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4(1 / 1)

加入书签

不等清未阻止,荀大义就大呼小叫地跑进了院子。

“不干了,不干了!”荀大义估计怎么都想不到司无正和清未正在偏僻的库房里,还一个劲儿地兀自抱怨,“天天都要扫地,扫什么地?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有……”

然后院里又来一人:“你赶快回去,要是被嬷嬷发现,肯定打发你去看守库房,到时候司大人问起来,看你如何交代。”原来是跟来的裴之远。

荀大义颇为不平:“司大人总是欺负我,就算我打探出消息,他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那你倒是去打探?”裴之远忍笑训斥,“我就没见你对贤妃宫中的事上心,天天偷懒。”

“裴大人,这不怪我啊……那个嬷嬷好奇怪,只让我们打扫贤妃寝殿前的院子,除了休息的卧房,别的寝殿根本不许我们去。”

裴之远叹了口气:“这寝殿说怪不怪,说不怪又处处透着诡异,只可惜我们不能及时把情况告诉司大人,要不然大家一起商量,肯定能想到好对策。”

说来离奇,二鬼出现在院中早已不止一炷香的时间,拖沓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们对视一眼,推门走了出去。

荀大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厉鬼一如既往的胆小如鼠,哆哆嗦嗦好半晌才看清来人,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

“你们也在啊……”厉鬼抓着裴之远的衣袖爬起来,又反应过来,“你们怎么在这里?”

司无正哪里有心情和荀大义废话,直接将裴之远拉进库房,问他有没有什么发现。

裴之远刚欲开口,就瞧见了门上的五个指洞,面色肉眼可见地白了:“不得了……”

“怎么了?”清未急忙追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是我知道什么,而是这次的事情棘手了。”裴之远面色凝重,“想必你们应该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厉鬼也分三六九等,末的,就跟荀大义一样,占着个厉鬼的头衔其实没比寻常鬼魂强上几分,可顶尖的,就是连鬼差都奈何不了的冤魂。”

很显然,裴之远觉得在门上留下五个空洞的鬼魂是后一种。

第四十九章井妖(9)

于是这事儿麻烦了。

荀大义听了前半句话,立时打起退堂鼓,趴在门边盯着指洞发怵:“司大人,咱们和皇上说一声直接出宫吧。”

“这事儿太大……”厉鬼哆哆嗦嗦地蹲在门下,“我可不想被它吃掉。”

司无正微微挑眉:“那你把房子晗吃掉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被别人吃?”

“不瞒你说……”荀大义干呕了一声,“咬第一口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但架不住生气啊,脑子一热就把他吃掉了。”语气竟然还有点委屈。

清未听得又是恶心又是好笑,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小太监的脑袋,荀大义立刻凑到他身边,叽里咕噜地劝:“公子,你去和司大人说说呗,他只听你的话。”

可惜屋子就这么大,荀大义再如何压低声音,也逃不过司无正的耳朵。

“你想走可以走。”司无正冷冷道,“我不拦着。”继而话锋一转,“但你若是出去了,就别回来了,以后我也不想看见你。”

这话等同于变相的威胁,若是荀大义一个小厉鬼当真在外游荡,早就不知道被哪儿的鬼差了。

荀大义果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别别别,我不走,司大人,我还指望你帮我逮住首辅大人那个奸臣呢!”说完,跑到司无正身后敲背捶腿,一副殷勤的模样。

眼瞧着话题即将跑偏,裴之远连忙插话:“司大人,不是我危言耸听,这邪祟很可能不是我们几个能制服的。”

其实司无正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如今已经被赶鸭子上架到了这种地步,身后还压着虎视眈眈的皇帝,不是想退缩就能退的。

“罢了,暂且不说我们的问题,你先说说这些天在贤妃宫中的发现吧。”

他们四个盘腿坐在廊下,因为顾忌先前的人影还会再次出现,所以坐得离门很近。此刻临近正午,阳光明媚,远处隐隐传来小太监们的窃窃私语,这座隐藏着秘密的寝殿与旁的宫殿没有半分区别。

裴之远老成地摸了摸下巴,奈何他附身的小太监没有胡子,所以摸了个空,颇为尴尬:“咳……这个贤妃,说实话我与荀大义都没有见到过,只远远地瞧见过轿撵。”

“不过我昨日打扫院子的时候偷听到了娘娘身边宫女的谈话,说她最近几日又开始梦魇,甚至出现了离魂之症。”

清未不解:“离魂说的可是民间那种夜游症?”

“是了。”裴之远点了点头,“若是寻常梦游倒也无妨,找太医开几副安神定心的药喝上两天就好了,可那些宫女们说贤妃每每梦游,就会坐在寝殿里刺绣,一绣就是一整晚。”

听上去倒不是很吓人。

“那他绣的是什么?”司无正蹙眉问。

裴之远竟摸了摸臂膀,像是畏寒般缩着脖子:“绣的是字……”

“什么字?”司无正追问。

“李政思。”裴之远含糊地解释,“那个被烧死的六皇子的名字。”

哐当一声闷响,架子上的花瓶随着司无正的起身跌在地上四分五裂,清未吓得跳起来,荀大义也猛地扑向门边。

“司大人……”裴之远苦笑着摇头,“您……”

司无正愣了愣,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又坐下来扶额喘气:“你确定贤妃绣的是这个吗?”

“原先不确定。”裴之远从袖笼里取出一段白布,“可等我看到这个的时候,不信也得信了。”

宫中的布料纹路细腻,端在掌心有如流水,司无正双手颤抖,接过绸缎,起先并不展开,只攥着,指尖发白,继而猛地一抖,白布顷刻间随风飞舞,“李政思”三个血红色的字映在布上,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清未有一瞬间觉得那三个字不是绣的,因为颜色太过暗沉,宛如干涸的血迹,但靠近以后,他发现那是丝线沾了水。说来也怪,白布上没有丝毫的水痕,唯独绣字的丝线处处透着湿意。

“你从哪里找来的?”司无正死死盯着绸缎,面上的神情彻底变了。

裴之远呆呆地伸手指向门外:“贤妃娘娘宫里的小宫女觉得……觉得这些绸缎晦气……都拿去宫门外烧了,这是我偷来的。”

司无正闻言面上涌现出扭曲的恨,须臾又变成悲哀,最后垂下头,攥着绸缎按向胸口,凄凉地笑:“晦气?晦气!”

被蒙在鼓里的清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握着司无正的手腕轻声劝。可司无正毫无反应,目光黏在绸缎上仿佛着了魔,任他怎么说话都不理,后来干脆将他们拉到屋内,关上门,自己坐在廊下沉默不语。

“到底是怎么回事?”清未再好的脾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