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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惊。

到底是六七岁的孩子,能稳重到哪儿去。

第二天早上易臻被一群练嗓儿声吵醒,睁开眼睛,目光所及的是屋顶房梁,这种房子的挑高比楼房高了好多,显得整间屋子特别大,窗户也特别大,阳光正巧照进他的床脚,把他的脚晒得暖暖的。

外头声音咿咿呀呀的声儿不一会儿停了,易臻松了一口气,这声音在他听来就是有人揪着嗓子发出怪声音,听着很难受,他从自己那张小折叠床坐起来往徐老六的床上看,人已经走了。

不一会儿,外头又唱了起来。

这回没再吊着嗓子发出怪的声音,而是几个人齐声高唱。

易臻又从床上倒下,完了,这下耳朵没得清静了。

但这次的声音非常整齐,届时易臻并不懂得什么石二黄四平调,也不懂得词曲典雅之意,只觉得这首歌很好听。

易臻下床穿上鞋子走到窗口,从窗内的玻璃望过去,几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站在四合院的中间儿,一男两女,全部目向南方,齐声唱着一首歌。

梨花开春带雨

梨花落春入泥

此生只为一人去

道他君王情也痴

情也痴

天生丽质难自弃

天生丽质难自弃

长恨一曲千古谜

长恨一曲千古思

只为你霓裳羽衣窈窕影

只为你衣织就红罗裙

只为你

只为你轻舞飞扬飘天际

我这里款款一曲诉深情

切莫道佳期如梦难觅寻

我分明见你飘飘欲仙展屏

切莫道云海迢迢星河远

我盼相逢

……

第4章人有三六九等

易臻洗漱好出了门,刚才唱戏的那几个哥哥姐姐们已经散去回屋内了,他没见到昨天看见的邵小武,刚才热闹无比的院子现在一个人影儿也见不着。

易臻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他又实在不好意思抓个人问哪里有吃的,走了半天后站在南墙根儿那里不知道怎么办。

忽然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个石子儿滚落到了地上,易臻捂着脑袋往上瞧,对上了一个男孩儿的眼睛。

“新来的?”男孩儿声音清脆,童声未泯,一张脸白皙俊秀,偏偏有两道剑眉已出形状,看上去煞是灵动,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

易臻捡起刚才男孩丢的石头,用力往上一扔,直接扔到男孩儿的脑门上,男孩偏头躲了一下:

“哎呦,失了准头喽!”说完就就掉头消失在墙后头。

易臻看着空无一人的墙头皱眉,这时邵小武跑了过来:“哎呦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晚啊!”

易臻说:“不小心睡过头了。”

邵小武说:“以后可千万别再睡过头了,在这里早上八点开饭,八点二十就必须吃完早饭,晚一分钟都没有吃的了。”

说罢邵小武悄悄递给易臻一个包子,笑的露出两排牙齿:“还好我有准备,给你留了个包子,先垫垫肚子吧!中午再吃多点儿。”

易臻拿着包子低头说了声谢谢。

“刚我看好几个人在院子里唱戏,他们人呢?”

“那是我一个师哥和两个师姐,师哥叫陈青源,两个师姐一个叫白冰,一个叫李佳琪,都是师傅的徒弟,现在都在文武堂练功呢。”

“我能去看看吗?”

邵小武犹豫了一下,说:“成,不过我得带你偷偷过去看。”

易臻问:“为什么要偷偷的?”

邵小武带着易臻跑到文武堂的窗沿下面,说:“练功是禁止外人看的。”

练功这一词在孩子的眼中是非常神奇的,觉得只要练功就能飞檐走壁,所以易臻对这个“练功”充满了好奇。

他趴着窗户看进里面,里面确实有三个人,两个女孩子正在压腿,一个男孩子手里转着长木棍,那根木棍在他手里平平稳稳的成了一个圆,易臻觉得有点像孙悟空的金箍棒。

陈青源用余光看着窗户外头的两颗脑袋,大喝一声:“邵小武!你带什么人进来了?师傅说的话你忘了吗?给我滚进来!”

易臻被吓到了,但回过头看邵小武已经吓得有点儿哆嗦了。

邵小武带着易臻刚要进房,陈青源走出房门,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余光打量了一下易臻,也不理他,直接对邵小武说:“文武堂也是闲杂人等能进的吗?你是不是还想罚站?”

邵小武缩着脖子:“不,不想,师兄,他不是闲杂人等,他是六师叔的亲戚。”

此时两个女孩子也出门来看热闹,李佳琪小声对白冰说:“啊,就是昨天来的那个六师叔吗?他看起来不像是个角儿啊……”

白冰对她“嘘”了一声,两个女孩子没再说话。

“亲戚?”

陈青源转过头问易臻:“你们以前是干嘛的?”

易臻如实回答:“在地下通道拉二胡。”

陈青源扯动了一下嘴角:“什么六师叔,不过是混不下去跑来要饭的,师傅人好给了一口吃的,你还真当真了。”

邵小武偷看一眼大师兄,说:“可师傅……师傅让我照顾他。”

陈青源走到易臻面前,高出半个头的个子显得很有压迫感,说:“你拜了我师傅为师了吗?”

易臻听见他刚才说话的口气很不舒服,低着头不理他。

陈青源皱起眉头:“你是哑巴吗?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

易臻还是不说话,此时邵小武扯了扯易臻的羽绒服:“师兄对你说话你要回答。”

易臻偏过头,就是不回。

陈青源鼻子哼了一声:“一看就是小地方的下等人。”

回头对邵小武说:“你还真是什么人都去认识啊,以后瞪大你的狗眼行吗?你不要面子我还要的!赶紧进屋练功!师傅说了让我督促你的毯子功,她回来要查的。”

邵小武被陈青源骂的一激灵,跟在陈青源后头,偷偷转身看了一眼易臻,两个女孩也用可怜的眼神看一眼易臻,然后全部进了屋子。

文武堂的大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

易臻站在门口,刚才站在外面太久,单薄的羽绒服里已经没了一点儿热乎气儿,脚上那双棉鞋也被积雪浸湿了,他攥紧拳头,小小的手关节都是红红的,转身回到南屋。

拖鞋上床将被子裹在身上,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那现在还在牢里的妈妈。

那时班级里一个特蛮横的同学叫做李然,撕了自己的作业本儿,易臻气不过就也撕了他的,后来还跟他吵了起来,最后动了手。

尽管自己吃了亏被揍的乌眼青,但对方也被自己揍了两拳,当时平常特要好的同学谁也不敢帮忙,都在旁边夺得远远的。

老师请了双方家长到学校来调节。易臻清楚的记得当时老师对李然的妈妈极尽讨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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