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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头儿欺负易臻就想替易臻出气,一着急没了准头被人踹了一脚。

本来觉着眼花缭乱的没人注意,毕竟跟易臻好几年没见,刚才好不容易表现的犹如英雄一般,胖子这个没眼力见的净不给人留台阶下。

易臻清冷的声音响起:“我刚也看见了,那个瘦子踹了你一脚,好像还挺狠。”

元沂一愣,靠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小鹿见元沂那别扭的样子,就留下一瓶云南白药放在桌子上:“疼了就自己抹一抹。”说完妖娆的走了出去。

易臻看着桌子上那瓶云南白药,就想起元沂家里那瓶,瓶子都一模一样,当时自己不是这伤了就是那伤了,元沂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自己身上嘴上抹。

想到这里易臻没有察觉的微笑了一下,药来历不明,但倒是有效。

胖子拿着药要给元沂抹,元沂指着他:“你少来啊,你那大肥手少碰我!”

胖子看元沂那样子说:“我草,你要不要拿个手绢掉几滴眼泪,说小生我卖艺不卖身啊?爱用不用,谁稀罕管你?到时候疼的又不是我!”

易臻起身拿着药瓶,坐到元沂旁边打开药瓶。

元沂斜睨他:“干嘛?”

“给你擦药啊。”易臻用手指沾了点药膏。

“你胳膊不疼了?”元沂鼻子哼一声。

“小伤,又不是废了。”说着撩起元沂的t恤,少年的后背劲瘦,腰窝明显,肩膀匀称,中间被踹的地方只有些红,没什么大事。

易臻从后头将手探进去给他擦药。

元沂忽然坐的僵直,他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探进了自己的衣服,在后背轻轻的揉着,指腹有些粗糙,但按压的手法加上冰凉的药膏,让他有种奇异的舒服感,以及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另类感觉。

猴子凑近胖子:“哎,你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胖子说:“他俩是邻居,我跟着元沂就认识易臻乐呗。”

猴子小声说:“只是邻居?那怎么跟失散多年的小情人儿似的?”猴子学问不多,说话总是不过大脑,但话粗理不粗。

猴子确实觉得这俩人的关系真是特别,俩人仿佛不是什么特熟的人,最起码刚才到现在都没说一句话,但这种动作竟然做的这么不违和,甚至带着那么点儿亲昵。

他太了解易臻了,这小子孤僻的很,独的跟个野人似的,就哪怕自己这种跟他混了有四年了,也没有这样的亲昵。这俩人既陌生又熟悉,这画面甚至有种奇异的和谐。

不止猴子,胖子也在旁边跟发现新大陆似的看着元沂,这小子嘴贱挑剔爱面子,但凡看不顺眼的人他能损的别人找地缝钻进去,自己那点儿毒舌全都从他那学的,仗着自己家世好长得好人又聪明,基本上谁都不待见,连童话都对她这个哥没辙。

但瞧瞧这幅画面,易臻给他上药他竟然一声不吭,坐的僵直甚至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样子,这么顺毛还真是头一遭。

胖子一乐,赶紧趁机笑话元沂:“哎我说元同学,你这小脸快成火烧云了,干嘛呢这是?”

元沂一听这话赶紧把t恤弄好,说:“行了,没什么大事儿。”

易臻抽张纸擦手,依旧面无表情。

胖子跟猴子说:“我看他俩都伤着,好人就咱们,走吧,跟胖哥去装音响去。”

猴子一脸委屈:“胖哥,我也是个受伤的小可爱啊!”

胖子认真的看一眼猴子:“小可爱,走,干活去。”说着拉着猴子就出门干活去,留下猴子一声哀嚎:“小易救我!”

屋子里霎时就剩下元沂和易臻,气氛又开始变得尴尬,元沂觉得空气都开始结冰。

元沂其实有很多事情想问他,最大的困惑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当打手。

元沂清清嗓子说:“你这几年怎么没去看爷爷?”

“秋阿姨说你们举家搬到英国去了。”

“她放屁,我爷爷就没离开过北京。”

易臻听他这么一说,想起秋佩珏当时站在秋园门口说元望春一家都搬去英国的那张冷漠嘲笑的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或许他当时并不相信秋佩珏的话,但八岁儿童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没有再去敲元家的门,他当时不想让秋佩珏嘲笑。

元沂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找徐德海?”

易臻说:“我去秋园的时候,秋阿姨说他已经离开了,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元沂一愣,心里一转弯就大概猜到了,是那秋佩珏搞的鬼。

元沂皱眉:“秋佩珏为什么这么骗你?徐德海跟我小姑做生意是这两年的事情,之前一直在秋园没有离开过。”

易臻苦笑:“可能怕我是个累赘吧。”

元沂不解:“为什么?我爷爷说你当年跟妈妈走的,既然你妈妈都出狱了,她怎么会这么想?”

易臻说:“我们是跟王佩琦去的昌平,就是秋园的大师兄。”

元沂说:“王佩琦…哦王叔…我记得小时候见过他。”

易臻觉得没必要瞒着元沂,索性都说了:“我那时年纪小,只记得王佩琦欺负我妈妈,有一天放学回家,发现一辆警车从我眼前经过,到了家才知道,王佩琦死了,我妈疯了。”

元沂心里惊诧到顶点,在元沂的意识里,这样的情节只会出现在电影里,他从来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生活里,发生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他看着眼前的易臻,小声问:“然后呢?”

易臻说:“后来我就跟着办理案件的老民警一起生活,每两年他也死了。”

元沂说:“胖子说你跟着五哥当打手,是因为没人照顾,对吗?”

易臻面无表情的看着元沂:“人要吃饭的。”

“那,你妈妈呢?”

“坐了几年牢,现在在神病院。”易臻声音毫无波澜。

元沂此刻忽然很想使劲儿的抱一抱易臻,手指动了动却没有抬起胳膊的勇气。

他刚才看见易臻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变了,尽管他有着小时候的眉眼,让他依稀辨别出这是当年那个小家伙,但无论气质还是神情,易臻都彻头彻尾的脱胎换骨,变得冷酷,变得没有人情味,变得像一块冰。

他不解为什么易臻变化这么大,但现在他明白了。

谁摊上这样的事情还能乐的开怀,不是傻子就是蠢蛋!

元沂忽然清醒的意识到,在他眼前的并非是那个八岁的男孩,而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为生活奔波的少年,只是这个少年,恰巧曾经是当年那个小男孩而已。

元沂忽然觉得自责,没来由的自责,尽管他知道哪怕他不出去留学或许事情也不会改变,但他确实此时此刻,后悔自己当初留学的决定。

不只是自己,他甚至有些责怪所有人,秋佩珏、徐德海,甚至是自己的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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