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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腾的一头劲,没头没脑说了句:“少爷你忘了今天啥日子?”

“我都快一年没见过黄历了。”周澜突然抱住杜云峰的腿,肩膀一扛把他整个人掀进了箱子里。

杜云峰来了个倒栽葱,他反应很快,马上在箱子里鹞子翻身。可周澜早有准备,此刻已经拉下箱盖,半个身子压在盖子上,笑模笑样的留个缝隙:“小云峰,服不服?你还欠我两个脑瓜崩儿”

杜云峰伸手撑住盖子:“哎呦,和我闹,本事长了,等我出去拾……反正你打不过我。”说着用力向上推。

占了有利地形的周澜,用力半趴在箱盖上:“出得来?逞能,信不信我把你锁进去。”他咯咯的笑着。

他没办法走开,怕杜云峰得跳出来,两个人就这么一个推一个压的僵持着。

金小满叼着自卷烟,端着火盆走得小心翼翼,烟熏火燎的抬到了大掌柜的门口,刚要腾出手来敲门,只听见屋里扑棱扑棱作响,手上就一迟疑。

“小云峰,快说,服不服?”金小满听出来这是安少爷的声音。

“不服,你别压我。”杜云峰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安少爷压着大哥?金小满端着火盆愣住了,头上咣咣咣蹿出好几个问号。

“不压你压谁,快求饶。”

“切,有种你进来呀。”

“别以为我不敢,我进去有你好受。”

金小满似乎理解了不得了事情,不自觉张大嘴巴,烟屁股刺溜的一下掉进火盆。

脑袋上的问号咣咣咣地变成惊叹号,还是加粗版的。

李伯年老远就看见他中邪似的戳在门口,鸟悄的走过来,满脸的好奇。

“少爷,不闹了,我酸疼”杜云峰假装揉揉自己的胳膊。

此时金小满正心虚的贴近门板,天呐,这是平时凶神恶煞的大掌柜杜云峰么?这是……遭报应,不对不对,是被压了?!

“小云峰你太狡猾了,骗我”

“没骗你,真疼。”

“那……那换个姿势?”

“我的少爷啊,我真的服了,你想咋样就咋样吧”

“好,你翻身趴着,我进去,你别乱动。”周澜知道箱子里闷,也闹得差不多了,见杜云峰乖乖的趴好,手扶箱沿儿,一纵身跳进箱子,踩到杜云峰身上。

“哎呦”杜云峰一声哼唧。

“小满,干啥呢?”李伯年鬼似的摸到近前,扯着大嗓门吼了一声。

金小满见鬼一般,浑身一激灵,端着火盆撒腿就跑,李伯年觉得不对头,就跟着追,狗撵兔子的到了后院,伸手扯住他后脖领子:“跑什么跑”

“了……不得了”金小满像个风里的灯笼,荡回来猛一转身,魂不附体的把火盆直接塞进李伯年怀里,气得李伯年直跳脚,拍着金小满的后脖颈子,你小子瞎呀,到底咋回事。

金小满放下火盆,在棉袄上搓搓手,三魂六魄还在回笼中,像汇报绝密军情似的,捂着嘴咬李伯年的耳朵,结结巴巴嘀嘀咕咕。

李伯年的正常人类的表情渐渐消失了,随之神情也扭曲了,下巴差点掉地上。

二人一致认为,这个安少爷太了不得了,以后必须当祖宗供着,没商量。

这厢,周澜一跳进来,杜云峰就翻身接住了他,周澜顺势毫不客气的骑到杜云峰身上:“别动,刚才怎么说的。”

杜云峰老老实实的往后一躺,你说不动就不动,笑眯眯的,手从身下抽出一本厚厚的书:“少爷,看!”

是本圣经,表面已经磨得斑斑驳驳,很旧,右下角磨损的厉害,显然是被人翻阅了很多次。

周澜接过书,在对方胸口上摊开,一行字映入眼帘:相近的邻舍,强如远方的兄弟,凡祈求的就能得着赠吾兄云峰,民国十七年于津。

笔迹秀气有棱角,周澜恍间想起几年前,只是随手一写,希望杜云峰能多看看圣经敛粗野性子和乡野气。

“你一直带着?”厚厚的一本颠在手里,周澜的脑海联想出一个小土匪快乐砍人,虔诚读经的场景,多么惊世骇俗。

“哈哈,当然带着,你给我的。”杜云峰顿了顿,随即欢快说道:“今天是做礼拜的日子呀。”

周澜毫无兴趣的合上书,放在杜云峰身上,一翻身躺倒,在杜云峰身侧仰面朝天,双手抱胸:“我现在……不怎么信这玩意了。”

杜云峰猴子一样坐起来,盯着他:“少爷啊,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做不行,我有罪孽啊,要不,你看着我做?”

周澜静静的一头:“好”

杜云峰此生,第一次在棺材样的樟木箱子里,对着躺尸般的周澜做起了礼拜,曲调活泼的唱起赞美诗。

以前周澜告诉他每次基督徒做礼拜的时候,上帝就会驾临他的身边,倾听他的祈祷,涤荡他的罪恶,使他成为一个纯洁的好人。

赞美诗是周澜当年一句句教给他的,而此刻他的少爷就在他身边,斯文安静,却告诉他自己不在相信这些。

周澜当初可以背诵整本圣经,但此刻他眼前浮现出这一年来的遭遇,他不敢深想,每一帧画面都是噩梦,他永远不想再重复这些噩梦。他的脑海里盘旋着一句话:“活着的狗,比死了的狮子强”。

在杜云峰稍后闭眼凝神的祷告声中,周澜百无聊赖的睡了过去。

“我想骑它!”春暖的时候,周澜站在马棚子边,认真的扬起下巴。

杜云峰放下草料,拍拍雪里站的脖子:“它性子烈着呢,本来是野的,套回来驯了好几个月马鞍才能上身,只认我一个。”

“我想试试。”周澜坚持,不强硬,但是却有让杜云峰无法拒绝的认真。

杜云峰回头,眼神像看吵着要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刚要说话,就被他一句“你两脑崩儿”给噎住了。欠少爷的两个脑崩儿是贴在杜云峰脑袋上的符,自揭不去,随时发作,杜云峰巴不得少爷忘了这茬,可偏巧对方记性极好,随时念咒。

要不就牵着让他摸摸?我拉住缰绳,马一撒欢他就知道害怕了杜云峰心里盘算着。

马被牵出来,周澜的手一搭上马背,雪里站明烦躁不安起来,仰着脖子挣,前蹄跃跃欲试要离地。

“你看,它不让。”杜云峰嬉皮笑脸,正如他所想。

“你出去。”

“去哪?”

“院子外面去,别让它看见你。”不由分说,周澜将他推搡到门外,木门栓一别,院子里只剩下了一人一马。

他拾起地上的缰绳绑在马棚木桩上,从墙上摘下马鞭,挥臂一甩,一声脆响,雪地上一道沟。

“这下可没人护着你啦!”周澜边说边挽起袖口。

鞭子噼里啪啦的落下来,雪里站嘶啸着向他抬起前蹄,缰绳绷直,却挣不脱。

听见动静,杜云峰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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