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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原来你就是论武大会上青山派的那名少年。”

乐越嘿嘿一笑:“是啊,多谢夫人还记得我。不过我已离开师门,不再是青山派弟子了。”

绿萝夫人的神色中浮起惋惜:‘那真是可惜。你与青玄派洛凌之两人是此次论武大会中少年弟子中的翘楚,我还曾道,你二人将来定是武林栋梁,前途不可限量。”

乐越被夸的轻飘飘的:“夫人过奖了,我现在离开师门,算是个独行客,但愿也能如夫人所说,来日在江湖上混出名气。”

楚龄郡主插话道:“哎呀,姨母,你的嗦毛病又犯了,正主儿还没出来,你却先和人家聊上了。”说着笑吟吟起身,走到屏风边,“容月,你的救命恩公来啦,向答谢就出来吧。”

乐越怔住,看着楚龄郡主后退两步,一个身穿浅绿罗裳的身影自屏风后缓缓走出,一双清澈的双目在灯下些微带了点朦胧,乐越感到自己的心又砰砰砰很响地跳起来。

澹台容月低头福身:“今日在城外,时间仓促,未能郑重答谢。恩公的救命之恩,永世难忘。”

乐越的手足再次不太听他使唤,抬起一只手,想了想,抓向后脑:“呃……那个,澹台姑娘不必这么客气。我……在下……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琳菁冷眼旁观,在心中冷笑。明明接住大石头,救了你的人是我,为什么光盯着乐越道谢个不停?白天不够,还要晚上单独请过来。所谓凡人的大家闺秀,不过如此。

昭沅感到琳菁身周的空气开始急剧地冷下来。它缩缩脖子,灯光中,一枚黄色的弹丸嗖的向它一头撞来。

昭沅下意识后退一步,黄团已撞上它的肩膀,欢快地跃上它的肩头。

琳菁用法术传音幽幽向它道:“如果它是母的,就把它带回去养大成亲吧。”

膏药般的雏鸟出现后,凰铃也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在她不友好的目光冷冷扫视下,乐越瞬间清醒了一些。琳菁眼中,乐越和澹台容月之间某些很碍眼的气氛也被冲散。

琳菁突然觉得凰铃顺眼了许多。

澹台容月又向琳菁福身道谢,答谢她接住大石相救之恩。

琳菁心里虽然不舒服,但脸上依然笑容灿烂:“澹台姑娘太客气了。”

楚龄郡主道:“你们都先坐下再叙话吧。我今晚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行一步。姨母,这里你帮我多多照看。”说完,带着几个侍女匆匆离开。

澹台容月到绿萝夫人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了,侍女们引着冷眼昭沅和琳菁在下首的座椅上落座。

澹台容月望着乐越满脸欲言又止,踌躇了片刻才道:“乐越少侠,你的名字可是乐天之乐和吴越之越?”

琳菁眯着眼看乐越立刻像鸽子一样点头,说,是的,没错。

澹台容月又问:“我听绿萝夫人说,乐越少侠出身青山派?”

咦,问这么详细干嘛?难道不想做太子妃改对乐越报恩以身相许?琳菁不动声色,继续观看。

乐越笑的像喇叭花一样:“不错,但我已经离开师门一段时间了。”

澹台容月垂下眼帘,声音低了低:“那么,乐越少侠有没有去过杭州的归云观?”

嗯?乐越抓抓头,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杭州……归云观……“我小时候随师父去过一次,住了半个多月。”

澹台容月抬起眼睛,嘴角漾开一个微有些羞涩的笑容,抬手迅速比划了一个形状:“那么,这样的展翅燕子风筝,你还记不记得,会不会做?”

乐越保持着一个手抓后脑的姿势,傻了。慢慢的,嘴巴张开,越张越大:“你……你……你是……”

澹台容月用丝绢捂住嘴,双目弯弯,好像两弯月牙:“大月,我是……”

“你是小月亮!”乐越猛一拍后脑,颤抖着伸出手指,“你,你竟然是小月亮!”

那一瞬间,昭沅看见,琳菁的脸,完全黑了。

八九年前,乐越还是个七八岁大的孩童,那时候师兄们还没有叛逃去青玄派,他还是个排名很后的小弟子,每天只需跟着师父师兄们练练功或者跟师弟们玩耍。

那年春天,鹤机子受引炉子道长之邀,前去杭州归云观论道。因此,乐越经历了他平生第一件幸福的事师父带他同去。

三月的杭州,美得好像说书人所说的仙境,归云观临近西湖。观外十里杨柳,观中桃花满梢。

乐越就是在归云观围墙边最粗壮的那棵大柳树上捡到的那个金鱼风筝。

他上树前,四周明明没人,偏偏在他拿到风筝跃下树,爬进道观的院墙,落地不稳,跌了个狗啃泥,外加风筝也在石头上撞破了一个大洞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豆丁,在他脚边跺着脚嚷:“你弄破了我的风筝!你赔我你赔我!”

乐越当然不忿,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这只金鱼风筝是我在院子外的树上捡的,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他的个头比豆丁高,豆丁要仰起头才能瞪视他:“是我的!这个风筝是爹爹给我做的,刚刚我放的时候挂在大树上了,风筝后面写着一个月字,是我的名字,你不信翻过来看!”

乐越翻过风筝,金鱼的后背处果然写着一个大大的月字,乐越挺起胸:“写了月字又怎么样?我的名字里也有月,我叫乐越,我还说这个风筝是我的哩。”

豆丁瘪瘪嘴,两眼竟然泛出水光:“你,你欺负人!我要告诉爹爹,让他打你板子!”

乐越晃晃拳头:“你敢,我会武功,很厉害的喔,我还会金钟罩铁布衫,你爹爹的板子根本打不疼我。你去喊爹爹之前我先打的你满头包,看是你爹爹的板子厉害,还说我的拳头厉害!”

豆丁的双眼眨了眨,扯开嗓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乐越伸伸舌头:“打不过就哭,脓包!”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乐越还来不及拿着风筝开溜,已有个身穿绸缎儒衫的男子疾步走到嚎哭的豆丁身边,蹲下身替他擦眼泪:“小月亮,你怎么了?”

豆丁的哭声顿时尖利拔高了一倍,一头扎进男子怀中:“爹爹,他抢我的风筝,把风筝弄破了,还欺负我,说要打我!”

乐越看到大人,有点心虚,他抓紧风筝再挺挺胸膛:“你胡说!这个风筝是我在院子外的柳树上捡的,你看,线都是断的,是你非说这个风筝是你的,说我弄破了要我赔,还说要你爹爹拿板子打我!”

那男子再替豆丁擦擦眼泪:“小月亮,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爹爹教过你,做人要诚实,不可以说谎,更不可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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