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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娇气啊!”说着把对方的脚按进水里。

他的手是大而有力的,按着脚就不松开,周澜挣了几下,觉得腿疼,就不动了,忍了一会,发现果然没那么热。

唐骏荃起身放好暖瓶,又开启了家长模式:“你说你也不小了,把自己身体糟蹋成什么样了,怎么还没个孩子懂事?”

对方说话的语气让周澜很受用,像长辈哄着孩子,周澜自问从小到大,除了不敢高声说话的娘,还真没谁把他当孩子哄着宠着,暖烘烘的让人心里真舒服。

他这心里一美,脸上就更红了。

唐骏荃抬起头,看见他一向没血色的脸上红扑扑的,十分好看,转念心生担忧:“你是不是烧的更厉害了,让我摸摸。”

周澜顺从的低下额头,等待对方来试试温度,唐骏荃也抬起手,刚要触及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都是洗脚水,本想到外屋取个毛巾,转念又想周澜是个男孩,有什么忌讳的,于是抬起头,嘴唇就贴到周澜的额头上。

周澜愣住了,一动未动,倒是唐骏荃先撤了回来,放心的说:“没事了,没刚才烧的厉害了,我觉得温度低了一点,看来这泡脚还真管用了,等明天再吃点药”

他自己说自己的,周澜缓缓的回身,一言不发。

晚上躺在床上,周澜黑暗里睁着眼睛,开了腔:“周大哥,我还没问过你年纪,你要不嫌弃,我们换互换兰谱如何?”

唐骏荃刚刚有点迷糊,被他这么一叫又清醒了过来:“好啊,只要你愿意,我觉得挺合适。”

“你肯定比我大,我认你做义兄。”周澜说。

唐骏荃是一直很喜欢这个周老弟,再说二人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于是翻个身,单手撑着头,侧面对着周澜:“我今年三十六了,你要是不嫌弃,叫我声大”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澜的一声“啊”打断,周澜半坐起来,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那你十七岁都可以生我了!”

唐骏荃没摸清什么意思,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听周澜兴奋的说:“你这个年纪你早有家室、有孩子了吧?”

“有啊,家人都在黑河呢,我女儿都十五岁了。”

“我给你女儿当干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唐骏荃想了几秒钟明白过来,伸手扑棱了一下周澜的脑袋:“嘿,你小子傻呀,有这么自己降辈分的么?”

周澜思索了一下,慢悠悠的说:“我愿意,我还没个妹妹呢。”然后仿佛铁了心要进人家家谱似的,嗓门一高:“不让认,那我娶她也不错吧,唐老爹!”

“我女儿可不能嫁你这个大烟鬼”唐骏荃知道对方在开玩笑,就继续和他闲扯,同时,把穿得单薄的周澜往被窝里塞。

“大烟鬼怎么了?我先生米煮成熟饭,不嫁我,还能嫁谁。”周澜脱口而出。

这话很畜生,唐骏荃听着刺耳,心想这孩子怎么一阵阵的冒邪气,说着说着就下道,于是正色道:“你这话说的土匪腔,别不学好!”

见他有点生气了,周澜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唐大哥,你别生气,我说着玩的。”见对方没动静,周澜干脆心一横,手上一使力气,实打实的抱住对方,小孩撒娇似的趴在对方身上:“唐老爹,你教我,我就学好了。”

唐骏荃家里有一妻一女,因为跟着队伍抗日,已经好几年没见到亲人,思念艰深。周澜这一声一声的唐老爹就像一只手指头一下下的按他心里的开关。

第14章黑夜营救

电话铃响了。

从周澜来住,就没听唐骏荃家里的电话响起过,两个人同时住手,不再出声音。

铃响两声之后,一片寂静,唐骏荃披上棉袄跑到外屋,手静静的搭在话筒上等待。

铃声再次响起。

杜云峰有了消息,保安团在深山里遭遇黑鹰寨人马,打的不可开交,正请求保安团大本营派人支援。

黑鹰山深处,一队人马在黑暗中前进,没点火把,只能依靠依稀的月光蜿蜒于山路,仿佛一只迂回前进的蛇。

和其他人一样,周澜身骑马匹,一身简单的黑衣粗布装束,他的脸上也蒙着黑色的布,长长睫毛下,警惕的目光闪烁。手里紧握一只勃朗宁,是临出发前唐骏荃塞到他手里的,可装七发子弹,与左轮比,这种枪射程更远,威力更大。“你没经验,打起来你远点,别往前凑。”唐骏荃拍着他的肩膀交代。

唐骏荃虽然是个团长,但秘密抗日几乎耗尽了他的队伍,东北军全军撤出满洲国境内,对游击组织的弹药、人员、物品补给都非常困难,同盟军基本处于边骑驴边看账本,自己想办法抗日的地步。

为了防止被一锅端,他的游击组织并不聚集于一处,昨夜,用“两响一挂”的电话暗号联络好人员,天快亮时一只二十几人的队伍出发。

进山里已经是黑夜。

他们在接近杜云峰所在地点,要在保安团的支援队伍赶到前把人弄出来。

青黄不接的初春,夜半月圆,深山时不时有哀绝的狼嚎,一声跟着一声,穿透山谷,刺入耳膜,此起波伏的呼应,让人分不清远近。

唐骏荃的队伍训练有素,静静赶路,只有均匀急切的马蹄声。

上次遇到狼群的情形,周澜还记得,不仅记得,简直是永生难忘,他抓紧了缰绳他今天不害怕,人多,枪多,还有成捆未点燃的火把,他是担心。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放鞭炮一般,枪声越来越密集。

“声音在山那边,别太靠近,看准情况再上!”唐骏荃回身向身后的队伍招手,纵马低身,尽量找着平坦的地界往那个方向奔去。

身旁的周澜箭一般纵马窜了出去,不等唐骏荃阻拦,他扬起马鞭以光天化日下的奔跑速度远远冲向前。

一处密林子里,杜云峰居高临下的射击,他处在半山腰的位置,下面是追了他两天的保安团。

“子弹不多,别乱突突,都他妈的给我看准了打!”他嚎了一嗓子,扯得自己肩膀生疼,血迹从里往外的渗出来,疲于奔命,枪伤一直没好,手里的驳壳□□后坐力很强,每打一发子弹就狠狠的戳他肩膀一下。

因为一直被保安团死盯,他不能带着队伍出山,山沟里转了两个多月,没吃没喝的时候就去抢别的山头。狗嘴里抢食不容易,他人多的时候狠命的拼能打趴下对方,时间久了,人损失太多,他已经没实力去动别人的绺子,前几天走投无路下山抢乡民,一下就暴漏了行踪,保安团蚂蝗见血一样跟了上来。

手里的几只枪是上次和保安团遭遇的时候拼命抢回来的,几乎损失了黑鹰山一半的人马,他自己也身中一枪,肩膀几乎废了。

马匹打死的打死,吃肉的吃肉,他就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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