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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大人,我家老爷今日不能起身,不知你们可否留宿一晚,待明日老爷神好了再问话?”

清未并不想住在李府,但瞧司无正的神情,今晚是非住不可了。

果不其然,司无正皮笑肉不笑地颔首:“有劳带路。”

明明来时方才正午,站了一会儿天竟黑透了,连月光星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四下里只有一盏惨白的灯笼在夜色里飘摇,映亮的也只是方寸大小的天地。他忽而觉得灯笼眼熟,也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就死死抓着司无正的手腕,警惕地打量四周。

倒也没那般吓人,毕竟他们身旁还飘着半个鬼差。

可裴之远的神情却让清未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自诩半个鬼差的裴大人眼里满满都是恐慌。

“大人,就是这里了。”门房绕过一道小门,眼前豁然开朗,是个独立的院落。

说来也怪,进了这道门,清未心中的怪异感陡然消散,裴之远似乎也舒服很多,在屋前飘来飘去。

门房弯腰行礼,将灯笼留给他们,佝偻的身形缓缓融入夜色。

“这里没问题。”司无正在院子里仔细地绕了几圈,“看来那个门房或是李员外并不想害我们。”

“裴大人。”清未想起来的路上裴之远的神情,始终不安心,忍不住开口询问,“李府到底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裴之远的身形僵在半空中,半晌幽幽叹息着落下来:“我本来并不确定,但来的路上我发现屋内的镇鬼符和屋外的镇鬼符不一样。”

他疑惑地反问:“不同的人画的镇鬼符自然不一样。”

“不,不是这个意思。”裴之远颓然飘到一块石头上坐着,“这不是镇鬼符,是锁鬼符。”

第三十四章婴啼(9)

锁鬼符又是什么,连司无正都没听说过。

“不怪你们不知道。”裴之远并不意外,“我也是之前听一个鬼差前辈偶然提起才晓得。”

“锁鬼符与镇鬼符很像,没接触过风水的人根本看不出区别,甚至很多风水师都分辨不出来。”

“别看二者外表几乎一模一样,但其实用处却刚好相反,镇鬼符是用来驱赶鬼怪的,锁鬼符则是不让鬼怪离开的屏障。”

听到这里,清未微微皱眉:“既然是用来锁住鬼魂的符咒,那寻常风水师也能用啊。”

裴之远显然早就料到他会这般想,苦笑着摆手:“倘若真有那么好用,天下会驱鬼的谁不用?”

“且不说锁鬼符的制作方法比镇鬼符复杂,就拿它若是没锁住鬼魂就会让画符者反噬的后果来说,世间没几个人敢制作,况且会风水的大都不屑锁鬼符,将之视为歪门邪道。”

“我曾在大理寺藏书阁的一本书上看见过。”司无正突然插话,“锁鬼符的制作需要以活人的心血做引。”

裴之远诧异地挑眉,飘到司无正面前欲言又止,一阵风恰巧在这时刮来,风里弥漫着怪异的焦糊味。

“着火了吗?”清未惊慌地跑到院门前。

浓稠的夜色仿佛是某种残暴的凶兽匍匐在李府内,而这只凶兽也睁开了眼睛,那是团跳跃的赤红色火焰,他深吸了一口气,回头问裴之远:“是不是有人在烧东西?”

裴之远和司无正一道来到门前,火蛇正随风扶摇直上,风里飘来的焦糊味愈发重,火光也映亮了絮状的灰烬。

“那是不是刚刚送我们来的门房?”司无正眯起眼睛,抬手指着火光黯淡的角落。

“好像是。”裴之远飘得高些,自然看得也清楚些,“他在烧……烧纸房和纸人。”

此言一出,没人再说话了,纸房和纸人肯定是烧给死人的,偌大的李府里只有几个神出鬼没的下人,连唯一一个与他们有交流的门房都行为怪异,当真是离奇到了极点。

清未回视线,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远处的黑暗中埋伏着无数饥渴难耐的鬼魂,只等纸房纸钱烧成灰烬就一哄而上。他被自己的臆想激起一阵恶寒,扯着司无正的衣袖往回走。

“不论如何,今日先歇下吧。”

司无正依言推开了卧房的门,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连清未都忍不住捂着口鼻连连后退,直言:“这如何住人?”

“这里很久都没有打扫过了。”司无正上前轻轻抚摸门框,借着月光打量手上的痕迹,语气透着隐隐的怪异,“不对啊……”

“怎么了?”清未的心又悬了起来。

“门房肯定知道这里很久没住过人了,又没有打扫过,为何还会带我们来?”司无正掸了掸手,“而且他对我大理寺丞的身份是真的忌惮。”

说到这里,司无正又抬腿往屋内走:“也就是说在门房看来,宁可得罪大理寺也要让我们住这间破屋。”

清未连忙跟上去,拉着司无正的手不时咳嗽几声,好在屋内还不算太过破旧,亦有插着蜡烛的烛台,瞧模样是新换的,连灯罩都是新的。

司无正用火石把烛台点亮了。

温暖的火光驱散了些许阴冷,清未就着这点光芒走到床榻边整理被褥,被子自然也沾着灰,又湿又冷,肯定不能睡了,不过垫在身下倒是可以。

他把情况和司无正说了,身后却没有回应,清未困惑地回头,不知何时月光从云层后探出了头,司无正倚着窗户表情狰狞,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司无正!”清未吓了一跳。

司无正单手握拳挡在唇前痛苦地咳嗽:“无妨。”面色却苍白了许多,“前些时日的风寒没有好透。”说完也不多做解释,转身出门。

“我还有事情想问裴之远,嫂嫂先歇息吧。”

清未愣愣地站在床前,直觉司无正不想自己追上去,便坐在床头发呆,心里忽上忽下,总觉得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而司无正一出门,立刻捂着嘴跌跪在地上,浑身抽搐,半晌喘着粗气缓过来,掌心却多了一滩血迹。坐在屋檐上的裴之远冷眼瞧着,于心不忍,飘下来:“司大人找我?”

“你发现了什么?”司无正并不赘言,直截了当地问。

“司大人是问李府,还是……”

司无正不耐烦地打断鬼差的话:“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裴之远沉默了片刻,幽幽道:“我先前说因为有锁鬼符的存在,我已经被困在李府了。”鬼魂说到此处不有些唏嘘,“当时我就想到了你。”

“换做平时有清未公子在,你断然不会住在这种随时可能发生意外的宅子里。”裴之远压低了声音,显然也怕屋内的清未听见,“你不是不想带他离开,而是出不去了吧?”

司无正闻言,微弯的腰慢慢挺直,舌尖也把嘴角的猩红舔了:“听你这意思……是说我也是鬼?”

“那断然不是。”裴之远倒也不傻,“如果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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