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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大恩大德放我妹妹一条生路,我求求你。”

周澜扑哧一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程把头眼神一动,用力的扭了一下头,目光向上想,他看清站着的人:“你让我死?”

周澜踱到他面前,蹲下,手里的那根擀面杖一头干干净净,一头血污斑驳,那是一层层血痂。

他环视整个文昌阁,马灯的灯光昏暗,根本照不尽这偌大的空间,所以那黑暗仿似无边,吞噬一切,周澜自言自语:“我当初就想,一定把你关黑屋子里,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着,他撩开衣袖,手臂上有牙印,虽然长合但依然斑驳:“那时候,每一次你来,我都这样提醒自己,提醒得多了,就留下疤了,忘不掉了。”

周澜缓缓放下衣袖,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的黑暗混沌,他的眼神纯净,没有一丝伪装,像是一张考卷做到了最后一题,即将完美尾,他继续说道:“我真是为你尽了心,你知道吗,现在黑市上盘尼西林一根大条子才能买一支,我都舍得给你,可是你竟然这么废物,天天要断气的样子,我真怕有一天我一推开门,你已经不声不响的死了,你说,我得多伤心啊!”

他的语气真挚,门外的杜云峰一阵齿冷,那是绝对是周澜的声音,可是说不出的令人胆寒。

他继续说道:“所以,我不想等了,今天就送你上路。但是杀个人太容易了,太快了,没意思,我怎么杀你都不够过瘾,你想我怎么杀你呢?”

地上的人有气无力,并没有试图挣扎,他只想死:“你……恐怕早就想好了吧?”

周澜点点头:“好,太好了,你还挺清醒,我就怕你死的时候犯糊涂,什么都感觉不到。”

周澜放下马灯和擀面杖,绕到对方身后,手断脚断的人任凭他随意摆弄。他脱下对方的裤子,边脱别说:“你别害羞,等完事了,我再给你穿上,保证不让人看出来。”

程把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是个又痛苦又屈辱的死法,不过能死就是好的。

死亡在他这里变成了一个漫长的过程。

在程把头的痛苦中,他愉快的说道:“你知道吗,人的死法可多了,我十岁时,往大哥喝水的缸子里下了老鼠药,那天我特别害怕,怕得不敢出屋不敢和人说话,好在大家都以为我是因为家里死了人才怕。到二哥时候我就没那么怕了,有天他趴在太平缸边,我就在后边直接把他抬了进去,他两只脚在缸外面蹬,我当时也很害怕”他说着轻轻的笑出声:“不过我这次怕的是家里突然回来人把他给救了,我躲在房门后的缝隙里看,时间过得特别慢,直到他的腿不动了,我才松了口气,然后我跑回自己的书房里练字,我写的那副字现在还裱在我的书房里,有人欺负我时,我看看那副字,就知道怎么做了。”

周澜手上用劲,默然的看着地上的人痛苦挣扎:“我十四岁那年,一把火烧了一个对我起坏心的人,他被我烧得肠穿肚烂,黑漆漆的一副焦炭,哦,对了,你也会肠穿肚烂的,你的那点花花肠子都会碎在我手里……”

杜云峰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几乎脱力的靠在墙边,周澜十四岁时,据他所知,唯一被烧死的人,就是杜管家,杜云峰的爹。

文昌阁里传来惨叫声,杜云峰心神俱乱,他脚踩着棉花回到前院,进小二楼时,踩在门槛子上,差点崴了脚,他行尸走肉般的走到墙壁的穿衣镜前,对着看了好久,他都不认识自己了。

心乱如麻,他盯着镜子里面看,忽然一头狠狠的撞向玻璃,一声闷响,玻璃放射状的裂开,放射的中心一抹血迹。

龟裂的镜片映像出一个扭曲的杜云峰,他双手握拳,抵在玻璃上,无声无息的趴上去,脑袋里轰隆隆的响,他想不明白,难道他爱上了一个魔鬼?

杜云峰的父亲死的时候,因为只是个下人,又死在了主子家,出殡的时候不能走周家正门,只能从侧门抬棺出去,否则对主子家不利,这是规矩。可是按照杜云峰他们乡下老家的说法,发送人如果不走正门,下辈子还是做牛做马的命,杜云峰跪下求那些周家远房的管事老者们,可没人理会他。

“云峰,起来。”周澜单薄的手掌拉起杜云峰:“别哭,我有办法。”

周澜不理会旁人,走到棺材前,一蹦爬了上去,他泰然躺在棺材盖上,朗声道:“周家现在就我这一个儿子了,不管怎么说,我是姓周的,你们就当我死了,把我抬出去吧!”

大家面面相觑,老者们皱皱眉,也算说得过去,他家少爷自己不嫌晦气,就睁一眼闭一眼好了。“起棺,上路!”知事喊了号子。

杜云峰是孝子,他把所有的孝心都给了周澜的娘。

可是今天,天崩地裂,他所爱的所保护的,都是错的。

杜云峰打开客厅百宝阁抽屉,拿出那只左轮,慎重的装上两颗子弹。

心中默念,你一颗,我一颗。

将左轮放在手边,他双腿哆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周澜在文昌阁里呆了许久,直到他确定那个人呵出最后一口气。

正因为对着一个要死的人,他才敢全无顾忌的说出那些秘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想,程把头一定不敢招惹他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如果人有下辈子,程把头一定会胆战心惊的绕着他走。

正午时分,双手拉开大门,阳光豁然照进这许久未光顾的地方,他本能的抬手遮挡眼睛,黑暗许久,他需要点时间适应。

阳光刺眼,却直照进心里,这让他非常舒坦,开门的瞬间他还在想,这么烈的日头能将一切魂灵都燃烧的魂飞魄散,所以,身后那堆臭肉真的可以永远消失了。

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正是狼群出没的时候。

门口的两个小兄弟一脸惴惴的表情,周澜心情大好,没在意他们的异常,他走过时拍拍一人的肩膀:“找几个人,按老办法处理。”

说完他迈着轻松的步子去了侧院,坐上汽车,黑四儿已经是个熟练的司机,随叫随到,侧门打开,车子启动出去了。

杜云峰等了一个中午,一个下午,一直到晚上,他额头泛青,发碴里结了血痂。

小满来叫过他吃饭,见他一动不动,面色不善,身旁放着□□,便不敢吱声,匆匆忙忙端了饭菜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回头时看见了碎裂的镜子,他抬腿打算开溜,心里想着回头让三掌柜李柏年来问候比较好。

“周澜呢?”杜云峰突然开口,依旧低着头。

在金小满的印象里,杜云峰从来没有对军师直呼其名过。他一只脚已经踏出门槛,特别恨自己腿脚不能更利索:“周、周、不对、军、军师开、开车出、出去了”本来就结巴,一句话碎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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