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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害怕了呗。”

易臻在旁边听到这句,抬头看了一眼元爷爷,正巧元望春也笑着看他一眼。

元望春看着元沂的卧室:“被子也不叠,跟在家里一样,把你懒成这样,真是得有个人管你才行。”

元沂也愣神一下。

元沂是个七窍玲珑的主儿,跟元望春身边儿呆久了,自然知道元望春的脾气秉性,这些话看着没什么名目,但句句都在试探着什么。

这种试探让元沂莫名的心虚。

童话倒是兴奋的说:“所以我说爷爷,您别总觉着孙子好,要他有什么用?除了易臻哥学戏那几天回园子看您,平常他什么时候回去特地看您了?每天陪在您身边儿的还不是您孙女……”

元沂咳了一下:“童话,冰箱里有你爱喝的芒果汁。”

童话一听乐呵呵的跑过去拿芒果汁喝。

元望春重新坐回沙发里,看着易臻说:“臻儿,你徐叔和元明嘉的那个工作室承接了一个活儿,是给一个综艺节目做戏曲指导,叫做《名扬花鼓》,青少年京剧爱好者的唱歌比赛节目,你有兴趣参加吗?”

易臻说:“我么……”

元望春点头:“央视的节目,制作班底不错,徐德海看了那些参赛的选手,一个个都不算出挑,反正你也演戏,以后如果走这条路,说不定真是个机会。”

易臻点头说:“好。”

元望春笑了:“那回头你就住回秋园吧。”

“秋园不是秋佩珏在住吗?”元沂皱眉。

“秋佩珏生病回老家了,秋园现在空着,等你爸妈过两年回来住正好,现在臻儿去住我觉得挺好的。”

元沂心里一咯噔,说:“易臻在这里住的挺好的,离学校比较近。”

元望春看了元沂一眼,说:“住老宅徐叔可以就近帮衬着臻儿,如果这次能拿到名次,以后就往中央戏剧学院这方面发展。”

元沂还想说什么,易臻看着元爷爷说:“好,我回头就拾一下行李,只是打扰了元爷爷。”

童话跑过来说:“不打扰不打扰!你住秋园,那以后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易臻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元望春说:“还有你妈妈的事情,我已经托好关系,过两天就能将她转到疗养院了,那里环境比较好,而且用比现在的地方便宜,在那里你妈妈住的舒服些,也安全些。”

易臻咬着嘴唇,说:“元爷爷,我不知道该如何谢您。”

元望春站起身来:“没什么可谢的,我说过了,这是咱们爷俩的缘分,行了,事儿交代清楚了我们这就回去了,我回老宅等你,臻儿。”

元望春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沉重,易臻也站起来说:“好。”

元望春点点头,这才带童话离去。

屋子里回归宁静。

元沂皱眉看着易臻:“你早就不想在这儿住了吧?所以爷爷一说你就答应了?那什么节目你也没问就直接说去?”

易臻看着他不说话。

元沂冷笑一声:“易臻,我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厌烦我。”

说完重重的往沙发上一跌,随后龇牙咧嘴的跳了起来。

易臻赶紧看他后背:“你有病啊,后头伤成这样你还躺个鬼啊?”

元沂哼了一声:“用不着你假好心。”

元沂看后头有个伤口裂开了,顿时有些火:“老实给我坐着。”

说完易臻去拿医药箱,沾了点医生开的药水往元沂的脖子上轻轻上药。

元沂疼的皱了眉头,不说话。

半晌,易臻说:“其实咱们俩分开住挺好的。”

元沂回过头:“什么?卧槽你特么就是烦我,烦我直说,老子不至于被人不待见还上赶着。”

易臻低头沾药水:“元沂,我放在酒店茶几上的那张纸你拿走了吧?”

元沂一愣。

上面写着他俩名字的那张纸,那天被元沂塞到包里,然后放到了床头柜里。

易臻说:“所以说,分开挺好的。”

元沂咽了一口口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易臻拧上瓶盖,起身放回药箱:“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元沂站起身来:“既然你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

易臻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元沂心里怦怦直跳。

一张窗户纸,破烂不堪摇摇欲坠,一根手指就能捅破。

但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易臻的眼神已经告诉自己,他什么都懂。

元沂别过头苦笑了一下:“你不必这样,我什么也不会做,什么也不敢做,你不必因为害怕我逃走。”

易臻望着元沂,不说话。

元沂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沙发上:“那天我去见心理医生,她说我这不是毛病,有些感觉也分不清是对是错,但我心里知道这件事的可怕,我比你还慌张,这么慌张的我有什么可怕的?”

易臻轻轻的问:“你为什么去心理诊所?”

元沂垂目:“因为我想寻找一个支持者,一个陌生的支持者,让他来告诉我这不是病,我需要有人告诉我我很正常,但当一个人需要得到心理认同的时候,他自己就已经知道这是错的了。”

易臻低头,小声回:“哦。”

元沂看向易臻:“所以我都那么胆小如鼠了,你怕个毛线?”

易臻听这话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元沂这人有时候直白的像个二愣子,从来不怕袒露自己心里那点事儿,见易臻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想法,打定主意破罐子破摔,元沂在告诉自己,他就是这么想的,但他自己可以处理好,不用自己操心。

易臻也直视他的眼睛:“没有,我没怕你。”

“那你去秋园住个鬼啊?”

“元爷爷让我去自有他的道理。”易臻说。

元沂哼了一声:“他能有什么道理?”

元沂何尝不知道自家爷爷的想法,老头儿一进来就看自己身上的伤,他知道这是自己为了护着易臻才伤的这么严重,又看见易臻的房间被子没动,知道晚上自己和易臻睡一个屋。

老头儿太了解自己了,比自己父母还了解,恐怕已经误会了什么,元沂觉得委屈,自己真是什么都没做。

易臻说:“元沂,我们不该让元爷爷担心。”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让元沂无法反驳。

元沂小声说:“那,你呢?你会不会因为这事儿躲着我?”

你会不会有一丁点儿的,对我也有意思?这句话元沂憋在心里,死活也不敢问出来。

易臻看着他不说话。

易臻的眼睛明亮如星,元沂忽然不想听答案了,他怕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如果易臻从此怕了他,远离他,他不知道自己这伤口要舔舐多久。

元沂摆摆手:“算了,我知道你怕我,不说了。”

“我没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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