犬头怎么说仍然是胡婆婆使出的术法,一番厮杀过去,终究是雾人占据了上风,将黑雾一点点蚕食殆尽。

池深顿觉一喜,立刻又惊道,胡婆婆与我无冤无仇,我心底竟盼着她落败......

未及想完,那雾人化作一道流光,倏忽来至胡婆婆身后,池深正欲提醒,却见雾人并无攻击之举,只是悄无声息的立着,抬眼间露出一抹阴冷寒光。

池深惊愕交加,战无敌与苏寒同样面露不解,向天游与道宗、玄尊却异常镇定,仿若此事正在他三人意料之中。

向天游低声与池深传话道:“她这一手着实惊人,想必这犬头法宝,有吸他人元气为己用的妙技,只是这一回恰好对上雾人,倘若是心研制用来对付同道,那可真是残忍至极。”

池深回过神来,顿感气愤,同时忧心道:“没想到猜来想去,竟是胡婆婆最先破解了雾人困局,如此她便保全自身了......却叫人欢喜不起来。”

向天游轻笑一声,即刻便又敛了神情,肃然道:“安心,有道宗在,必然不容这样的毒辣的修者猖狂!”

道宗应声而出,盯住胡婆婆身后的雾人,慢条斯理道:“若我想的没错,那犬雾应是由有兽灵,且已化妖修成强悍的天赋技法,若非如此,方才不会轻易将雾人炼化。狗本凡兽,能达到如此成就,必然与你的切身遭遇脱不了干系,想必是你身为凡人之际,对你多番照料,因你而死的那只母犬。”

池深半信半疑道:“那母犬生性良善,护人而亡化为妖灵,如何会变成这样邪恶的魔物?”

道宗冷冷道:“具体情形,只有问她才晓得了!可惜不会是你想了解的答案。”

池深听懂道宗话中之意,顿时愤然,替那母犬万分不值:“它如何对你?你竟也下得去手?你修的魔道,当真是全然泯灭人性了!”

胡婆婆怒目而视,双眼血红,恨声道:“大错特错!早在村民对我苦苦相逼时,老身便已失望绝望至极!倘若我是因修魔而残暴狠厉,那么这些人又为何分外无情?只因一些尚无凭证的区区论断,他们就要将我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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