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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门板的缝隙钻进屋内,如泣如诉。

乐越和昭沅根在卿遥的身后轻轻起身,悄悄打开房门闪出小院。整个灵固村如同坟墓一般寂静,仿佛天地间,只生息那悲凉的笛声。

他们循着笛声一路向前,顺着蜿蜒的砖路走到村口,突然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依稀是女子的声音。

第101章

乐越抓住昭沅,和卿遥一道飞快地闪到路旁的树后,片刻后,岔路处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她在月光下缓缓走向路口,婉声问:“是何人在村外吹笛?”

那笛声顿了顿,停住,跟着,依稀是慕纶的声音道:“回姑娘的话,是没有资格进村的人。”

女子道:“阁下与敝庄没有缘分,还请回吧。”

慕纶反问:“敢问姑娘,何为与贵庄有缘?是献上了圣姑喜欢的东西,还是明明有所求,却要口是心非,说什么只为孝敬圣姑?”

女子道:“灵固村中,只有侍奉神明的女奉,没有什么圣姑。”

慕纶道:“但世人皆知,灵固村有美貌的女子,可以听见神明的声音,能够点清水为灵药,救助病苦之人。所以世人称其为圣姑。”

那女子沉默片刻,轻声说:“或许是世人的误传吧。公子是不是因为没能进入灵固村,便觉得那圣姑有难不救?你心生怨恨,才在村外流连,吹奏这幽怨的的笛声?”

慕纶苦笑一声,乐越喝昭沅在树后窥探,只见慕纶与那女子隔着村门相对而立,月光下拖曳出长长的人影。

“难道姑娘觉得在下的曲声有怨恨之意?”这首曲子是在下一位先人所做,籍此思念远离的亲人。在下家道中落,父亲已亡故,母亲病重,倘若我找不到灵药替她医治,可能她也会很快离我而去。心中一时所伤感,不寄予曲中。“女子道:“你在这里耽搁,只是徒然浪时日,何不快些离去,另请名医替令堂诊治?”

慕纶叹息:“姑娘以为,若有他法可为家母治病,我还会来这里么?我相信人非草木,即便是那位圣姑,也有父母,或者可以体谅到我为母求药的心情,准我入村。”

女子静静的站了片刻,问:“若是医治不肯让你入村,难道你就在这里等下去?”

慕纶摇头“家母的病拖不了太久,过了今夜,我就会离开。”

他拱手一揖,在村口的老树树下坐下,悲伤的笛声再度响起。

女子静静站在原地,片刻后,道:“你进来吧。”

慕纶的笛声走了个音,停住。那年工资接着道:“你可以进村了,请进吧。”

慕纶愣怔地站起身:“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女子点头:“只是,我并无把握能治好令堂的病。你快些随我走,三更将至,过了时辰,今夜便无法感知神意了。”

慕纶踉踉跄跄地进了庄门,结结巴巴地问:“姑,姑娘你是……”

女子道:“我叫乐晴,是灵固村这一代的女奉。”

乐越在树后伸长脖子打量那圣姑的模样,朦胧的月光下,只能看清一个纤弱的身影,面上似乎罩着轻纱。

目送慕纶随着乐晴走远,卿遥低声嘀咕:“等一下必然有灵固村的感灵祈药仪式,不可错过啊。”

神祠院中灯火明亮,人影攒动,乐越本以为灵固村的人都在睡梦中,却不想早已聚集在这里。

硕大的火堆在院子中央熊熊燃烧,空气中弥漫着松脂的气息,卿遥乐越和昭沅闪到院墙角落的阴影中,透过花砖的缝隙向内看,只见一干村民围着火堆垂手而立,村长站在上首回廊上,见圣姑带着慕纶进院,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乐永开口替慕纶求情:“村长,既然女奉觉得此人与本村有缘,不妨网开一面吧。”

村长道:“也罢,时辰已到。请这位公子去那方等待,女奉入正殿祈福。”

围在火堆边的村民让开道路,乐越瞄见百里臣和何姓老者都在火堆边面向正殿站着,慕纶走到他们身边站定。圣姑缓缓走向正殿,长长的白色面纱掩住了她的面容,只能隐约看见秀丽的轮廓。白色镶墨边的衣裙背后墨色的流云图案似乎在火光里浮动,昭沅蓦然想起,它昔日趴在草丛中初次见到乐越洛凌之时,洛凌之浅青衣衫背后的流云花纹,与此时乐睛背后的流云纹一模一样。

乐越怕拍昭沅的肩膀,悄声郑重道“正殿里面的情况,靠你了!”

昭沅念动隐身咒,卿遥羡慕地看着它的身影隐去“不知道这门法术凡人能否修习。”

昭沅穿过门扇,到了正殿之内。

殿里悬挂着经幡,贴满道家符咒,朱漆的香案上供奉着鲜花果品,庄严富丽。女奉乐晴手持香束,跪在案前的蒲团上,喃喃祷祝。

香案后,没有庄严的神像,只有一口井。这口井和乐庆宫中那圈井沿的位置一模一样,但它是一口真正的井,阴凉的水气直渗透进昭沅的鳞片。

井中冉冉升起一个白影,清亮的眼睛看向昭沅:“龙,是你?”

昭沅疑惑地看着白芝:“你是凤凰,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白芝的身上有一块一块黑色的印记,好像黑墨泼洒在她脸上、颈项上、手上、雪白的衣服上。她的神色很憔悴,声音虚弱:“每天太阳星归宫后都会这样,我已经习惯了。”他低下头,“所以,晚上我都不会出去,太难看了!”

女奉乐晴仍在叩拜祷祝,把双手放进面前的一盆清水中,在水中画着符文,喃喃念诵,在自颈间取下一枚玉环,浸入水中,水盆中散发出溅溅的光晕,光晕扩散到白芝身边她身上的黑色印记开始逐渐变浅消退。

昭沅向井中瞄了一眼,察觉到幽不见底的寒意。

一炷香燃烧完毕,乐晴停止念诵,把玉佩重新挂回颈间,再点燃三根香,拜了一拜,插进香炉中,从身边的提篮中取出百里臣带来的荷花、何氏老者带来的手帕和慕纶的香束摆上桌案。又取出三只小小的银瓶,分别放在三样物品的旁边。

白芝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唉看来又有凡人来请他们帮忙,可我今天好累一点也不想管。”

她口中虽这样说,,还是伸出手,浅淡的银光落到这三样物品上,物品上方顿时浮起淡淡的虚像。

百里臣的荷花上的虚像是一间简陋的屋舍,一个面色蜡黄四肢浮肿的妇人在床铺上痛苦的呻吟。白芝看了看,说:这个女人是水虫入体,把虫子排出来就没事了她转而看向何姓老者锦帕上的虚像,皱者眉摇了摇头。一个年轻女子盖着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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