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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盛,将宁千影伤的体无完肤,导致事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一时怅然不已,苦口掏心地劝道,“你是不晓得双亲早逝,寄人篱下的苦处……世上比你可怜数倍之人不知凡几,我倒还羡慕你呢。”

池深这番话罗千本是听进心里,正默默反思着,等听到后来却觉怪异的很,戏谑道:“我不晓得?说的好像你很清楚一般,拜花山庄的云少主!说起来,你的命才是真好。”

方才池深陷入心绪之中,一时不察竟将现实世界身份道出,顿时头皮一紧,呼吸骤乱,余光往向天游脸上一飘,只见他似笑非笑,眼神深邃内有光闪烁,立刻惊的心头狂跳,补救道:“我是没亲身体会过,但见的也多了,旁观者不似你当局者迷!再说,再说哥哥与吴大哥,他们不也是无父无母孤家寡人一个?照样练出气吞山河的胸襟,修得颠倒日月之本事,不仅没你早些年在万府享用的无数珍玩元石,遭遇险恶也不比万见贤害你手段轻松些,那照你的说法,大家都恨天很地,不活算啦?”

亏得池深情急之下搬出向天游与吴云这两人,倒是恰好堵住罗千的嘴,实则向吴二人本就超出常人许多,拿来当做例子实在有些欺负人,但罗千心性高傲,自然不肯认输,正好转移了视线,咬牙切齿道:“说起这个我倒忙糊涂了,险些忘了这俩个家伙都不是人!吴云未醒我还不好逼问他,向天游倒是跟你交代了没有?”

向天游正在思索当日鸱吻之巢幻境内见到的异世景象,他心思玲珑,细枝末节都不会错过,本就对池深来历有所揣测,如今又听他说出“双亲早逝、寄人篱下”一句,便确信从前的王小宝也并非他原身,正待细究,忽被罗千打断,眼神一闪露出一丝苦笑:“这七八日为了时刻看顾吴大哥,我们四个都是同吃同住,我连单独和云弟待一会都难,哪来的时机坦诚身份?”

池深赶紧点头附和,只希望揭过先前的话头,却不料向天游压根不让他如愿,停顿一瞬接着又说:“实则我对吴大哥身份所抱好奇之心,远不在你们之下,从前不说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忽然道出显得唐突,如今四人已成两对,又是共患难的交情,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云弟,我说的可对?”

此话已有所指,池深也拿捏不准,暗自思忖,我此行身份若是暴露,必会遭受创世机惩处,如今看来尚未有变,哥哥应当还只是略有疑心罢了,实在不行我就再编个谎,称自己投身王小宝之前是个父母早亡的孤儿便是了。

打定主意后池深轻咳一声,点头笑道:“其实哥哥已够坦诚,纵使稍有秘密,我相信也是情势所迫不得不暂时隐瞒罢了,而非刻意欺骗。我既然认定哥哥,自然也交付了满心信赖,定然是不会害对方的。”

罗千无端听了这一番话,酸的牙根发颤,赶紧撇开脸只盯着吴云瞧,向天游却发现一些端倪来,若按照池深的意思说道最后,应当讲“哥哥必然是不会害我”,但他却说“定然是不会害对方”。

此话明显意指两人,想通后向天游暗笑道,好个云弟,竟然将我一军,我若再逼他,倒显得不近人情了。好罢,你不肯说,我便自己去查,就算你不是玄元极元出身,我也要探清来龙去脉!

第91章内讧

四人说完话便安稳下来,池深自明日起一连七天都要心于定炎丹炼制不得分神,向天游也不再追根问底,催他早早歇息养足神。夜色渐浓,此时万虚川正携酒登台,欲一醉消愁,此为前话。

万有恒万有远两兄弟外出做事,反倒躲过纷乱,万坤山得了父亲指示,知那事自家儿子也是无辜受冤,心中大定,用元气凝了封千里传音,稍作提点也就罢了,只是万晴风所在西院,灯火比月明,无人安睡。

万静闲跪在厅中啜泣不止,其母祝盈站于高座男子身后侧,不顾她声声求饶,只绞着指尖不发一言。

万见贤与万思齐二人虽然分立两侧,不似万静闲一般狼狈,但神色一个沉过另一个,内心也是风云涌动,并不好受。万晴风身边坐着一位珠光宝气的中年女子,宽额厚鼻,眉尖眼厉,样貌虽是寻常,通身气势却显压人,此时微微侧过身子,幽幽开口:“老爷,她说的字字句句天衣无缝,光这么听听倒瞧不出丝毫破绽来,别说我偏帮外人,但那罗千千既然敢找上门来闹事且不怕域主调查,我倒还信他是受了委屈的,可见这丫头没说实话,胆子也忒大了!”

万静闲身子一颤,眼带急切望向祝容与祝盈两人,祝盈轻咬下唇,抬眸朝身侧轻轻一瞥,眼中尽是未语之意,祝容得了姐姐的示意,终究是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凑近万晴风另一侧,俯首道:“主公,三小姐虽然有所隐瞒,但仅凭她一己之力,还编不出如此妥善的谎来,请夫人稍安勿躁,不如问过两位少主再做决断。”

座上女子,正是万见贤两兄弟生母,陈慧英一拍扶手,斜眼喝道:“祝容,你虽是静闲丫头亲舅,更是老爷的得力下属,做事应当分轻重缓急,别因一时心软,坏了老爷在域主面前的名声。见贤与思齐乃是域主亲孙,如何能干出那等下三滥的事来?此事只能一人做了一人担当,痛快去域主跟前磕头认错听凭发落,给三弟院里一个交代也算了事。”

陈慧英此番打着丢卒保车的主意,万静闲心中虽恨虽怕,却不敢得罪陈慧英母子三人,只能怨自个儿见识短浅,暗求祝盈姐弟俩能保全她性命。

祝容唇角泛出浅笑,丝毫不惧陈慧英恫吓,朗声道:“域主心如明镜,世事皆洞若观火,罗千千含冤受屈的始末,恐怕他老人家早已查的分明。从前两位少主做了错事,主公也是被蒙在鼓中,域主这才不加迁怒,如今若是知情不报,岂非要治一个包庇之罪?这还不算,主公若为少主圆谎,于亲来说情有可原,但于礼而言,犯下欺瞒域主与坑害同胞手足之大忌!从今往后,府内府外,都要遭万人唾弃!还有哪位有才之士肯再替主公效力?”

此一番话恰戳万晴风红心正中,众人只见他气势一改,猛抬眼冲万见贤与万思齐射出两道冷光,两兄弟双膝一软,纷纷跪下。“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可惜你们两兄弟却成了令人耻笑的不贤之人,实在叫人失望至极!”

万见贤神色阴沉,低头不辩,万思齐见长兄不语,起慌乱之心,只管将恭谨姿态做足,自然有人替他们说话,果然就听陈慧英说道:“老爷,真相尚未查明,你说这么重的话,未叫人寒了心,若是老爷厌弃了我们母子,好歹陈家还在,干脆我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把位子让给其他妹妹倒也落个干净!”说罢眼珠一斜,阴测测瞧了祝盈一眼。

陈慧英母家颇有权势,当年二人成婚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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