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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对他不上心。

清未自己倒没想那么多,他被买进来时就预料到了日后的生活,能有吃有穿就好,要求不高。

后来一日,清未早已忘记事情发生的契机,似乎是他的相公吵着闹着要娶什么女人进门,说有了她自己的病就能好,只是清未是司家大张旗鼓接来的,全家老小都抹不开面子把他赶走,毕竟乡里乡亲都认识他,结果他相公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

“啊!”清未惨叫着惊醒,撞进三双担忧的眼睛。

天上的残月撒下些许清晖,夹竹桃树的树枝随风飘摇,司无正将他抱起来:“怎么了?”

清未怔怔地望着月亮,忽然记起了死因,但他没有立刻说,反而问:“这是……哪里?”

荀大义笑嘻嘻地飘来:“公子,咱们出宫了。”

“出宫?”他环顾四周,这才看出来自己躺在府邸的院中,“哦,原来我们已经回来了。”

继而又惊觉:“德妃娘娘呢?”

他问:“贤妃娘娘如何了,有没有再被附身?”

问题实在太多,清未喋喋不休地说了半晌,声音又渐渐小下去,他已然猜到德妃娘娘和司无正的关系,此刻问这些问题无异于揭司无正心底的伤疤,所以清未再想知道真相也不敢问了。

好在荀大义岔开了话题:“没有肉身真难受。”

厉鬼委屈地蹲在枝头,抠着手指头嘀咕:“我还想附身太监,虽然他们少了个家伙,但却可以吃饭喝水。”

说白了就是难过自己吃不了东西。

裴之远坐在一旁凉凉地打击:“算了吧,就你那点修为,附身太监都能被活人的阳气刺激得半天飞不起来,你若是想灰飞烟灭,没人拦着。”

“我不就是随口一说……”荀大义自知理亏,缩在枝头不吭声了。

司无正把清未抱回了卧房。

一来一回不过三五天的功夫,他们之间却多了层隔阂,他实在想不明白司无正的真实身份,只在乎一件事:“从我遇见你开始,你一直是你?”

“是我。”司无正保证,“从来都没变过。”

清未晒晒安心,躺在床上沉思。他当年死去的真相,司无正的真实身份,以及贤妃宫中发生的事一股脑地涌来,撕扯着他本就脆弱的神经,如今即使清醒,倒不如昏迷的时候清净,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司无正说:“此番出宫并不是因为皇帝放过我们,而是我对他说,若是继续故意扣留我与你,被所谓的邪祟缠着的就会变成他自己。”

司无正说得讥讽:“所以皇上不仅放我们出宫,这些时日还会宠着贤妃。”

“皇上虽然不知道邪祟到底是谁,却能通过此前的一系列事情推断出贤妃是被附身的唯一一人。”

果然到主要危及自身,再多的宠爱也换不来皇帝的真心。

“那我们还要回去?”清未明知故问,实在是不想再进宫,“难不成真要把德妃……嗯,把那鬼魂赶走?”他说漏了嘴,心虚地低下头。

司无正倒是洒脱,直言:“那就是德妃娘娘的魂魄,你猜得不错。”

他想转移话题:“你那日为何失约,说好了天黑回来,怎么等我们烧了寝殿才出现?”

“说来话长。”司无正叹了口气,“你们在贤妃娘娘宫中发生的事情,裴之远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

清未轻哼:“我现在是在问你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无正苦恼地揉着眉心,说:“我去了德妃娘娘曾经的寝殿,确认那里的确有一口枯井,就在我准备回来的路上,看见了冲天的火光。”

“我一看着火的是贤妃娘娘的寝殿,立刻明白纵火之人绝对是你们中的一个,就在我准备潜入寝殿时,却撞上了皇帝的轿撵,原来贤妃刚从御书房回来。”

“皇上见我行色匆匆,料定这场火与我脱不开干系,硬是将我留下,让侍卫搜身,没有找到火石之类的物件才放行。”

原来如此,清未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却没有发现司无正暗中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真相与司无正所说的自然另有一番出入,他之所以不说,全是担心清未知道死而复生的真相。毕竟挖坟又重新掩埋,这些事任谁听起来都残忍血腥,且做出这样的事的人更是可怕,司无正不想让清未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也算是人之常情,所以裴之远和荀大义知道真相也会隐瞒,因为司无正真正逗留的原因与清未有关。

正如司无正所说,皇帝见了火光,立刻就联想到了他们,非但没有生气,还迫切地希望这把火能把所谓的邪祟烧死。

司无正心灰意冷,直言皇帝避之不及的邪祟就是当年被活活烧死的德妃。于是知道司无正真实身份的皇帝吓得魂飞魄散,问出了自古帝王唯一关心的问题。

“你是不是也要害朕?”

“你是不是也和你那个怨恨朕的母妃一样,盼着朕死!”

第五十四章井妖(14)

司无正愣了愣,回首问:“陛下方才与儿臣说了什么?”

病恹恹的皇帝没有回答,浑浊的目光黏在司无正的面上迟迟没有移开,司无正感觉到了试探,猜忌,更多的则是忌惮。

其实他哪里是没听清皇帝说了什么,而是不可置信,即使知道帝皇家没有亲情,司无正依旧没料到父皇冷漠到了这种地步。

明明当初下旨烧死他们母子俩的人就是面前高高在上的皇帝,明明错的是九五之尊,如今竟然还有资格质问?

“陛下,若是母妃真的想要你死……”司无正的目光彻底冷了,若说曾经的他心里还有些许眷恋,那此刻,他的愿望与母妃一样,“你以为自己还能活这么久吗?”

说完,在老皇帝震惊的目光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司无正?”

“司无正!”清未伸手在司无正面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

司无正回过神,歉意地笑笑:“我在想贤妃宫中的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这才想起还有这一茬事:“你不说我都忘了,你查到线索了吗?”

“肯定不是德妃杀的。”司无正叹了口气,“德妃娘娘附身贤妃只是想用刺绣提醒皇上当年的恩怨而已。”

“可宫中的人死了。”清未百思不得其解,“凶手是谁?”

他想不明白,司无正更是不理解:“说到底我们根本没有看见贤妃宫中少人,也没有见到谁死了,现在听到的所有传言都只不过是传言,我们凭借流言蜚语是推断不出真相的。”

清未在床上翻了个身,疲惫地舒展四肢:“既然推断不出来,我们就换个思路,你说皇帝知道了贤妃被附身,会怎样?”他说时并没有往深处想,可说完心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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