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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师兄识人之准,苏洁心悦诚服。”

话虽是她一人说,但有不少女修皆点头应和,以示赞同,不动峰的二位长老更是露出欣慰神态。

向天游淡笑作答:“苏师妹谬赞。”池深也跟着笑道:“哪儿有苏仙子说的这样......我与哥哥单是投缘罢了。”

此事已了,一行人正式启程赶路,这次一路未曾停歇,避开城镇风雨兼程于郊外行了八九日,终于进入琼粼海庄所在的飞蓬城地界,而距海庄开门迎四方客尚有三日时光。

“琼粼海庄家业虽大,但此番海庄主发出的邀请函有三百帖,只能安排客人在庄外暂住,且开宴当日,随身仆从皆不得入内。”

喻庄算了一算,蒹葭山得了三十六张请帖,离山时人数安排的分毫不差,彼时池深还只是仆从身份,自然没他的份,可如今看来向天游总得叫他跟在身边一道赴宴,心中暗想,也不知师兄要用什么法子从别人那儿匀一张贴出来,或是拿元石珍宝到别处换取......若无人肯,那才最好!

晚间入住客房时,池深照例打算跟向天游进一间房,喻庄见势停下脚问:“云深,如今你身份已不似从前,怎么还和师兄同住,总不能跟当仆从时候一样睡小榻罢?说出去不让人笑话。”

喻庄几次三番挑池深话头,池深再不想与女子计较也是难以忍受,况且喻庄对向天游的那几份心意他也是瞧的一清二楚,更是不耐,回身道:“哥哥与我在落水城花了不少元石,如今只好节省些用度,若非白姑娘是女子须得避嫌,三个人挤一挤也是无妨,这又有什么值得外人笑话的呢?”

白晴顺势接口,满脸愧意:“怪只怪小女令公子损失钱财,如今还要破为我另开一间房,实在是......”

“起你这副可怜相,用不着在我跟前装模作样,”喻庄冷笑一声,转头盯着池深道,“你是拜花山庄得宠的少主,会连这点钱财也拿不出么,你若囊中羞涩,那也好,我舍你一些用着,也无需还了。”

“你!”池深几乎要气死,这喻庄真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看这架势是无论如何都想拆开他与向天游,并将自己往低看了。

“师妹,我与你相识多年,竟不知道你也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向天游轻笑一声,凤眼朝她喻庄脸上轻轻一扫,“白晴乃是我执意要救,三百中品元石虽不是我全身家当,但分量也颇重。我从下界而来,孤身一人无依无托,不比在场诸位师弟妹家底深厚,云弟体谅我修行不易,反将许多好处与我这个做哥哥的同享。师妹既如此阔绰,倒不必施舍云弟什么,赏脸赠与我一些可好?”

喻庄脸上红白交加,她不怕向天游冷言冷语,却最怵他不动如山,殊无喜怒,当下诺诺不敢言,神色惨淡。

白舟心内哀叹,拉过喻庄解围道:“师兄这玩笑话略重了,你不是不知师姐的性子,嘴巴直通肠子,话是得罪人了些,却没那些弯弯绕绕。”

向天游轻哼一声,知道白舟所说不假,便算是给了他面子,不再做计较,一手推开半扇门让池深先进了房,随后自己也跟了进去。

喻庄在众人面前受了这一遭,心酸委屈一股脑儿涌上来,但却不肯在外人跟前示软,憋红了眼继续往前走,也进了自己房中。白舟跟在她后头,挠了挠脖颈,最终还是不顾师姐冷眼提步挤了进去。

“我知道你是又想来劝我,”如今房内唯有白舟一人,喻庄终是忍不住含泪,“方才我是急了,话间多有错处,若要赔礼致歉我也是肯的,可师兄竟这般言语,着实伤我心。”

白舟见她并非冥顽不灵,舒出一口浊气,叹道:“你也是个傻的......师兄的私事,咱们偶尔提点一下倒是无妨,却没资格出言训人,他有多看重云深,大家都不是瞎子,你那样的姿态,师兄如何能不生气?”

“我,我......”喻庄一咬薄唇,美目透出丝丝悔意,更有几分伤心,她一向清冷自持,心性高傲,难得露出这样婉转的柔弱姿态,竟叫白舟看得呆了一呆,匆忙咳了一声道:“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幸而师弟我没有意中人,受相思苦。”

喻庄被他一搅和,了泪瞪眼道:“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将来你遇到那人,也不见得能比我强出多少。”

白舟摇头晃脑笑不正经道:“这何以见得?我只管往娇娇怯怯的女修里找,一不像你这般固执冷清,二不似师兄那样心智深沉,定是个温柔解意的可人儿,从此便是一对神仙眷侣。”

喻庄抿嘴迅速弯了弯嘴角,哼道:“你说自己就尽管说,稍带贬我与师兄算什么?”

“师姐,我问你,两个人若在一块儿,无论是谈情还是交友,你说是个性相投一见如故好,还是能冷热调和、长短互补好?”

见白舟神情严肃不似说笑,喻庄也正了正脸色道:“这等问题非我三言两语便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若两人在一起欢乐胜过烦愁,那怎样都好。”

“师姐爽快人,”白舟嘴边带笑,眼神却甚为犀利,“只是这样一来我就更不明白了,师兄与你既非一见如故,更谈不上个性互补,莫说很难走到一处,即便是勉强结缘开花,终也多结苦果,如此你还要强求么?”

说罢也不等喻庄变色,起身欲走:“相比师姐,云深倒是从头至尾都很合师兄的胃口。”

喻庄豁然站起,隐含怒气质问:“白舟!你说来说去,究竟是何意?”

“师姐莫要紧张,我随口这么一说,你随便那么一听就是了。若是想得开,自然就懂我的意思,若执意要钻死胡同么,凭我说得再直白也是无用。”说完这句白舟推门而去,留喻庄失魂落魄跌坐在椅中,幽幽叹了口气。

这厢二人不欢而散,另一边也有人耿耿于怀,向天游见池深进了房后又别扭起来,东摸西整就是不说话,便开口问他:“想些什么?若是气喻庄那几句话,那就大可不必。”

池深摇头一笑:“我跟她计较做什么?要说气,那也是被哥哥气的。”

向天游不解道:“这是怎么说的?”

“她还不是因为心悦哥哥,才失了分寸......”池深背对着向天游咬了咬唇,声音又低了低,“哥哥平日若没有和仙子们言笑晏晏,她们又怎会暗动芳心?”

“这也来怪我?云弟好不讲理。”向天游撑不住笑道,“我心里也正奇怪呢,自来极元,除却承师尊教导之情,与梅从寒有朋友之交,和师弟妹论些修行事,再也不曾和谁过从亲密,更遑论交心。那些才见了一面两面的,喜欢我什么?难不成是这张脸尚可入眼,抑或是资质过人这份虚名么?”

“这些难道还不够?”池深赌气道,“哥哥若是肯学梅仙子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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