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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剑的声音。

乐越回过身,只见楚龄郡主正拿着长剑刺向她自己。剑身划开她的胳膊,扎进她的肩头,她突然一纵身,从城墙上跳了下去,直直地坠落进城下的尘埃中。

乐越来不及惊讶,楚龄郡主已挣扎着起身,指着城楼,断断续续厉声道:“龙……是龙……城楼上的那个叫乐越的人……带了一条龙……他们要谋反……城中的人……所有的士兵……全被迷惑了……他们在九邑城外山腹中纠集了一万军队……还有定南王世子杜如渊……和他们一伙……龙……要让乐越做皇帝……”

安顺王身边的两个亲兵打扮的人瞬间化了两抹红光,直窜入天空。

红光展开,清啸一声,竟化作两头隼鹰,遮蔽半个天空,张口吐下两颗闪着电光的巨大火球。

一颗砸向城楼,一颗砸向城中。

乐越愕然望天,看到火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头顶上方突然笼上一层淡淡的绿光,光球砸在绿光上,居然被反弹开来,化成星点的火光,反射向隼鹰。

城下的兵卒和城中再次传来惊呼。

九邑城的上空,出现了一只硕大的玄龟的身影,它的下方展开一弧绿色的光罩,把整个九邑密密实实罩在其中。

隼鹰再次啼啸,翅膀扇动狂风,张开利爪,猛地向城楼上直扑而下。

一条燃火的长鞭甩向天空狠狠地抽向了它们,一只隼鹰避之不及,被甩成了碎片。

它在消失前听到了一声怒斥:“区区不入流的杂碎,也敢在我面前用火?”

漾着淡淡绿色的九邑城上空,突然铺天盖地地燃烧起来,一只火红的麒麟站在中天,身侧华美的烈焰肆无忌惮地席卷,吞吐星辰,整个黑夜如白昼般明亮起来。

下方抬头看的人们已经连惊呼都发不出,只能静静地仰首看着,对那最直接,最华丽的火焰生出最古老的敬畏。

乐越呆立在城楼上,昭沅站在他身边,在乐越被当众指认与龙相关时,它内心忽然涌出一股异常强烈的愿望。

仿佛有个声音从遥远的天空尽头传来,告诉它护脉龙神从第一代起从未变过的誓言“我会护佑你成为天下的君主,守护你的血脉世世代代,守护这个朝代安康,守护天下太平,守护凡间轮回延续……”

它的身周不由自主地冒出金色的光芒,那金光越来越盛,越来越强,最终遮蔽一切,照亮天地。

所有仰首凝视的人的眼中,都看到了这样的一幅图景。

城楼上,明亮耀目的金光中,站着衣衫朴素的少年。

一条金色的龙盘旋在他的身上,最终,腾空而起,径入九天。

宁瑞十一年四月二十六,成为应朝一百多年来最大禁忌的龙神归来。

龙神选中之帝初现。

宁瑞十一年五月初三,丞相澹台修下了早朝,到凰慈宫觐见太后。

昨日他的长女澹台容月回到京城,到了傍晚,丞相府外车轿如流水长龙,都是朝中官员家的夫人女眷前来拜访,送上贺仪。

夜间,澹台夫人调侃他说,这番父凭女贵,纸糊的丞相要变成真金国丈。

澹台修惟有苦笑而已。

今日早朝时,皇上照旧未到,依然是在御座旁侧置一椅,太子端坐其上,与百官议政。

西郡乱党盘踞九邑,领万余兵,与朝廷兵马对峙。有谣传说,乱党之首乃是和氏流落在外的血脉。更有人说,曾亲眼看见龙神现身,凤祥帝灭龙?兄,一百多年以后,报应终于来了。

太子封册大典刚过未久,突生此事,朝中人心动荡可想而知。

澹台修进了华清门,过了?庆桥,凰慈宫已不远。

上月中旬太子册封大典时奢华的仪仗与气氛在内宫中亦仍有残留。桥栏上与廊柱间的凤凰雕绘一尘不染,鲜活如生。

太后在凤慈宫的正殿中坐,座椅前并未设屏风,以示亲厚。

澹台修整衣叩拜,太后忙道平身,又命人备设座椅,待澹台修落座后,太后方才道:“听闻澹台爱卿的千金昨日到了京城,哀家这里正等着她来作伴说话呢。正好后天是端午,哀家便在后天上午着人接她入宫,卿意如何?”

澹台修道:“小女能得太后恩典入宫臣感激涕零,但小女自幼疏于管教,愚笨口拙,于宫中礼仪更一窍不通,不知太后能否让她在家多学几日,以进宫失礼,冲撞太后。”

太后笑道:“澹台卿家太自谦了,哀家早已风闻你家长女容月德才兼备,就算不熟宫中礼数,进了宫,到哀家身边,什么学不会?你还不放心?”

澹台修忙站起躬身道:“岂敢岂敢,太后愿意亲自教导,乃小女几世修来的福气。臣谨遵懿旨,后日即送小女入宫。太后笑了笑,接过宫女手中的茶盏垂下眼拨了拨浮叶:“对了,前日听得卿说,你家容月今年三月行了及笄之礼,尚未定亲,哀家这里倒是有个人选,想与丞相家结亲。只不知卿肯不肯?”

澹台修怔了怔,太后说出这番话,本在他意料之中,只道:“能得太后为小女做媒,臣受宠若惊。”

太后抿了一口茶水,抬眼笑道:“这门亲事,我估摸着合适,绝对般配,澹台卿可知哀家所提之人是谁?”

澹台修顺势虚心请教。

太后向左右看了看,抬手一挥:“退下。”

一旁陪侍诸人遵旨退去。

待四周无人,太后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一旁桌上,道:“澹台卿为相该有五年了吧。”

澹台修答道:“到今年年末,便是五年了。”

太后似有感慨地叹了口气:“令岳宋太傅亦是个极难得的忠臣。宋太傅在先帝身边做丞相时,也和现在的澹台卿一样,没有什么实权,却敢在适当时机直言劝谏,可惜先帝不肯听,但凡听进一些,也能少造些杀孽。之后他做了皇帝的老师,可惜过世太早。皇帝身体太弱,即便肯听他的话,也……”

澹台修不知太后为何将话题绕到此处,不便作答,唯有沉默聆听。

太后再叹息道:“本朝祖制后宫不得干政,所以哀家一直不问朝事,当日先帝的一些作为,我看在眼里,纵若不赞同,亦不敢多言。本朝皇帝,自先祖凤祥帝以来,大多都行事凌厉,可不管是皇帝家还是寻常百姓家,都在因果之内。你让旁人断子绝孙,总有一天,自己也会断子绝孙。”

澹台修蓦然变色:“太后……”

太后道:“澹台卿,你应该猜到,哀家要替你女儿做的,是和太子的媒。但自提及此事以来,哀家每每看你似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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