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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同意:“此前为隐瞒鸱吻之巢一事,我等私闯琼粼海庄,借用海客松之力,如今也不好一走了之,还需回头与海庄主事人表个态。”

在场修士更是点头称是,他们本也是海庄之客,如今侥幸活命,怎么也得回去报个平安,稍安海庄之忧心。

杨照见状上前,对地母恭敬道:“冉前辈,家父乃飞蓬城主杨添意,不如就由我这几个护卫带路回城如何?”

冉轻窈打量杨照一番,轻笑道:“也好。”

索性几名护卫确实熟门熟路,一行人御物飞行,直奔飞蓬,一路不停先到了琼粼海庄,此时离当日盛宴欢歌,魔修突袭,以及海天水门骤现仅两日之隔,然而当时的三百来客,死的死伤的伤,能重回海庄的只剩五十之数,命运无常委实令人唏嘘。

不少人见过庄主后便没心思多加逗留,拜别后匆匆离去,池深这些说不上话的小辈也都回了客栈休息,只留李长老与地母几人同城主庄主一齐议事。

池深一进客房便喜道:“宗爷爷!”

道宗给池深行过礼,懊恼道:“前日突生异变,老奴赶至海庄时已然救护不及,幸好二位主子平安归来。”白晴原本站在道宗身后,见势自觉退了出去,下楼吩咐伙计准备饭菜茶水。

池深连忙摆手说:“宗爷爷折煞人了,我可当不起这般称呼,你还当我是院里打理灵草的小子就是了。”

道宗眼带慈意,呵呵笑道:“我已听主子说了,小主子现在是主子的契弟,老奴自然要待你如同待主子一般重视。”

“就按这么办,云弟无需过于见外。”向天游打断二人,并将这两日经过大致描述一遍,“向宗,你可查出什么来了?”

“老奴惭愧,此番魔修突如其至,实在难辨其中玄机,至于海庄出现传送水阵将宾客卷入其中,当真只是巧合罢了,但这水阵通往海底,倒是十分难得,也不知两位主子去了何地?”

池深趁机取出定海珠,颇有几分炫耀之情,问道宗说:“宗爷爷请看,可认得此为何物?”

道宗瞥了眼,咦一声道:“竟是定海珠,看来主子去到鸱吻的洞府了。”

池深愕然,越发觉得道宗此人身份成谜,忍不住问:“宗爷爷怎么,怎么什么都知晓?”

道宗自知失言,笑眯眯说:“老奴斗胆自夸,博览天下群书,故而天文地理皆通三分,奇闻异事尽晓大概。定海珠一事,也是在一本卷宗中看过。”

此话池深半字也不信,腹诽道,也不知道宗爷爷瞒了我多少事,他不肯说,我自己慢慢摸索便是。

“宗爷爷,我还有一事请教,地母曾说定海珠须得滴血方能认主,并可自由出入鸱吻洞府,为何我并没如此做它也带我们出来了?”

“所谓灵器,大多无灵,多为死物,故而高阶灵器有滴血认主一说,以防被人夺去。像定海珠这样生了灵智的,已然不可将其看作物件,而是生灵了,何去何从,它自己也有定夺之权,若强行驱使必遭反噬,这也是红帝姬罢手离去的原因之一。”

见池深点头,道宗再道:“你发间的黑木灵,不也是如此么?”

小黑本安安静静装着木簪,忽被说破真身,咿一声离发而出,气势汹汹地朝道宗射去,却反被道宗一道元气裹住,滴溜溜竖于半空直打转,气得咿咿呀呀叫唤不停,可惜此间唯独池深能听见,旁人半点不知。

池深好笑不已,轻声喝道:“小黑回来。”

道宗手放开黑木灵,任其飞回池深身侧,却没归于原位,而是绕着定海珠徐徐绕圈,花瓣一舒一合,兴致颇浓。定海珠表现友好,朝小黑呜呜两声,小黑却如临大敌,猛地抽打在冰球上,定海珠突遭袭击,元力陡转,小黑避之不及,簪尾瞬间结出一层冰霜,迅速朝上蔓延。

向天游与道宗两人莫名所以,不知为何两种灵智忽然争斗起来,池深虽知真相,却不由好笑,方要阻止,却见小黑身上的寒冰色泽一变,竟是被它吸干了元气,化为粉屑簌簌落地。

小黑盘旋至池深头顶,探出脑袋俯看定海珠,黑紫色花瓣猛地一张,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朝定海珠叫嚣,不断发出咿呀之声。

池深取下黑木灵在手,小黑顺势在其掌中翻了个滚,蹭了蹭指尖,池深笑意盎然,安抚道:“我不是已经把它交与师门了么,不会留在身边,你不得如此无礼。”

听到此话向天游才知小黑之意,走至池深身侧,心内腹诽不已:“这小东西,倒是与我很像。”

第66章善孽

池深稳住黑木灵后叹道:“眼下最要紧的是早日离城回山,宝物烫手,就怕防不住觊觎之心。”

向天游倒是不担心这个:“掌门已获悉此事,必然会想法子与李长老联络,商议一个十拿九稳的法子,无需我们担心。此地不宜久留,想必等琼粼海庄事了,就得上路。”

好在此事确实是池深想多,如今他背靠蒹葭,此番又有多达二十余位门众同行,同入鸱吻之巢者皆损失惨重,如今只求早日回家休养,而杨照与杨添意纵然再眼馋定海珠,但自持身份更不会轻易出手与蒹葭交恶。

李长老尚未回,罗千却先找上门来,约池深单独会面,向天游自然不肯,罗千于茶室等候,一见来了两人也在他预料之中,只是嘴巴不饶人道:“我只请云兄一人,那些硬凑上来的,未太不识趣。”

向天游反唇相讥:“识趣不识趣的倒不是很要紧,怕只怕有人居心不良,才不敢邀我一聚。你约云弟见面,吴云知道么?”

罗千冷笑道:“他又不是我爹我娘,我要见什么人做什么事,为何要他知道?好在我早猜到你会跟来,茶水都帮你点好了。”

向天游一掀衣摆落座,端起面前的茶盏轻嗅一番,赞道:“雨前小青峰,如此好的茶,我倒不敢喝了。”

两人见面就机锋阵阵,池深深感无力,无奈一笑:“罗千,你有话不妨直说。”

“云兄痛快人,我要那裹在定海珠外的灵泥,条件任你开,只消我给得起。”

池深一听,神情顿变复杂,侧眼一瞥身边人,来时向天游便说罗千必然是为石泥而来,如今果然丝毫不差。池深心内了然,能将定海珠分而藏之,合而聚之,那灵泥必然不是俗物,他自己是用不着,给罗千也无妨,但在此之前,池深心中另有计较。

“此事好说,但我有一事想问罗兄,从今往后你是打算继续跟在吴大哥身边,还是别有安排?”

罗千眼神闪烁,露出些泄气之色,不答反问:“你问这作甚,怕我害他么?”

池深只是摇头:“吴大哥乃闲云野鹤通达之人,我看他待你与旁人不同,或许这话我不该说,但若是他付出真心,换来一场算计,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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