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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绝非寻常凡人用得起的珍贵宝石。

池深心念急转,痴痴问道:“这……这是哥哥自己做的么?”

向天游略一点头,上前两步轻拍男童肩膀,举起灯与他说笑一番,就见那小男孩眼露喜色,急吼吼把金猴揽入怀中,又皱眉想了想,掏出所剩不多的零食儿,一股脑塞进向天游手中,随后拉着小丫头便跑远了。

向天游没料到这出,拿着零嘴哭笑不得,兴致倒是不错,拿起一个尝了尝,味道尚可,转身便想喂给池深一些,却见那人傻愣愣站在不远处瞧着自己,双眸泛出一层水色,在夜幕中尤显伤情悲意,不由心内一惊,三两步凑近关切道:“这是怎么了?”

池深不答反问:“哥哥做这灵猴花灯,颇了一番心思罢,随手送给素不相识的小娃,就没一丝不舍么?”

向天游眉一皱一舒,说道:“莫说想赠之人早已不在,纵使在也无妨,这样的花灯我一共雕了十盏,还怕拿不出更好的送他么。更何况……如今有云弟伴我身侧,过去有些事,也该咽下喉吞进肚了。”

池深双眉微挑,眸光闪动,忽有一计浮上心头,提议道:“瞧这些孩童,如此活泼天真,可惜家境只是寻常,只能眼巴巴看着花灯却买不起好的,哥哥既然说往事已然放下,不如将你雕的金猴灯拿出来,咱们找一处偏些的地方支个摊,赠与穷人家的孩子,也算是给这趟行程添个乐子,你答应么?”

将凝注心血的花灯全数送人,若说没有一丝迟疑倒显得有些假了,但向天游也只是略一思索便直勾勾盯着池深笑道:“据说有些爱美人的,连偌大家业或江山也肯拱手送出,区区几个花灯我又有何不肯。”

两人心血来潮说做便做,远远找了个僻静处摆出一张简易长桌,几盏活灵活现形态各异的金猴灯一字排开,但凡有被吸引来的小童探头探脑凑近,池深便会招手唤过来,令其随意挑选,有了头一个,接下去的几乎被缩在远处观望的小孩儿一抢而空,一帮萝卜头围着池深甜甜道谢,嘴巴跟抹了蜜糖也似,就连向天游也被逗得频频发笑。

赠灯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但天色已晚,两人也不急着赶回拜花山庄,了摊子晃晃悠悠寻一处客栈落脚,行至半路村东烟火猝然璀璨,绽了大半夜空,使人不自觉驻足。

“如此烟火盛景,自飞升极元后,还真是头次再见。”

池深心思却不在烟花上,反是问道:“哥哥说的十盏金猴灯,其实只拿出九盏,剩下那个是没带在身边儿么?”

向天游低头看他,沉默稍许后才答道:“送出去的九盏灯是特意为宝弟而做,散了出去也相当于散了这份多年盼而不得的郁结。剩下那一盏却是为自己而留,刚飞升极元大陆时我遍寻宝弟不见,夜夜难寐,便将一颗心寄于灯上。”

话至一半时向天游已将猴灯取出,池深一看,这灯乃是用顽石镂刻,一只灵猴蹲坐大石之上举目远眺,双眼颇为深沉,透出企盼神色,除此以外别无他物,一股寂寥感直逼人心。

“我明知寻回宝弟希望渺茫,却又特地采来最难刻制的不化顽石,此类顽石风霜不惧日月不解,任何一种宝石异火放入其中都会在三日内失了元气逐渐衰弱,因而要想做成灯几乎无此可能,但却给我留了不少企盼,总痴想着等找到能克制住顽石的异宝并制成货真价值的金猴灯,宝弟便会回到我身边。”

池深眼中泪花轻闪,只觉向天游过往一番情谊深似海,饱受十年相思之苦,而他自己不仅没有尽早道出身份,反而多加遮掩胡乱猜疑,一时间悔恨难当,愧痛交加,咬牙问道:“若是穷尽一生也找不着点亮石猴的珍宝呢?”

向天游朗声一笑,拉过池深一臂将石猴放入其手中,“不是已经找到了么?”

池深脑中一声轰鸣,两耳嗡嗡作响,心口火辣辣一热,再也顾不了许多,脱口便问:“那云鹏血,哥哥喝了可觉得好?”

第69章坦白

向天游突听此言,如遭锤击,心神不属,兀自呢喃道:“云鹏血乃是宝弟给我,除却道宗再无第三人得知,他必然不会说漏嘴,那云弟又是从何得知……”

池深见他一会猜东一会儿猜西,神态再不复往日的从容镇定,心中酸涩难忍,一股脑儿坦诚道:“我也不知发生何事,醒来忽然就成了云深,于我只是睡了一觉这点时间,却得知你已来了极元十年……慌乱之下我也不敢立即将实情道出,只想着等时机成熟再……”

问心草展现的最后情景,池深忽如其来的追随爱慕,往日一幕幕忽地齐齐涌上心头,向天游恍然大悟,双眼微红:“怪不得,怪不得……宝儿,你怎么不一早告诉我,害我等的好苦!”

池深靠入向天游怀中,失笑道:“我在毫无防备之下遇到哥哥已是六神无主,再说那晚还有旁人在,也不方便细说,我只怕哥哥一个不信,便再没了我申辩的机会,或是将我当成什么妖邪一把火烧了,那我上哪儿哭去?”

“是了,说到这个,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份,便让道宗查探过,但他确认你这具身子并无夺舍的迹象,故而才让我放松了警惕,这又是何原因?”

池深自然不能将实情完全道出,干脆装傻到底,顺势露出不解神色:“哥哥也不知道,那我就更糊涂了,且为此担惊受怕良久。”

二人相认,向天游喜不自胜,关于此事一时也不是心中顶要紧的,便温言软语说道:“莫怕,此事交于我日后再细细查探……咦!宝儿方才说你占据这身子时日不久,如此算来,岂非还是十二三岁年纪?”

池深心中一凛,暗叫不妙,只因他本身早已成年,原先扮作小孩儿倒很辛苦,占据云深肉身后反觉顺心,一时竟将年龄一事抛之脑后,磕磕巴巴解释道:“应……应当是,许是我比常人早熟些,再者为避被人识破,也卯着劲学了不少东西进去,竟也没觉得十分不适……哥哥嫌弃我么?”

向天游想起鸱吻巢内机关鱼幻境中的所见所闻,对池深这番话并不十分相信,心中暗道,看来宝儿的身份也并非农家子这么简单,他能附身在云深体内,未必就不能附身在王小宝身上,怪不得我总觉他少年老成,乖巧稳重,我且不戳穿,待日后由他心甘情愿说于我知道。

“岂敢嫌弃,倒是宝儿年幼时就被我圈着,这一番心思并不纯粹,你也不怕不恼么?”池深忍不住脸红心跳,附在向天游耳侧吐气道:“哥哥忒坏了。”

向天游若听不出这话中的调情之意,狐狸的名号当真白让罗千叫了,再也顾不得那许多,拦腰搂住人寻着两瓣唇便深深吻下,池深猝不及防含进了向天游的炙热舌尖,很快便被搅乱一汪春水,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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