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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前,一手护着酒壶正经道:“先说好,不得多饮!”

凌雁迟自是点头。

启封后酒香四溢,一杯酒入腹,凌雁迟闭着眼睛一脸享受,怀念似的说道:“上次畅饮还是在应天,想不到这次就到了京城……”

陈韫玉歪头想了想道:“王府里美酒佳酿无数,你若是实在想喝偶尔喝几杯也是可以的。”

谁知这位酒鬼却反常地摇了摇头,道:“一来王爷不得过多饮酒,我可不能勾起他肚里的馋虫,这二来嘛,就是惜命,这次是真惜命啦~”

一个想法蓦地在陈韫玉脑中闪过他说惜命,会不会是想陪着我?

虽知这是幻想,可他还是不由问道:“为何?你……不贪自在了么?”

就见这人促狭一笑道:“从前我无亲无故也就罢了,现在得了世子这位知己,自然不能再随意折腾自己,若是搞的身体抱恙世子可不得伤心么?”说完他还眨了眨眼。

“……”陈韫玉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只觉得一颗心里满是幸福的咕噜泡泡,抓着杯子就喝了杯酒。

“咦?世子你糊涂了么?你拿的是我的酒杯呐?”凌雁望着自己面前空空的酒杯有些傻眼。

陈韫玉虽也楞了一会,可随即竟是大笑道:“怎么,要不然把我的酒杯给你?”

凌雁迟只觉他笑容温暖,似暖玉生香,也咧着嘴道:“酒杯我就不要了,世子给我一样别的东西如何?”

“你要什么?”

凌雁迟伸直腿人往后靠,一只手拿着世子的杯子,一手搁在台阶上,形态放浪,眯着眼冲他笑道:“还未想好,可我就权当世子今日同意了,他日来取。”

“也行……”只求他一直惦记着这个东西,一直不走才好,这样自己就有理由一直留着他了。

第31章由爱生怖

第二日天气晴好,鸟语花香,陈韫玉梳洗完毕就在雕窗旁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准备出门把正事给办办,一只脚才踏出门就听到隔壁开门声。

凌雁迟冲他挥了挥手,打了个呵欠道:“世子一大清早这是要去哪?”

“近几日为准备皇上寿辰,城内守备很是严苛,可谓是一个闲人都进不来,更别说是流民了,寿宴一毕,一切应该恢复正常,今天兴许会发现些许蛛丝马迹,我要上街看看。”

他说的是青州流民。

凌雁迟点头,可没有移步的打算,揉着头说道:“今日可能要辛苦世子独自前去了,我这头有些疼……”

陈韫玉眉头一皱道:“可是昨夜着了凉?”

“也许吧,你先去,我接着睡会,若是下午好些了再去找你。”

陈韫玉点点头就走了,清晨阳光温暖,微风轻拂将晨雾吹开,带来一阵舒爽,巷子胡同里早已是热闹非凡,街上的小摊贩早已布置妥当,包子铺冒着热腾腾的清香,摊主肩上搭着一条布巾,时不时抹抹额头上的汗珠,一层层的翻着蒸笼给客人拿包子……而首饰铺的掌柜这个点打着呵欠开张,当铺里更是传出一阵噼里啪啦扒弄算盘的脆响,布坊主人是个女人,踮着脚将绢布挂好,路上有带着菜篮子满载而归的妇人步履匆匆,朝家的方向走去……一切井然有序,一派祥和。

可他知道,世界上眼睛所见的不一定都是事实,总有些人活在别人看不到的黑暗里,而他,现在就要找到这些人,哪怕一个都好。

就这样穿行在大街小巷,吆喝声似乎都和他隔了一层纱,朦朦胧胧,听不真切,他走过满是银杏树的金城坊胡同,再到吵闹异常的阜成门大街,过商人林立的马市桥,市里井人来人往,嬉闹争吵,讨价还价……

京城确实是个好地方,如果他娘还在的话。

他脚步不停,似闲庭信步,走到广济寺门口时突然定住脚步,寺门两边种着翠竹松柏,袅袅檀香味从门口飘出,中间好大一片空地上立着个巨大的佛像,而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就贴在佛像身后蜷身睡着……

一旁有晨扫的僧人在扫地上的竹叶,陈韫玉注意到老人面前有一碗清稀饭,隐隐冒着热气,应该是这寺里的僧人给的。

僧人也注意到他,便停下来单掌行礼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是来上香的?”

陈韫玉回了个合十礼,平静道:“非也,在下只是来看看这位老人。”

临佛门而不入,好久都没见过这样的人了。僧人便多嘴问了一句:“施主心里可是没有欲丨望?”

这话若是换个人问陈韫玉有可能就直接不理了,可现在这寺里烟火缥缈,祥和宁静,他似乎也沾了几点佛性,便答道:“并非如此,只是贪念甚多,不知从何求起罢了。”

僧人一双平和的眼似是将他看穿,淡淡一笑道:“施主不想求,只是因为不敢想,若是敢想,哪怕机会再渺茫施主也会入内一试。”

都说佛门之人心如明镜,陈韫玉算是彻底见识了,低头哂笑道:“大师所言极是,是,我是不敢想。在我看来能够解决之事不用祈求,而不能解决之事祈求无用。”

“施主着相了。”僧人看出来了,这是个被自己困住的人,没法规劝。于是说完后就不再多言,只低头扫地。

他既不入内,也不挪坑,就在佛像前站着,等着老人睡醒,很快寺里头传出嗡嗡诵经的声音……

没多久老人才幽幽转醒,看到粥饭后先是左右看了看,像是再找施舍者的影子,随后才慢慢的把稀饭喝完,陈韫玉没有打扰他,在他喝完之后才走过去,蹲在他面前道:“老人家,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

老人浑浊的眼茫然的看着他,半晌才应道:“那有吃的么?”

陈韫玉摸了摸身上,复又起身道:“您先等着,我这就去买。”

很快他就带着两个烧饼过来了,他想买别的的,可是没有东西能比烧饼更耐存。包好后他才将饼递给他。

“你想知道什么?”他看着眼前锦衣华服的年轻人,面上满是不解。

陈韫玉拍了拍他的肩膀,蹲下来轻声问道:“老人家是打哪来的?”

“青州……”

“那您的家人呢?”

“……死了,儿子病死啦,媳妇,媳妇也被人打死了……原本我再过一个月就能抱孙子啦……”

“……”他一时无言,虽然他尚无妻子儿女,可他有个被逼而死的娘,一时心中怆然,半晌才道:“那老人家可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老人眼珠浑浊,眨眼间似有泪光,可细看之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木然的望着佛香的南面。

陈韫玉知道,那是青州的方向。

“记得……记得清楚,那天是晚上,突然把我大儿子给抓了过去,说是要修什么东西……”

风渐渐大了,吹的竹叶声翠响,分外好听,可老人的故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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