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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自台上响起,面若桃花的静女身着喜服,蒙着轻纱,双眸含烟地轻抚琴弦,口中婉转吟唱着一曲琴歌:“凌扶摇兮憩瀛洲,要列子兮为好仇。餐沆瀣兮带朝霞,眇翩翩兮薄天游……”

所有人都虔诚地低头阖目,待一曲唱罢,神君就会乘着鸾鸟由天而降,与尘世中的女子结为夫妇,以示天恩。

那高高伫立的峰顶之上,一座新建的琉璃阁折射出炫目光华,隐约可见一道立在其间的人影。

宫饮泓驱使着东皇隼轻盈地落在琉璃瓦上,任它凶悍地啄咬起一旁的五鸾凤,自己则翻身而下,蓦地落在四面凌风的阁中,抬头看向一身喜服的神君。

萧熠从未穿过这样色泽明艳的衣服,金冠红袍映得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雪霁霞明,滚金龙凤纹带束着腰身,含章挺秀地卓立在那里,青松拔灌木,白玉映尘沙一般出世不凡。

饶是宫饮泓满腔焚天灭地的孤勇,也不由被触目惊心的美貌惊得一愣,下意识倒吸了口气。

谁知萧熠竟便拢起眉,双目敏锐凌厉地向他所在射来,沉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宫饮泓回过神来,起身四顾,见守在阁外的侍卫未被惊动,才几步走至他身前,深深看着他,深吸口气:“你真要成亲?”

清脆悦耳的歌声乘风而上,眼看已唱至曲终,萧熠墨黑而空洞的双目直对着他,眉间飞快地闪过一丝酌量之色,扬眉轻嗤:“是又如何?”

宫饮泓浑身轻颤地紧盯着他,被这轻描淡写的回答穿心而过,双手成拳,声音低哑地道:“你真不肯认我?”

萧熠冷笑着别开脸去,负气道:“不认。”

“……好。”宫饮泓双眸转为血红,仿佛大雨将倾,却是忽地上前一步,一手紧紧抓住他肩头,凑过去狠狠一口亲在他唇上,趁他惊愕之时舌尖长驱直入撬开他唇齿,一阵胡搅蛮缠,同时五指紧握,指间蓦地出现一把寒光灼目的匕首,电光火石间竟毫不留情地狠狠插进他胸膛之中!

萧熠唇角微勾,一只手正要抚上他背脊,忽觉心口传来一阵似曾相识的剧痛,脑中霎时一片空白,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转瞬间却又明白过来,捂着胸前开始愈合的伤口,神色一慌,猛地伸手去夺他手中的刀,疾声厉喝:“宫饮泓!”

守在门外的叶清臣被惊动,忙带着几个侍卫推门而入,却见神君头也不回地一拂袖,一阵威压迎面而来,势不可挡的强风将他们反震而出。

片刻之间,宫饮泓却已调转刀头,毫不犹疑将带着他心头血的利刃再次刺入自己的胸膛之中!

深情为锁,心血为链,流光暗转间,血契再成,刹那之间,两人本已纠缠不清的魂魄再次连结在一起。

“自作孽不可活,我偏要活……”宫饮泓双目血色欲燃,蓦地栽进眼前人发颤的怀抱之中,紧紧揽住他脖颈,在陷入黑暗之前,贴在他耳边邪气地轻笑道,“……你娶吧。”

萧熠面色煞白地抱着怀中温热如常却失去气息的躯体,仿佛又回到昆华洞中,浑身血液都凝结不动,胸口绞痛至极却又怒恨交加,天昏地暗间恨不得当真掐死这个肆意妄为的混账,俯下身,却只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满腔怒意惊涛骇浪般倾泻而出,霎时间整座琉璃阁轰然炸裂!

不知何时弦歌已停,四下里一片凝重的静寂,众人抬头惑然不解地望着峰顶阁上本该出现却毫无动静的神君,却只听一声山崩海裂般的巨响,整座山峰都摇晃起来,惊呼声中,一只隼鸟厉鸣着自尘嚣之上腾空而起,载着红衣交叠的两道人影,消失在万丈云霄之间。

萧潮生面色难看至极,挥手厉喝:“怎么回事!?快追上去!”说着亲自领着一众侍卫向峰顶而去。

台上的叶露推开古琴,不知为何心头骤然一松,心虚地望了眼父亲,静立在一旁,叶城主却冲她安抚地点点头,回护地将她拉到身后。

一时间场面大乱,众人面面相觑,惊骇茫然地举目眺望,不明所以,人群之中的江飞梓却忽的勾了勾唇角,将手中的一柱香插进了香案之中。

萧舜抚着轮椅扶手,自觉天助,忍不住轻笑出声,趁父亲不在,双手轻拍,命两名侍者将他推上了台前,忽地高声道:“诸位,小弟惯来任性,实在让你们见笑了。今日难得四海英杰齐聚,不如……由我为大家讲个故事。”他眸间闪过一抹阴郁决绝之色,“或者说,变个戏法。”

众人神色莫名,一头雾水地看向台上病容苍白的萧家大公子,只一名月白衣衫的男子仍旧轻抚着怀中雪白的狐狸毛,乍惊乍喜地望向悠悠云间。

论自杀式道歉

小红:我错了,你打我吧。_(°w°?∠)_

小白:滚,我不打。( ̄~ ̄)

小红:你真不打?┗(′?∧?)┛

小白:就不!o(′^)o

小红:给你一刀,看你打不打。(′-w?)┻┳━一

小白:?????

第58章

“……你能看见了么?”海崖边潮湿阴暗的洞穴之中海浪声声,半透明的魂魄小心翼翼地飘近坐在洞口处的人,沉烟落霭般欺近他面前一寸,虚握在他的手上,仰头直视着他乌黑的瞳仁。

痴情血契让两人的魂魄再次纠缠,原本错位的魂魄自也魂归正位。他清醒过来,便发觉自己魂魄已全,想来萧熠也该恢复才对。

可萧熠低头抱着他的躯壳,一语不发,仿佛没听见,也没看见他。

“小白?”宫饮泓舔舔唇,心中乱了一拍,心虚地觑了眼自己的躯壳。他不是真死,所以这具躯壳也没有化出原形来。小白知道他用的是痴情血契,不是当真自尽了吧?

他那是一时情急,无计可施,才会一气之下出此下策,可是他将痴情血契施与受的顺序调转,仍旧成功,就足以证明……

“还记得镜湖女妖么?”宫饮泓眨眨发热的眼睛,微微一笑,“她失败了,我却成功了,你知道是为什么……还是不肯认我么?”他笑意勉强起来,虚张声势地嘀咕道,“你要是掉头回去成亲,拜堂的时候,我就站在你前面,洞房的时候我就站在你床头……我说得出做得到,可不是说笑。”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萧熠仿佛一个字也没听见,宫饮泓手足无措地望着他,不知如何是好。他死缠烂打地将两人魂魄绑在一起,看似占据了上风,逼得神君从婚宴上逃跑,可其实是一脚踩在岌岌可危的冰层之上,只等萧熠一开口,就会一头栽进去。

可沉默比怒恨来得可怕,他一句话没说,他心中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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