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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只乌龟。

杜如渊刚刚沐浴完毕,头发湿漉漉地散着,乌龟便没有趴在他的头顶上,而是蹲在他肩头的干爽处。

乐越紧紧地盯着龟,强忍着笑意道:“唔,杜公子,我们继续聊吧。”

乌龟似乎察觉到了乐越能够看见它,撑起眼皮,淡定地看看他,又淡定地半耷下继续趴着。

乐越问:“杜公子是不是很喜欢养龟?”

杜如渊诧异地道:“我平日唯读书而已,偶尔看一看花草,龟鸟之类的活物却是从未养过,不知乐兄何出此言?”

乐越打个哈哈道:“没有没有,我随便问问。”再东拉西扯几句,便绕入正题。

“杜公子,是这样,我们青山派后天要去参加论武大会,但是小师弟突然受伤,不能前往,人数便够不上大会规定的数目。不知能否请杜公子暂时加入我派,权且以弟子的身份和我们一同参加,如此一来公子你也能观赏全场论武大会。不知可愿帮忙?”

他满脸恳切地望着杜如渊,杜如渊却立刻摇了摇头:“不可不可,乐少侠,这件事情,恐怕在下帮不了你的忙。一则在下于武道一窍不通,倘若上场,恐怕刀剑无眼;二则,凡读书人,便是孔圣人门生,岂可背师弃门,舍儒投道?”

一番言语丝毫没有转寰余地。

昭沅在一旁忧心地看着乐越,这个人不答应帮忙,怎么办?乐越很爽快道:“啊,既然如此,杜公子就当我方才的话没有说过。未曾考虑公子的难处,是我错了,望公子不要介怀。”

琳箐在一旁赞叹道:“不愧是被我看中的乐越,拿得起放得下,胸襟宽阔。”

昭沅听着,总觉得她夸的是另一个人,它本能地感觉乐越不会如此轻易让此事作罢。

杜如渊掩嘴打了个呵欠:“在下忽而有些累了,不知贵派中可有地方让我暂时歇脚?”

乐越道:“有,等我去告诉师叔,让他替你准备厢房。”说着起身去了殿后。

杜如渊依然在座椅上悠闲地喝茶,偶尔四处打量,还和一旁的昭沅搭讪聊天:“这位少侠,你到青山派多久了?”

昭沅道:“不久,昨天刚来。”

杜如渊道:“唔,在下原本想请问厕房在何处,但你也是新到,大约亦未必知晓。”

昭沅道:“嗯,确实不知道。”

杜如渊叹息:“在下恰好有非常之所需,你不知道,又没有别人,我该问谁才好?也罢,等乐越少侠回来再说。”

琳箐站在昭沅身边,杜如渊却从头到尾没看过她一眼,言语中,也当她不存在,琳箐耐不住道:“没有旁人,难道我不是人?你这书生未眼神太不好了吧。”

昭沅疑惑地看看琳箐,她确实不是人啊,为什么问得这么愤慨?杜如渊顿了顿,和声道:“这位大姐,你是女子,小生不宜多瞻,不宜相言,此乃圣人教训,因此未敢唐突。”眼睛仍然不看琳箐。

琳箐大怒:“你才是大姐!居然敢讥讽我看起来很老?”

杜如渊摇首道:“不敢不敢,是你误会了,大姐是一种尊称,你若不喜欢小生这样称呼,小生就称呼你为姑娘或小姐便可。其实只是种称呼而已,何须太执著。”

琳箐眉毛都泛出了青气,嘴角反而向上翘了翘:“也是,有些道理。”说话间手指暗暗微弹,聚出看不见的光刃,斩向杜如渊的椅子腿,再扬去一道劲风,杜如渊眼看就要像被翻过身的乌龟一样,四脚朝天摔在地上。

但劲风送去,杜如渊却纹丝不动,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

琳箐惊且疑,再暗聚光刃,法力多加了十倍,再斩向杜如渊的椅腿,杜如渊还是一动未动,仿佛坐在一块坚硬的磐石上。

琳箐蹙眉,看向淡定地趴在杜如渊肩头的乌龟。

少顷后,乐越回来,说厢房已经备好,杜如渊道谢,又询问茅厕所在,待他起身,走出殿门往茅厕去后,方才他坐的椅子忽然瘫倒,哗啦啦变成了一堆木块。

乐越怔道:“这,怎么回事?”

琳箐眨眨眼,露出诧异的神色道:“呀,是哦,怎么回事?”

昭沅默默看看她,不说话。

杜如渊从茅厕回来,优哉游跨进门槛,看见正卷着袖子清理椅子残骸的乐越,立刻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道:“喔,这是怎么回事?记得在下出去之前,此椅还甚坚固,吾坐得十分安稳。”

乐越道:“哦,可能是被白蚁钻了吧,没什么没什么。”

杜如渊道:“贵派的白蚁当真十分厉害,天越来越热,要多注意除虫才是。”

琳箐突然觉得手有点痒,十分想将这个杜书生踩翻在地,踏上无数脚。

杜如渊很家常地去乐越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了,又向乐越道:“对了,乐少侠,方才这壶茶水,我微有些喝不惯,不知贵派可有再好一些的茶,等下送到我房中去?”

乐越拎着半截椅子腿露牙一笑:“有。”

清理完椅子残骸,乐越引着杜如渊去了厢房,临时拾不出余房,就将杜如渊安排在乐吴的房内。乐越的三师叔爱喝好茶,节衣缩食囤了一些藏在房中,乐越去摸了一把,泡了一壶,端进杜如渊的厢房内。

昭沅和琳箐跟着乐越进进出出。琳箐又大力夸赞他胸襟广阔,不愧为将来的乱世英杰。

昭沅总觉得乐越胸襟广阔得有点奇怪,也不回琳箐的话,只来来回回跟着看。

杜如渊坐在桌前,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道:“嗯,尚可,这是六安瓜片,可惜有些陈了。”

他的头发已经干了,那只乌龟便慢吞吞地从肩膀爬回他的头顶,重新趴好。

乐越微笑道:“我们青山派穷,没什么好茶,这已经是最好的了,杜公子你只能将就着喝一喝了。”

杜如渊走到床边,摸了摸被褥,又道:“吾枕不惯高枕,不知能否换个低的?”

乐越立刻拿着枕头出去,片刻后夹着一个低枕头来了。

杜如渊连声道:“多谢多谢,有劳有劳。”

乐越依然笑眯眯地道:“没什么,杜公子还有什么不喜欢的,随时和我说。”

杜如渊道:“暂且没什么了,就是微有些腹饿,午饭来碗葱烧豆腐,烧得不要太老,多放些葱最好。”

乐越道:“这个容易,我马上就去厨房说。”用袖口擦掉桌上的水渍,又道,“对了杜公子,方才忘记问你,你究竟因为何事晕倒在山下?是否遇到了劫匪?”

杜如渊顿时苦下脸:“不是劫匪,是狼。在下昨日与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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