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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第七十一章井妖(31)

门在风中轻轻摇晃,涌入屋中的竟不止一人。

黑影在空中踌躇片刻,先向宫女冲去,结果还没靠近,就听宫女咋咋呼呼地喊:“滚开。”

此时黑影已经来不及思考,为何一个宫女能察觉到自己的意图,他本能地改变方向,向着小太监扑去,谁料小太监更狠,只撩起眼皮轻轻一瞪,首辅的魂魄就连靠近的欲望都没有了。于是黑影只好往最后进屋的人身边凑,那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公子,怀里抱着只似乎已经睡着的公鸡,瞧见他时眼里满满都是惊骇。

“清未!”司无正慌了神,见黑影骤然散开,呈包围之势试图将清未裹住,登时不顾腹部流血的伤口,直往门前扑。

再说那头清未刚进门,还没看清屋内情状,眼前便笼罩起阵阵黑烟,他当即意识到这很可能是首辅的魂魄,如临大敌,倒是他怀里的鸡懒洋洋地抬起脑袋,叼着珠子含糊地“咯咯哒”了一声,继而电光火石之间,黑雾竟然散去了。

清未终于看见了司无正腹部的伤,一股凉气从头窜到脚,眼前也闪过猩红色的光,暗红色的血迹顺着司无正捂在腹部的手指滴落,连地上都有不少干涸的血迹。

他冲过去,嗓音颤抖:“你……你怎么流这么多血?”

司无正却死死盯着清未的眼睛,咬牙问:“你可记得自己是谁?”

他怔住,瞬间明白了司无正的顾虑,伸手抱住对方的脖子,哽咽道:“我是你的嫂嫂,你莫要再说话了,我这就去找御医。”

司无正闻言,绷紧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跌跌撞撞地坐在桌边,捂着小腹蹙眉喘息。一时间殿内乱得厉害,裴之远和荀大义在四处找人传唤御医,清未蹲在司无正身边含泪握着他冰凉的手,而老皇帝……等到御医进殿,司无正被扶走,清未才发现皇帝裹着被子缩在龙榻下瑟瑟发抖。

其实清未本不该出现在御书房,事情还要从他去寻二鬼说起。

那时司无正装扮成八皇子待在御书房,清未不可能只身前去,他便想到与二鬼一同去寻德妃娘娘,毕竟人多力量大,到时候就算帮不上忙,大家在一起也总能想到别的解决办法。于是清未抱着天下白回到了偏殿,刚巧遇上附身在小太监身体里的裴之远。

“公子,你怎么回来了?”裴之远行色匆匆。

他连忙跟上去:“御书房那边我暂时帮不上忙,所以想来看看,你们这边怎么样了。”

裴之远说:“荀大义那小子找到了德妃,我正准备往德妃的寝宫去呢。”

清未算算时辰,觉得这时候荀大义定然将事情的始末全告诉了德妃,德妃也应该前往首辅的住处寻找没了魂魄的肉身才对。

“但愿如此。”裴之远蹙眉摇头,“我并不担心德妃娘娘找不到首辅的肉身,我更担心司大人,毕竟夺舍之法太过凶险,寻常人根本无法应对。”

“况且我刚刚听闻八皇子出事的消息。”

“什么?”清未大吃一惊,如今的八皇子可是司无正在假扮,怎么可能出事呢?

“小公子莫要惊慌,我说的是真正的八皇子。”裴之远赶忙解释,“是荀大义那个厉鬼特意飘回来告诉我的,说是八皇子腐朽的尸体在墙根下被发现了,旁人都认不住出来那是八皇子,他也是靠气息才察觉出来的。”

如此说来八皇子竟是死了?

“那……司无正假扮八皇子岂不是……”一股凉气从清未的脚底板窜上来,“坏了,如果八皇子已经因首辅而死,那现在不论装扮成谁都没有用了。”

裴之远却又叫他稍安勿躁:“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八皇子身上的气息是贤妃娘娘的。”

“你是说……”

“我猜贤妃是为了阻止兄长谋权篡位才出此下策的。”裴之远思忖片刻,“首辅找不到八皇子,自然会选择附身别人。”

“我们现在得赶快去和司大人通通气才是。”

清未也知道事情轻重,只能说:“但愿司无正那里没有出问题。”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德妃原先的寝殿,见荀大义附身的宫女鬼鬼祟祟地从墙头跳下来,皆是万般无奈。

裴之远恨铁不成钢:“你倒是想想,自己如今在女人的躯壳里,这些动作做不得。”

“有何做不得?”荀大义嗤之以鼻,“我死后算是想明白了,不管男人女人,死了都一样,有什么区别呢?”

“你这都是歪理……”

“甭管歪理不歪理,沾着一个‘理’字,就是有理。”荀大义铁了心和裴之远唱反调,说完见清未也在,便转移了话题,“方才德妃娘娘已经往首辅府中去了,瞧模样,找一具肉体应该不算难事。”

“不过她离开前,嘱咐我去把宫中藏死尸的院子烧了。”

经荀大义一提,他们都想起了张公公用来藏尸体的偏僻小屋。

清未点头附和:“快些去了,我总觉得那些冤死的宫人魂魄不安,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冤魂在哪里,有没有被鬼使走。”

裴之远闻言,在一旁欲言又止,很显然是想说没有鬼使来勾魂,可宫中的的确确没什么孤魂野鬼在游荡,所以生性谨慎的裴之远将疑问压在心中,与他们一道去把德妃娘娘所说的屋子放火烧了。

说来也怪,无风无雨的天,火怎么着都烧不旺,仿佛被无形的手压制住,火舌死活翻不过宫墙,只在院中低低地燃烧。清未站在离院子很远的宫墙下,默默注视着火光翻涌,风中弥漫的焦糊气息里隐隐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他不愿细想那是什么味道,等院子彻底烧着,立刻拉着二鬼往御书房去。

司无正还在那里等他。

腹部中刀,好在没有伤及五脏六腑,止血以后司无正的面色恢复不少,坐在床边拉着清未的手说话。

他们没来得及互诉衷肠,正在讨论首辅的魂魄去了哪里。

“我当时只看见些黑色的烟雾。”清未力地回忆,“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但我并没有被夺舍。”

司无正自然知道他没有被夺舍,要不然过去这么久,肉身早就腐烂了,可若是首辅没有夺舍,单凭一缕魂魄,他又会去到哪儿呢?

就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天下白忽然从清未的怀里蹦到床上,蹲在司无正腰腹边的伤口旁叫了几声。

“一只鸡也学会落井下石了?”司无正哭笑不得。

清未把公鸡抱回来,揉着它的脑袋感慨:“肯定是你平日里总是凶他,如今才落得这个下场。”

“连你也不帮我说话?”

“你怎么总是没头没脑地计较这些事情?”他觉得好笑,虽然早就知道司无正有些孩子气,但每回听到这人为了些有的没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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