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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地处不算偏僻的街道,门前却并没有多少摊贩摆摊,甚至府前都没有寻常府邸该有的下人迎客。

司无正在街口翻身下马,调侃自家是没空买下人才冷冷清清,倒不知道李员外这样的富绅是为何。

“不对啊……”裴之远突然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司大人,李府内的怨气更大了。”

他们瞬间噤了声。

此刻是白昼,按理说再凶厉的鬼怪见了太阳实力都会折损几分,而现在李府内的怨气不减反增,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过门前的镇鬼符倒是没那么厉害了。”裴之远眯起眼睛打量高耸的院墙,“我昨夜拆了一道,不知何人又破坏了几道。”

“你可以进去了?”司无正略一思索,打定主意,“你若是能进去,就同我们一道进去。”

裴之远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于是二人一鬼当即来到府邸门前扣门。

紧闭的大门上掉下些红漆,司无正厌弃地甩了甩手,见无人应答,直接厉声呵斥:“大理寺办案,尔等还不开门?”只是这一喊,整条街的人瞬间去了大半。

清未也没什么法子,站在一旁轻声叹息。

许是大理寺的名头太响,李府的门终于开了,开门的是个面黄肌瘦的门房,弯腰驼背,直言:“老朽年纪大了耳朵不好,大人莫要见怪。”

司无正撩起衣袍迈步进府:“李员外呢?”

“老爷这几日身体抱恙,在后头歇着呢。”

“身体抱恙?抱的什么样啊。”司无正进门以后没着急走,杵在原地等裴之远也飘进来,才叫门房带路,“大理寺接了案子,与你家老爷有关,只要还没病到说不出话的地步,就让他来见我。”言罢嚣张地晃了一下手里的牌子。

门房敢怒不敢言,畏畏缩缩地应了,将他们一行人送到正厅,用水果茶点好生伺候着,然后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下人叫人。

司无正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没有出声阻止,而清未紧随他落座,狐假虎威地享受了一回大理寺官员的待遇,实则在暗中打量李府。

说不上来哪里怪异,又觉得哪里都怪异。

清未不知道司无正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反正他在正厅内坐立不安,当着外人的面不能与裴之远交谈,正是心急如焚之际,裴之远倒先面色凝重地用手指在空中写了一字。

走。

清未浑身一凛,再去看司无正,这人谈笑自如,明明瞧见了裴之远的警告,依旧不紧不慢地与门房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继而随口道:“屋里闷得很,我去院中透透气。”

“也好也好。”门房并未阻拦。

他俩快步走出正厅,黑色的屋檐投下一角压抑的阴影,裴之远见四下无人,连忙飘过来:“可不得了。”

“怎么了?”清未虽觉得李府怪异,却找不到由头。

裴之远说李府简直就是引鬼的法阵。

他一时没明白过来,倒是司无正接过话茬:“原来如此。”

“什么?”清未只得转而去问司无正,“有什么发现,你可不许瞒我。”

司无正没绕弯子,直接解释:“是不是引鬼的法阵我不知道,但从进门起我就发现李府所有的东西都与寻常风水局是反的。”言罢,见他还是满脸茫然,便耐心道,“嫂嫂,假设各个府邸前蹲着的石狮子都是背对门,面朝街,那么李府刚好反过来。”

清未终是明白过来:“你是说……”

“嗯。”司无正又补充,“花园里的假山地势亦是前高后低,不吉利。”

他顺着司无正的视线望过去,果然见假山走势怪异,前面嶙峋的石块当住了后头低矮扁平的山石。

“你再看房屋形状。”司无正再回头,指着身后的正厅,轻声冷哼,“前宽后窄,普通老百姓都不会住这样的房子,他一个家财万贯的员外会不知道?”

“司大人说的都是一眼能看出来的,这屋中还有更多离奇的摆设。”裴之远幽幽插话,“我原先以为是这家主人不懂风水闹出的事端,但细想绝非如此。”

院中似乎传来几声怪异的鸟鸣,清未明明没看见鬼怪,却感觉到了非比寻常的寒意,他不由自主盯着院中几处僻静的角落,总觉得眨眼间就会有厉鬼窜出来,同时他也在思索裴之远的话。

若是不懂风水,在房屋构建上出些小差错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怪就怪在但凡和风水沾边的,李府全犯了忌讳,就像故意作对一般,怎么晦气怎么来。

寒意攀上清未的脊背,他握住司无正的手:“你是说有人故意将李府建成这样的?”

“我来前曾特意翻看过卷轴,李员外十多年前搬进洛阳城中,五年前方建了新宅院,就是我们站的这里。”

“……要说建时没有请风水师父,我是不信的,他们这种爱财如命的乡绅,只怕是连休沐都要算一卦,所以李员外定是知晓家宅不吉利的。”

“可为何他明知不吉利,还要将府邸建成这样?”司无正自顾自地说了一通,推理绕进了死胡同,只得换一条思路,“裴之远,你方才说的引鬼的法阵是什么意思?”

裴之远迟疑片刻,倒也没有隐瞒:“告诉你们也无妨。”

“世间鬼怪也分三六九等,厉害的能做鬼差,能化厉鬼,寻常的被勾去地府也就投了胎去,再不济便是连神智都没有的幽魂,四处游荡,机缘巧合下或是能聚齐灵智,但但凡是鬼,都摆脱不了喜阴恶阳的天性,所以越是阴气重的地方越吸引鬼魂。”裴之远说到这里,指了指身后的李府,“就是活人所说的晦气。”

“一般宅邸怕在风水摆设上不能面面俱到,有的贴镇鬼符,有的祭出桃木剑,虽麻烦,但都有所成效,可若是碰上李府这种集天下风水不利于一宅的府邸,再多的镇鬼符都是没用的。”

“不知你们可曾听说过风眼?”裴之远用手指在面前画了个圈,“风眼是风成型的源头,也是一个旋风中的空洞。这儿就如同鬼眼,浓重的阴气将无意识的幽魂孕育成厉鬼,厉鬼的怨气又吸引更多的鬼魂,且由于置身鬼眼当中,浓重的怨气抵挡着镇鬼符的压制,反倒能保障鬼魂安然无恙。”

竟真的应了清未前夜转瞬即逝的念头,这座李府如同无人问津的荒冢,四下全是无家可归的幽魂。

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那我为何看不到鬼?”

“因为这里还不是鬼眼。”回答清未的却不是裴之远,而是蹙眉沉思的司无正,“如果我没有猜错,鬼眼就是李员外的卧房。”

言下之意,李员外住在一间充斥着厉鬼的厢房内。

他们站在院中面面相觑,若真是那样,李员外是不是活着都不好说,且正想着,先前的门房又找来,拎着一盏白晃晃的灯笼,迟钝地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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