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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深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前辈既然已经恢复如常,为何不昭告天下,反要覆面示人,平白落人口舌。”

冉轻窈轻叹一声道:“我也是经此一遭,才顿悟不少,也因祸得福修为大进。仔细一想,旁人说我好与坏,其实半点儿也不影响我的,遮了一层面罩,更方便我看清自己在他人眼中究竟是何面貌。再者,孙郎对我一直不离不弃,我更分不出神顾及旁人怎么想了。”说到此冉轻窈白嫩双颊竟透出两团粉晕,为其平添三分娇俏,更可见她与孙显二人伉俪情深。

池深衷心笑道:“说来我与孙前辈也是师出同门,可惜今日无缘得见,孙前辈重情,乃我辈楷模。”

说起情一字,冉轻窈敛笑意,望向池深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神色:“你与向天游之间的事,我自己看了一些,也听从寒这丫头说了不少,傻孩子,你喜欢他什么呢?”

池深面露薄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一想自己身份,又不禁黯然神伤:“或许是命中注定,我不喜欢他,还能喜欢谁......”

“他曾请我将一块从下界带来的千年璞贯通元气,制成储物玉,我猜向天游到如今还以为我肯出手是看在从寒引荐的面子上,殊不知我是被其执念打动,不忍见他为爱所困。”

池深微微愣神,旋即摇头说:“前辈误会,此事哥哥已对我解释过,那块青荷游鲤本是一对,另外一枚在下界至亲手中,只可惜其弟已亡故,才会拿玉佩睹物思亲。”

冉轻窈饶有兴致地看池深片刻,忽而笑道:“他是这么同你讲的?那为何当时却对我说,青荷游鲤乃是他与爱人定情之物,究竟向天游骗的是你,还是我?”

池深闻言大震,瞠目结舌,心中却想,王小宝这一身份尚不足十二整岁,哥哥怎么可能对其有情爱之意?但若哥哥只视我为亲人,万万没有对地母撒谎的道理,他肯那样说,多半是敞开心扉,将真心实意剖给地母看,以求前辈能出手相帮。

一想到此,池深喜得心口乱跳,呆得手脚发僵,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冉轻窈见池深非但没有伤心难过色,反露喜意,不解且忧道:“我看向天游对此人情意颇深,纵然人已魂归天地,却长存生者心间,或许穷尽一生也无法忘怀,如此你也不介意么?”

池深渐渐回神,粲然一笑道:“前辈,我心中已有计较,不必再说了。”

冉轻窈见其姿态坚决,怅然一叹:“也罢,此事本也没外人插嘴的余地,只还有一点,向天游灵根纯粹,悟性拔群,云深,你也是堂堂男子,若要与爱人并肩而行,修为上应该要再多上心了。”

“前辈好意,生受了。”池深真心实意道了谢,“他日得空,再上神女峰拜访。”

冉轻窈微微颔首:“就此别过。”

池深目送地母离去,这才扭头回走,向天游仍等在原地,见了人也不问一言半句,只是说:“如今飞蓬城成了是非之地,地母急着离开,李长老应当也有安排,我们快些回客栈去罢。”

二人匆匆赶回,李长老果然也在寻他两人,地母一众已先行离去,李长老催促道:“此番我蒹葭也折损了十余名亲传弟子,兹事体大,须得速回山门与各峰主和掌门商议后事。”

众人来时尚且走走停停,这次回程却紧赶慢赶,昼夜飞行,只花了四日不到便进了蒹葭地界,各自回峰洗去风尘、稍作歇息。

不动峰内向天游与池深跟随李长老马不停蹄见了峰主,池深将定海珠转交令羽之手,并将前因后果仔细叙述一遍,令羽起圣元器,对池深这一番表现深感欣慰,双眼含笑道:“后面的事就交由我和掌门商议,圣元器世所罕见,已你如今之力尚无保全良策,暂且留在蒹葭作镇山之宝,倘若你修成自在境界,随时可取回定海珠。”

池深心意已决,摇头道:“定海珠一事闹得不大不小,消息必然瞒不下来,弟子不愿沾染这个麻烦,终日面对他人觊觎之心。且此物并不合我灵根属性,占为己用也只会使明珠蒙尘,就让它留在蒹葭静待有缘人便是。”

令羽连道两个好,大感欣慰:“你能有如此透彻心境,实在出人意料,我看你修为已至筑基后期,可见你此行获不小,没叫我失望,也能让你父母放心。下月初五就是你父亲百岁寿辰,届时你随我一同下山,去和家人团聚。”

池深心中一跳,他对此事半点不知,幸好有令羽提醒,连忙答应下来,交代完定海珠,二人总算能回院中休憩,池深与向天游各自分开,洗漱补眠。

阿柔多日不见自家少主,欢喜不已,待池深酣睡一场后,立刻缠着人问东问西,池深毫无不耐,笑将一路经历道出,从落水对赌到鸱吻遇险,听得阿柔惊呼不断,怒笑连连。

池深说着说着心思便跑远了,他从出峰起就与向天游形影不离,同卧同眠,当时不以为然,如今一会儿没见着人,竟觉心中空空落落,半刻也不愿对方离开视线之中。

向天游未将白晴带入峰内,现下道宗还在山外安顿她熟悉日后要做的事务,池深一想眼下去院中便能和向天游独处,半刻也不愿再等,对阿柔说道:“和你说着话,险些忘了还有事要和哥哥相商,我得赶紧去一趟,下次再同你说。”

阿柔还沉浸在自家少主身份突变,认仙长为兄的喜悦中,见池深这么说便乖巧点头道:“少主去办正事要紧,不用理会奴婢。”池深脸微一热,还是去了。

轻敲石屋木门,池深退开两步,静等向天游出来,却听屋中人说道:“进来。”

池深微一愣神,顿觉欣喜,从前向天游的规矩是外人不得入内,不仅仅是针对院内仆从,就连喻庄白舟也同样如此,想罢连忙推门而入,生怕向天游反悔。

石屋内陈设简单,一桌二椅,屏风后是一架木床,向天游拿过桌面瓷壶倒了两杯清茶,池深坐下喝了一口,开口道:“父亲寿诞在即,哥哥可愿和我同去?”

向天游点头说:“自然,听师尊说了此事后便一直在琢磨贺礼。”

池深笑道:“人到了便好,无需心准备。”

向天游心中一暖,望着池深说:“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心里已有几个打算,正好你来帮我参谋一番。”

池深好奇问道:“都是些什么?”

向天游从储物玉中拿出三样东西,依次排开置于桌面,拿起其中一件道:“原本我最中意这块木中雷,但和你的星雷陨一比,又略逊一筹,稍显送不手了。而其他两样也是中规中矩,并无特别出之处,故而我才左右为难。”

“那便选木中雷,父亲正在提升修为的关键时刻,雷系至宝只嫌少不怕多。”

向天游重新起物件,轻叹口气道:“时间仓促,若暂无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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