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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看,谁叫你这么胡说八道的?”宫饮泓在他身侧蹲下,“说得好,我下次还来听你说书,若说的不好……”他拿出匕首来,在他脸上比划着,邪气地一笑,“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喂鸟!”

白雀与那男子同时抖了抖。

“我……我我说,”朱老六往后缩了缩脖子,忙哭道,“我,我也不知道……诶诶诶别急,我就是有人给了我银钱,让我这么说,说要是说得好,这身衣东西都是我的。我鬼迷心窍啊……我把这些东西都给你,你放了我!”

宫饮泓将他一掌劈晕,倒挂在林中,果真扒了他的衣服珠宝,拿在手中一捏,竟是真货。

“他恐怕不是唯一一个……谁会散布这种谣言?”宫饮泓神色凝重地望向萧熠,“这么大手笔,我倒想到一个人……可魏玄枢没道理这样做,难道是师父要对付朝夕城?”

萧熠摇摇头:“不会,公输煌开此宴席,多半是为与朝廷示威,纵要再煽动人心对付朝夕城,也大可等此宴过后。”

“可如今朝夕城固然无事,也会有不少人信以为真地赶去闹事,”宫饮泓寻思半晌,终于开口道,“你要不要……回去稳定军心?”

萧熠诧然扬眉道:“怎么你舍得放我回去了么?”他原是嘲讽之意,谁知话一出口,陡觉十分暧昧,耳根一红,顿时闭了嘴。

宫饮泓忍不住大笑起来,含笑望着他道:“不舍得。但如今计划有变,我不会进昆华洞,你也不必跟着我,自可先回去。等我找到苏大哥,劝服了他,我便去寻你。”

萧熠负手冷哼:“如今我身上既无神印,亦无灵珠,回去又有何用?”

宫饮泓心中一甜,笑嘻嘻道:“那我先把神剑还给你?”

“……不用。”萧熠心道,聘礼怎么能回来,面上却只淡淡道,“萧家和叶家不至连这些人也挡不住,何况叶清臣知晓我未死……父亲会有办法的。”

“哦,原是你舍不得……”宫饮泓恍然大笑,舔舔虎牙,在萧熠恼羞成怒前敛去笑意,“好!那我们便一同去找苏大哥,我再随你回朝夕城,共谋大事。”

不料两人行至山脚,却竟被守山门的护卫拦住了。

“做什么?”宫饮泓眯眼睨着两个护卫,一时好笑,“你们不识得我?”

护卫漠然道:“抱歉,苏护卫有令,今日来往侠士众多,鱼龙混杂,为防有人趁机混入门中作乱,只有手持英雄帖之人方可上山。”

“苏檀个混蛋……”宫饮泓不屑地嗤了一声,随手扯过身边一人的英雄帖递过去,那人连连惊叫,被他凶恶地拿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便敢怒不敢言地站到了一边,“喏,拿去。”

护卫却不接:“抱歉,英雄帖上有客人名姓,名姓不符者,山上亦无座次。”

“……”宫饮泓气结,将那英雄帖掷回那人怀中,扬着匕首冷笑道,“闪开,别逼我动手。”

那护卫凛然道:“我为万法门守山乃是依令行事。门规严谨,你若要硬闯,休怪我不顾同门之情!”话音落,他一挥手,陡然自山崖林间露出一排同着褐衣的护卫,手持弓箭,肃然静立地对着下方,如同一队兵,威慑十足。

等在山下各门各派的人纷纷骚动起来,无不叹服。

宫饮泓被当成了立威的筏子,气极反笑:“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拦住我!”说着打了个呼哨,白雀霎时化隼而起,在空中嚣张地展翅盘旋了一圈。

宫饮泓拉着它的爪子,凌空翻身而上,垂眸看了眼那排护卫,笑道:“看来本门还要加强防御才行啊。”说着便驱使着东皇隼冲天而去。

谁知一根金箭陡然间穿破层云,直直追着一人一鸟而来,金光如日,如影随形,竟避无可避,几乎射伤东皇隼。宫饮泓俯身扬刀,铿地一声将之砍开,刹那间认出了这支箭,面色一寒,驱使着东皇隼直直回落。

还未落地,就见王为止站在崖边,一手接住飞回的金箭,一手高举着一把致的弩,挑衅地高声笑道:“宫师兄,看来师父并不怎么瞧得上你的贺礼啊……这五行遂心弩,师父已赏了我了。”

宫饮泓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倨傲神色,嗤笑道:“师父将他瞧不上的东西赏给你,你倒挺得意的么!”

“你!”王为止面色一沉,见四下有人偷笑,当即厉喝道,“看住这个企图混上山的恶徒!将他赶出山去!”

宫饮泓目光扫过那一排护卫,落在王为止脸上,扬声道:“哈,我在这山上住了十几年,我倒想看看今日谁能拦得住我上山,是各位苏护卫的手下,还是被我从小揍到大的师弟!”他目光扫过下方各门各派惊疑忍笑的路人,掸了掸衣袖,傲人挺直了背脊,眨眼笑道,“诸位贵客,席上见。”话毕驱使着东皇隼向山外飞去。

昆吾山巍峨绵延,壁立千仞,自下向上望去,犹如自千丈潭底望向水面,碧空如练,烈日高悬,被层层叠叠碧波般的枝叶遮挡。

“苏檀如今竟与魏玄枢联起手来了,可真是厉害。”幽寂山谷中,宫饮泓双手攀着岩石,在几乎直上直下的崖壁上攀爬,负气冷笑道,“昆吾山这么大,我不信你们还能全守住了!”

萧熠瞧着他没好气地趴在崖壁上,似一只气鼓鼓的壁虎,不由好笑:“你撩狠话的时候倒装得极像,一点也不像落荒而逃。”

宫饮泓冲他龇了龇牙,扬眉道:“跟你学的。”

“……”萧熠拢眉回想了一会儿,哼道,“只得其形,未见其神。”

宫饮泓还要反击,却忽听风中隐隐传来人声,神色一震,贴在壁上听了一会儿,不见有人过来,便与萧熠使了个眼神。

萧熠会意颔首,循着风向飘去,不一时便回来,奇道:“是魏玄枢。”

宫饮泓更觉奇怪门中这等大事,恰是他出尽风头的时候,他跑这后山来蹲着,难道是为了堵自己?

他想了想,迅速地爬上一截山崖,隐在树荫间,倚着峭壁,足尖踩在只一掌宽的山岩上,向萧熠所指的方向挪去。

空谷幽寂,清溪潺潺,自崖上流下,一人蹲在清浅的溪水边,正专心致志地玩着水,身后一片柔软潮湿的青草之上是一间新搭的木屋。

魏玄枢正站在屋前,与一个男子说话:“……宫饮泓不会死心,他心眼颇多,你们需打起万分神。昆吾山虽大,不用守着别处,只将宴席所在的山峰团团围住,一只鸟也不叫飞进去。”

那男子应了一声,又问:“您几时上来?”

魏玄枢目光移向水边的人,轻笑道:“太子既然喜欢这里,我便再陪他玩一会儿。这几日门中人多眼杂,他留在此地也好,以被人瞧见认他出来,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回目光,又肃然道,“叫阿真多找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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