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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公公的福,还不错。”清未皮笑肉不笑,“不过张公公,昨夜为何要将我们骗去德妃的寝殿?”

“小公子哪里的话……”

“公公听不懂?”他瞧着张公公满脸的茫然,恨得牙痒痒,“昨夜有个小太监听了您的吩咐,将我们带去了德妃寝宫。”

烈日当空,张公公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这要从何说起呢?”

“既然张公公不知道从何说起,那我们就不说了吧。”司无正突然从屋内走出来,“公公今天来所为何事?”

司无正的突然出现让院外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了起来,张公公时不时擦着额头上的汗,像是真的很紧张似的:“皇上……皇上想知道昨夜德妃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无正抿唇不答,冰冷的目光黏在张公公身上,把老太监看得不敢抬头。

“既然如此,那就请公公带路吧。”约莫一柱香的功夫,司无正终是开口,“等我将纸人一并带着。”说完,故意当着张公公的面把纸人进怀里,老太监登时吓得冷汗涔涔,面色惨白,硬撑着才没晕过去。

此情此景好歹让清未心里舒服了些,他与司无正一同跟在太监身后前往御书房,路上遇见的太监宫女大都行色匆匆。

“皇上今日和贤妃娘娘在御花园里赏花。”张公公适时地解释,“二位在御书房稍后片刻,皇上很快就回来了。”

司无正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状似随意地问:“贤妃近日来还梦魇吗?”

“这段时间没有。”张公公答,“不过贤妃娘娘总说夜里能听见女人的哭声,不知道是不是和冤魂有关呢……”

他俩听了这话,皆是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第六十二章井妖(22)

怎么又和梦魇扯上了联系?

清未原以为所谓的梦魇不过是贤妃被德妃娘娘附身之后产生的癔症,如今德妃根本不再附身于她,梦魇自然会消失,可听张公公话里的意思,事情好像并不像他们认为得那么简单。

“见到贤妃再说。”司无正猜出清未心中所想,提防张公公有所察觉,俯身将头靠得极近,嘴唇近乎贴在了他的耳朵边。

说来说去,还是一个“等”字。

御书房前守卫森严,连张公公都得掏出御赐的腰牌才被放行。

“二位见谅。”张公公伸手将他们往御书房内引,“最近宫里不太平,皇上出此下策也是被逼无奈。”

“区区一块腰牌如何能拦住魂魄?”司无正讥笑道,“张公公是明白人,怎么不劝劝皇上?”

“旁人说起老奴,都觉得我与陛下亲近,可是司大人,我再亲近也不过是个阉人,哪里敢劝阻陛下?”老太监一副凄苦的神情,“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给老奴扣一顶干涉朝政的大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说话间,他们已走到云梯顶端,张公公推门将司无正和清未请进门内。

大殿里幽静异常,香炉里染着上等的龙涎香,满室都是沁人心脾的味道,连清未焦躁的心都不知不觉平静下来。张公公将他们带到偏殿,沏茶侍立一旁。皇宫中的茶自然是最好的,即使他并不懂太深的茶道,依旧能从清冽的茶水中品出丝丝缕缕暗香,再看那茶碗,也是旁处没有的致金贵,可清未却喝不出半分欢喜,心道还不如宫外的粗茶淡饭来的舒心。

“张公公可还有事?”司无正端着茶碗挑剔地吹杯面的茶叶,“若是没事就不用陪着我们了,你是大忙人,宫里的事物还需要你打点。”

话说得漂亮,可谁都知道这是逐客令。

张公公面上略有些挂不住,踌躇着应了,出门前再三询问:“真不用老奴伺候?”

司无正笑眯眯地挥手:“不用,张公公快些去忙吧。”

张公公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临走前还回头望了好几眼,可司无正一门心思喝茶,竟是连目光都没有给老太监一个。

“你呀。”清未把茶碗放在桌上,颇为担忧,“这目中无人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其实不怪司无正为人张狂,毕竟他的肉身里藏着的是六皇子的芯子,再如何敛,生前也是在皇宫里养尊处优惯得天之骄子,就算是死,也抹不平骨子里的一丝傲慢,那是上位者才会有的张狂,汇入灵魂,融入骨血,哪怕改头换面也无法消磨殆尽,有时甚至会适得其反,随着岁月深深印进灵魂。

好在清未生来恬淡,是性情温和的人,哪怕触碰到司无正的“棱角”,也能温柔地包容。

不过这世间能容忍司无正的人,屈指可数。

皇上没回来,御书房里也没人伺候,司无正干脆歪在座椅里漫不经心地观察手里的青瓷碗,还心不在焉地与清未说话:“官窑上供的东西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我还魂那年,他们还能将碗壁中间掏空做镂空的样式,如今与宫外烧得寻常摆件已无大的分别,看着实在无趣。”

借尸还魂的事情说开以后,司无正倒坦然得很:“真不知皇上这些年在做什么。”

清未生怕皇上这时回来,瞧见司无正目中无人的模样,忍不住小声提醒:“你坐成那样,成何体统?”

司无正懒洋洋地坐直,姿态依旧随意,他欲言又止,想到德妃的惨死,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就低头望着茶碗中的茶水出神。

司无正却开始说正事:“这些时日的案子看似没有关联,但实际上背后都有蛛丝马迹的牵连,不论是月前李离渊的惨死,寺院里的佛像差点砸中皇上,还是如今贤妃娘娘梦魇,宫中流言四起说冤魂作祟,其实都与首辅大人有逃不开的关系。”

“当今圣上膝下皇子康健,既可以立长,又可立贤,且皇子间并无大的纷争,若说有谁不满这样的局面,也只有妄图控制朝政,牝鸡司晨的首辅了。”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首辅大人做的手脚?”清未觉得匪夷所思,“当初设计让佛像倒塌我相信是首辅的手笔,可现在宫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摇头:“难道是首辅指使贤妃杀死宫人的吗?他这么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司无正曲起的手指随着清未的话在桌上轻轻敲击,似乎是有了考量但并无站得住脚的证据。

“你还记得那日和我在藏经阁争夺地图的黑衣人吗?”司无正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清未自然记得那个打伤了司无正的凶手:“住持就是被他推下楼摔死的。”

“你觉不觉得他像……”

“皇上驾到!”

司无正话说一半,因为门外的通报硬生生咽了回去。他们二人走到门前跪拜行礼,只见天子的轿撵从云梯之下缓缓而来,仿佛一朵金色的云,飘然而至,其后跟随着缠绕轻纱的轿撵,想来里面坐着的是陪伴圣上游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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