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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彻底一些。他算是过了第一关,只是不知道,这封请柬,郡主是送给他,还是送给杜如渊的。只能再带两个人去赴宴,带谁比较好?乐越有些头疼。

本来,其中一个一定是杜如渊,但是杜如渊死活不愿意去,说连日赶路腰酸背痛,要提前休息。乐越口干舌躁地劝说他:“杜兄,我这辈子第一次赴宴,什么规矩都不懂,若没有你在旁边指点,可能会出丑。”杜如渊摇手:“无妨,晚上的宴席意在考量人品,郡主是要找能帮她报仇的丈夫,吃饭文不文雅,举止斯文与否一点都不重要,太过做作拘谨反倒不好。你只管按照平时的习惯吃就行了。要么,可以让洛兄陪你同去。”乐越见劝说无用,正要改请洛凌之,琳箐抢先一步说:“洛凌之也不合适。”洛凌之比乐越俊秀儒雅,更讨一般女孩子的喜欢。琳箐担心乐越被他喧宾夺主。乐越不解问:“为何?”琳箐支支吾吾道:“因为……因为我想晚上和洛凌之出去打探一下其他人的来历。”洛凌之赞同琳箐,认为查一下其他人的情况比较重要。乐越愕然看琳箐:“也就是说,连你也不能陪我一起去?”琳箐一时也愣了。是啊,她只顾着阻拦洛凌之,没想到把自己和乐越一起赴宴的机会也搭进去了。不过乐越的这句话表示,他原本是打算请她一起去的,这让琳箐很开心。她于是说:“我去更不合适,我是女孩子,你参加招亲宴,带着我过去,有点不给郡主面子吧。”乐越道:“无所谓咯。”他没有当着杜如渊的面把下面的那一句话说出来反正我从来都没打算娶郡主。琳箐懂得他的意思,嘴角不由悄悄翘了起来。昭沅拉拉乐越的衣袖:“我陪你去。”乐越没有优先考虑带它去,它觉得是正常的,因为它帮不上忙,但,如果没有别人陪乐越,它就和乐越一起去。乐越拍拍它的肩膀:“这才是好兄弟。”应泽慢吞吞道:“本座也陪你一起去。”这个……乐越一时沉默了。应泽道:“照顾后辈之事,本座一向常做。”眯眼盯着乐越,头顶嗖的聚起一朵小黑云,“或者,你不想领本座的情,觉得本座不配?”乐越马上陪笑道:“没有,能得殿下指教,我三生有幸。”

众位参选人所住的行馆有一条专门的长巷可以通往西郡王府,晚上的宴席就设在郡王府内。步行前往西郡王府的路上,有不少待选同行,大多都客客气气地和乐越打招呼,这些人到最后往往都会问一句话:“为何杜世子没和乐少侠同来?”乐越和昭沅轮流回答:“世子赶路太累,身体有些不适,在房中休息。”那些人就不再多问,拱手走开。西郡王府不如定南王府华美,屋宇亭阁都显得有些年份,古朴醇厚,府中处处悬挂着丧帘帷幔,不见一丝活泼的颜色,仆役丫鬟都身着深蓝或暗绿的衣裳,白灯笼,白蜡烛,连灯笼下的穗子都是深蓝色。此时已差不多是夏天了,但踏进西郡王府,乐越蓦然感到一股深秋寒冬的凉意。天已近黑,庭院内只有葱葱绿树,见不到一朵颜色鲜艳的花。乐越昭沅和应泽随着人流走进一间宽阔的大厅。到请柬的约有二十余人,有的只身前来,也有带了一两名随从。加起来约四五十人。厅中共摆了五张圆桌,众人彼此谦让就座,乐越捡了最下首的一张桌,最不起眼的靠墙位置坐下,方便不引人注意的饱餐。

孙奔赫然在最上首的圆桌边坐着,飞先锋就坐在他身边,他看见乐越,遥遥抱抱拳算打了个招呼。雄赳赳的江湖客都如孙奔一般抢着往上首的圆桌旁坐,穿长衫带随从衣冠楚楚的世家子弟,则大都选了下首的桌子,以示谦让。乐越发现,到最后,他挑的这张桌上,同坐的全是看起来最有来历的公子哥儿。有个身穿玉色长衫的人在昭沅身边坐下,含笑向他们打招呼。乐越和昭沅茫然地看他,乐越打了个哈哈:“唔,原来是兄台,幸会幸会。”那人道:“今日在浴堂中,文某忘记请教兄台的尊姓大名了。”乐越和昭沅方才恍然想起来,他是那个文家的少爷文霁。乐越报上姓名,文霁惊讶道:“原来乐兄竟是那位守城退匪破妖兽的少年侠士。久仰久仰,之前失敬乐。”座上的其余人顿时也纷纷与乐越客套说失敬。乐越赶忙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当时在场的江湖前辈们厉害,在下顺便沾光而已。”看来江湖杂报的确卖得很不错。楚龄郡主不便出面,由西郡王府的外务总管代为陪客,稍稍寒暄几句场面话后开席,端上酒菜,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很多乐越都叫不上名字,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豪奢的酒宴,振奋神,准备不动声色地大吃一场,应泽瞄准离得最近的一盘菜下筷,埋头苦吃。昭沅只觉得眼花缭乱,偷偷戳戳乐越,小声问:“那边那碟好像一个一个小盅的菜是什么?”乐越低声道:“嘘,淡定些。那个应该就是燕窝。”他们的声音压得再低,也难逃过同桌其余人的耳朵,但他们涵养都很足,表面皆不动声色,只当没有听见。昭沅打量四周,认为没人注意,又再问乐越:“燕窝是什么?”乐越再低声和它解释:“就是燕子的窝。”同桌的人就算涵养再好,有的也忍不住浮出一丝笑意。昭沅不解,燕子的窝也能吃么?凡人好奇怪。文霁抬手舀乐一只燕窝,放入面前的小碟中,尝了一口,露出赞赏的神色:“久闻西郡王府的大厨师傅手艺高超,果然不错,这道冬瓜乳鸽盅鲜美独特,各位不妨也尝尝看。”到了散席后,回行馆时,乐越特意走到文霁身旁,道了声多谢:“刚才再席上闹了个笑话,把冬瓜乳鸽盅当成了燕窝,多谢文兄借机提醒,又没让我们尴尬。”文霁道:“乐兄客气了,认错菜本是常有事,我头一回吃蟹还不知道怎么撬壳。”

回到行馆房中后,洛凌之、琳箐和杜如渊都在外间中等候,琳箐跳起来问乐越今晚宴席的情形,乐越道:“还好吧,菜很不错,都吃得挺饱。”昭沅和应泽摸摸肚子,对他的话表示赞同。琳箐说:“有没有特意出难题什么的,考验你们?”乐越摇摇头:“没有,只是吃而已,吃完了,就回来了。”琳箐再问:“那么和你一起吃的人是不是都很有来历?”乐越再摇头:“不清楚,除了文霁和孙奔外,其余人都不认识。”昭沅接口道:“我们闹了个笑话,是我不好,乱问乐越,结果把冬瓜乳鸽盅当成燕窝了。”乐越叹气:“是我的错,郡王府每天都要设宴招待参选人,假如这道冬瓜盅真的是燕窝,一碟菜用掉十几个,五个桌加在一起就要六十多个,太钱了,怎么可能。”他抬手一拍脑门,“是了,从进城门时,我就觉得,这次招亲会,好像有点古怪,可又总说不出来,现在有点想通了。”琳箐瞪大眼睛看他:“什么古怪?我今天和洛凌之去查过没有古怪。杜书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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