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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烈烈地活下去。”

“我们……去一趟昆吾山吧。”萧熠扬眉一笑,拾起木棍,将那个“火”字又加了回去。

我回来咯!还有三章!加油!?(?>??)?

第60章

晨景纤,凉凝露草。斑驳的光影缓缓照彻深谷,照见枝叶层叠之下两道交叠的人影。

枝上白雀欣悦地啾鸣起来,宫饮泓闭着眼翻过身,伸长手臂揽紧了白衣之下修长瘦的腰身,唇角心满意足地一扬,躺平了仰头瞧他:“早啊,小白。”

萧熠倚在树干上犹自安睡,闻言眉目一动,缓缓睁开了眼,伸手碰了碰他的脸,低头靠近赖在他腿上不肯起来的人。自宫饮泓的角度看去,眉眼唇鼻,皆是金昭玉粹,靡不动人,似醒非醒的双眸日星隐耀,点墨沉烟,瞳仁中自己的影子越来越清晰。

宫饮泓舔舔唇,喜滋滋地闭上眼,却没等到近在咫尺的吻,反是耳边一热,传来一句带着戏谑和嫌弃的低语:“腿麻了,起来。”

“……”宫饮泓失笑地睁开眼,蓦然翻身而起,一手掰住他肩头,自食其力地要回了他的吻。

昨夜两人说定了去处,一时聊到兴起,东拉西扯地又说起江湖旧事来,不知什么时候便倚在一处睡着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小白那么滔滔不绝地说话,仿佛他终于挣开了神君的枷锁,忙不迭要肆意妄为一番。从这柔软薄唇中吐出的话锋利又辛辣,上至王侯将相,下至江湖草莽,无一不被他损得无地自容,偏偏当他问到自己的时候,小白顿了片刻,垂下眼眸,打发他般轻声道:“……你是骨红照雪,白羽朱砂。”

世上哪有这样古怪的梅花品种,分明是“骨红照水”,“白须朱砂”……宫饮泓眼珠转了转,渐渐咂摸出甜味来,舔着牙尖没点破他九曲十八弯的情话,心中却欢喜鼓噪,不讲道理地凑上去就亲。

他往日只觉萧熠做神君太久,说话行事约束规整,不得自由,谁知如今不做神君,别的事上倒是随意了许多,偏于情事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别扭,说句情话也含蓄地像是一句禅语谶诗,更别提在海崖上的三日,自己简直像是一个引诱圣僧的妖孽,若不主动纠缠,他便不动如山,被吃干抹净后,还要身残志坚地躺在那听他一本正经地念叨“纵欲伤身”……

宫饮泓腹诽中忽又想起他日后看破红尘出家为僧的预言,心中一紧,不由吻得更卖力了些,存心要灭天理,存人欲,将他枝上的雪也染成红色,再不能飞回九重天上做云。

萧熠于此事上总不是他对手,将心经从头念到尾,再掉过头来念一遍,也不舍得推开度到口中的桂花酢酒。他想梅花不应当这般炙热如火,照雪融心,也不当这般镌心刻骨,心上朱砂,触之生疼。可是十六年如此漫长,他偶尔也会做这样的梦,无相沙漠,折雪城里,虞河镇上,或许在某一个关节,曾藏着一个本该发生的吻,若它当真发生,他就不会被舍弃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但宫饮泓却又回来了,比他做过的所有梦都要荒谬可笑却又不容抗拒,仿佛命运将他逼至绝处,却又假做幡然悔悟痛改前非,将一切触之即碎的好梦都捧至他面前,等着看他空欢喜一场。所以他喜形于色,把持不定,放纵任情,却其实瞻前顾后,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恨不能将一百年一日而过,与其说担忧未来如何,不如说担忧这未来不过又是镜花水月,一场虚影。

直到白雀不解风情地化隼而起,在空中盘旋着厉鸣起来,萧熠才及时恢复神智,惩罚地咬了口大清早就不安分的人,平复呼吸,拉着他站起来,轻拂衣衫,又恢复了那副矜贵出尘的正经模样,自袖中摸出两个昨日摘的果子递给他:“别作怪,今日还要赶路。”

宫饮泓接过野果,遗憾地舔舔唇,迁怒地瞪了眼坏事的东皇隼,率先红衣翻飞地翻身而上,伸手将萧熠拉在身前,揽住他腰身,将头搁在他肩上,这才又志得意满地高呼:“驾!”

“……”

萧熠忍俊不禁的轻笑与宫饮泓的放声大笑中,东皇隼不太情愿地腾空而起,载着两人向白云之上而去。

千重青山倏忽而过,到黄昏之时,东皇隼恰飞至秦河之侧的一座城池上空,炊烟袅袅,正是万家生火做饭的时候。

宫饮泓腹中饥饿,驱着东皇隼向下落去,却忽听城外林中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刀剑铮鸣间惨呼声令人不忍卒听。

不知谁一声带着痛苦之意的长啸冲破九霄:“神君不灭,你们这些邪魔外道冒犯神君,定受天谴!”

宫饮泓面色乍变,忙让东皇隼飞速俯冲而下,定睛看时,却见林中刀剑刺目,数十个佩剑的官兵将十几个手无寸铁之人团团围住。那些人浑身浴血,分明已被逼至死地,却仍拼死护着一座神像,眸中燃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光芒,不依不挠地与那些咄咄逼人的官兵对峙。

“萧灵照早就跑了!他根本不是什么神君,不过一个卑鄙小人,我劝你们趁早悔悟,砸了这神像!”

“胡说八道!神君泽被天下,救世人于水火之中,你们不过是畏惧神君之威,竟颠倒黑白,污蔑神君之名!”

“哈,他若没跑,你倒叫他来救你们啊!我告诉你们,圣上已颁旨昭告天下,凡是执迷不悟,不知悔改之人,统统杀之祭天!”

“你!要杀便杀,无需废话!”

宫饮泓双眸一热,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忙握紧了萧熠发冷的手,抬眸看时,却见他闭了闭眼,陡然自空中翻身而下。

林中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听一阵金石炸裂之声,刀剑纷纷化作齑粉,狂风乍起,一股不可违逆的强力仿佛山崩海啸,陡然将官兵推得连连后退,纷纷摔倒在地,惊疑不定地看时,却见一个俊若神的白衣男子片尘不染地立在前方,漠然无波地垂眸看来,仿若俯视凡尘蝼蚁的一轮白月。

林中一时寂然无声,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惊骇失语。

只听他淡淡开口:“萧灵照在此,有何贵干?”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官兵们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在一股凛然杀气之下动弹不得,战战兢兢地盯着他。

他容貌实在突出,比那石像之上所刻惊人百倍,往那一站便是天人之姿,加上额间银印暗光涌动,威压铺天盖地,所以不论是往日的江飞梓,还是此时的众人,一眼之下便深信不疑。

就连那些笃信萧灵照只是凡人的官兵,此时也忘得一干二净,以为天神下凡,吓得不敢动弹。

萧熠不悦地拧眉,冷冷道:“看什么?没事便滚吧。”

话音刚落,官兵们便如蒙大赦,纷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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