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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道就被封住,顿时麻了半边身躯,右手右脚不受控制,万静闲绳一抽,刹时闪过向天游,束衣成棍,朝池深当头劈去,白、池二人意图奔走,却觉头顶一沉,有股大力自上而下稳稳罩住两人,使其如坠泥潭,转身也难!

眼见向天游救援不及,池深就要殒命,平地忽然破开一个小洞,伸出一只白生生的胳膊来,正好万静闲打此经过,右脚脚腕一把被这怪手扯住,失去平衡,往前一个趔趄,元气陡泄。

束缚一轻,池深忙扯住白晴飘身而退,远离战局。万静闲回神也快,衣似剑,狠狠往地下戳去,怪手先一步算出招数,早早缩了回去,剑扎了个空,躲在地下的人老早转移了藏身之处。

万静闲持剑欲追,却觉得脚踝剧痛,略略提裙角一看,竟是青紫一片,不由怒喝:“何妨贼子,不如出来一见!”

一阵笑声应声传来,忽东忽西,忽远忽近,忽男忽女,诡谲难辨,地面更是拱起一个小包,左右挪移,速度极快。万静闲凝神细看,意图找出神秘人行走的轨迹,却不料左脚又是一痛,低头看去,一只手掌得手后正往下缩,怒而挥出剑,仍然一无所获!

原来那些游走痕迹只不过是虚晃一招,怪人依然埋伏在万静闲脚下,趁其分心故技重施。万静闲自离家外出,仗着身份和所带高手,便没有吃过这样的暗亏,当下气得双目泛红,朝四面八方连连劈出几十剑,却无一次奏效,又惊又怒之下尖声喝道:“只敢躲在地下,如此见不得人么?你是丑八怪还是老鼠?”

怪声又笑了起来,回答道:“我是丑八怪,你是丑九怪,我是老鼠,你就是害人!”

万静闲不知这怪人为何口出此言,心中无端一紧,脱口斥道:“妖言惑众,到底何方来路?还不速速现身!”

“万静闲,六年不见,原来你连我声音也听不出来啦?真是薄情寡义,可怜我日也想夜也惦,时刻不敢忘记,你和万寻元几个,就算化成灰我也都认得!”话至末尾,俨然带了深深怨毒之气。

万静闲脸色骤变,满目不可置信,指尖轻颤,几乎连衣也握不住,抖声道:“你……是你!你居然从三幽海王狱逃了出来!你还没死!”

“你都没死,我又怎么好死在前头,”怪人笑个不停,“等着吧,等着吧……嘻嘻……”

笑声渐轻渐远,万静闲再不能淡定,厉声喝道:“荣叔!”

千行灵船上猝然爆发出一道疾光,往东南侧地面暴射而去,嗤一声没入泥面,便听一道闷哼传来,那一处土地一阵扭曲,只一瞬间又恢复平静,万静闲一喜,趁胜追击:“叶盛韩宁,随我捉人!”

二人早将一切听入耳中,自然知道轻重缓急,当即撇下向天游这帮小鱼小虾,纵身上了灵船,飞行灵宝速度奇快,转瞬消失在池深眼中。

第76章身世

“多想无益,”向天游扭头吩咐道宗,“万复归的家事外仇,看来还需盯的更紧些。”

道宗点头说道:“万静闲手中探测妖修气息的法子,也要好好查一查。还有白晴,原本训练了这么些时日,想送到主子身边,不想半路竟出了这样的状况,我看不如送她去听风阁做暗事,更稳妥些。”

池深心念一转,抿嘴不语,等向天游点头后才放下心来,问道:“听风阁在哪儿?和哥哥又有什么干系?”

吴云嘿然一笑:“我说老弟怎么能说出万复归那么多事来,难道是听风阁的二十四节使?还是四季长老?”

“忝居二十四节使之首,不过不是我,而是道宗。”池深对此见怪不怪,吴云却神色一改,微微作揖,再不敢小看这位行事不起眼的白发老头。向天游知道吴云还有疑虑,干脆再解释道:“我初入极元时,一心想找寻宝儿踪迹,这你也大概知道的,只是一来我修为低微,拜在师尊门下后更不便频繁外出,故而才叫道宗去听风阁打探消息,不想一来二去,机缘巧合之下他竟坐到了节气使的位置。”

池深听闻道宗入阁初衷,胸口一热,但一想到船上坐镇人的厉害,又替别人忧心忡忡:“这会儿我倒不希望施以援手的怪人是罗千了,连道宗爷爷都不能从那位隐秘高人的手下走脱,他不过顺心境修为,又能逃出多远?”

吴云目透寒芒,半晌不语,道宗细细回想,劝慰道:“罗公子修为虽然不高,本事却很古怪,他躲在地下时,连老奴也无法断定其变幻方位,若是足够机灵多变,单单是甩开追踪应当胜算很大。”

向天游心知吴云担忧,故作轻松,哈笑道:“要说机灵鬼怪,天底下也找不出几个比罗千还厉害的,他都能从三幽海王狱逃脱,更易容扮丑辗转无数楼阁而不被认出,千行灵船上唯独一个初入化身境的修者,恐怕还不能把他怎样。”

池深暗暗点头,又问说:“那就好,只是我们去何处找他?”

向天游又笑:“换做是我,必然会设计暗度陈仓,蛊惑对手往别处追击,再悄悄回转,重进城内,越是危险之地也越安全,他们决计料不到我们不仅不急着逃离星戈,反而静观其变。纵然万静闲起了疑心,我们也大可乔装打扮出城,谅他们也不敢大肆排查,这里毕竟是池中域,不是万复归的地盘,她在沧岩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却不敢在这儿犯众怒!”

吴云长眉一挑,拍桌而起;“好!倘若那贼娘皮识破我们计谋,咱们就分头行动,我和罗千往西跑,老弟你们就往东去,姓万的必然要追罗千,如此也不算拖累了你和云深。至于我么,反正是孤家寡人一个,就陪他到底了!”

向天游凤目凛然,哼道:“万静闲是因白晴而生事端,大哥又是为助我而来,罗千是为了谁不惜暴露身份?大哥心里难道没一点数么?说什么孤家寡人,原来根本没把我和云弟当真兄弟!”

池深眼中一热,顿生激愤:“哥哥说的是,抛下兄友逃命而苟活,既没颜面更不痛快!再说集数人智慧,未必不能反败为胜。”

吴云本也不是嗦拖沓之人,连声道好:“那咱们便合心协力,见机行事了。”

商定行程后,吴云心挂罗千率先离开,兜兜转转竟又去了万花楼,倒不是他此时还有心情饮酒作乐,只是自打进了星戈城,吴云便住在花楼中,也没个正经落脚的住所,罗千虽生闷气,但为了看住人,只好和他同起同卧,以不留神让花娘钻了空子,以至于他们两位在楼中也算稀奇客,鲜少有人没听过见过。

那日与吴云对坐畅谈的女酒师得知消息,兴冲冲登门造访,手提一坛青泥封裹的新酒,换做往日吴云老早要开口讨要,今日却闷声不语,满腹心事。

女酒师虽不是风尘女,却也在花楼做事,玲珑心思更胜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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