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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流出,走过石桥,书架的旁边有一条长石床,正中位置摆着一个案几,旁边正做着一个眉头紧皱的男人,盯着石桌,眉目深沉。

嬴季小心地走过去,不由抿唇轻笑,那个一脸愁云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别人面前永远凶悍的钟馗,而在他们面前的是黑白纵横的一盘棋,看来他被困在了一个地方。

钟馗当然早就感觉到有人进来,手里执着一枚黑色棋子,头也不抬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嬴季没有回答,却是将知木放到了地上轻笑道:“那天师呢,是在这里偷懒吗?”

钟馗冷哼一声,将手里的棋子放回了盘中道:“不知那个家伙从哪里学到的这么个局,毫无章法。你来到底做什么?”

嬴季当然知道他所说的那个家伙指的是谁,看起来钟离权也没有忘记这个地方嘛,还知道回来跟他逗趣,不过嬴季不懂棋,她只好扫了一眼之后就一边向书架走去一边问道:“天师最近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你说什么?”钟馗坐在石床上看着嬴季问道。

“比如,你之前逮捕过的鬼,从封印之处逃脱?”嬴季的手指从一个个书目上面划过,轻声问道。

钟馗本就浓厚的眉毛拧起来,看起来更加凶恶了,沉声说道:“古今数千百年,你觉得的我能记得多少我抓过的鬼?”

嬴季拿了一本书一边看一边问道:“嗯,我想,那是一个女鬼,因爱生恨,或许还是自尽而亡,并想要找到那个男人复仇,这样子的呢?”

“你不会不知道世上有多少这样的女子吧?”钟馗有些无奈。

嬴季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这样的刚烈女子的确数不胜数,快速地翻动着手里的书页她喃喃道:“让我再想想,我记得,她应该是……”

“被封印在海神庙!”在某个瞬间,嬴季转过头来看着钟馗说道:“天师好好想想,被封在海神庙的那个女鬼。”

钟馗对上嬴季有些焦急地眼睛,目光微凝说道:“敖桂英,怎么?”

“敖桂英……”嬴季轻呼了一口气,扶了扶额头说道:“我想,她大概是逃出来了。”

林巩的所在的公寓的顶层,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抱着自己的头蜷在角落里,黑色的头发洒下来,挡住了她的脸,但是能看到她头的一侧,有着大片的血污,她声音带着痛苦和挣扎:“为什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在她的身边,一个穿着带着不少脏污破损的青色纱裙的女人坐在护栏上,一点都不在意她正处在九楼的楼顶,背对着楼顶,但她的头发却长的惊人,明明护栏有近一米高,但是她的头发还是散了一地,正随风不断地摇曳着,空气中传来她有些沧桑的声音:“这世界,变化可真大,到底过了多久了呢?”

“你到底是谁?”蹲在一侧的女人沙哑着声音问道。

但是那女人却像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声音里带着狠戾:“不过有一样倒是没变,那就是男人们的心肠。”

八敖桂英(肆)

用黑无常的话来说,嬴季的性格就是“明明看了那么多的人间故事,却没有得到半点成长”,当然嬴季自己也不想要承认,但是至少在爱情方面,她的确一窍不通,人活得太久了之后,就会对感情感知迟缓,因为那些人都明白,没有什么是不可凋零的。

嬴季坐在钟馗对面看着那一局不明所以的棋局,思绪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她也早就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间了,算起历史,她可能还没有现在的一些孩子计算的清楚。

杨柳拂堤,华云绕湖,河上画舫船头,描着细致的梅花妆的女子临栏而舞,桥上各层风流弟子谈笑生欢,目光不住地往那船里去,所有人都知道,真正标致美妙的人儿还藏在那后头呢。

画舫渐渐行往岸边,音乐的声调倏地就低了下来,像是众星拱月般衬出来一声清亮的琴声,琴声渐低渐哀,门帘掀起来,露出一个跪坐在琴前的女子,墨发如瀑,明眸皓齿,额间勾着一抹鹅黄,衬得肤色更白亮了些,窃窃私语的人们一时屏住了声音,生怕打扰了女子身边的意境。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不同于红牙板带着脆生的唱法,和着低婉的琴声,朱唇轻启吴侬软语,低了声调,更加让人心生爱怜之意。

一曲唱罢,朱色的纱帘再次放下来,遮住了船内的景象,画舫挑了个隐蔽的地方,有青衣小丫鬟掺着一个姑娘自船上走下,沿着湖岸走着,轻声说道:“姑娘身体有恙,何必要来这一遭,就算姑娘不出来,她人也抢不去姑娘的名头。”

“扶柳,别这么说,”那女子侧头嗔道:“我们初至江南,这本就是答应好了的,不该让妈妈为难。”

“知道了。”被叫做扶柳的丫头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

女子轻轻笑了笑,然后问道:“我们中途救起来的王公子怎么样了?”

“没怎样,我们出来的时候还在睡着呢,不过药也喝了,大夫也给看了,应该不多时就会好起来了吧?”扶柳道,语气间有对那“王公子”的不满。

“没怎样,你怎这般不满?”女子轻笑道,拿着帕子掩唇轻咳了几下。

“姑娘还说,”扶柳嘟着嘴道:“哪里有男子那般柔弱,还要承了姑娘的援助,跟在女子里算什么嘛。”

“扶柳!”女子有些无奈地安抚道:“人出门在外,谁不会遇到个难处呢?那位公子也定是遭了磨难,才会倒在那种地方的。”

“那姑娘给他留些盘缠就好了,又何必带上他,还给他调理身体,两天了他也没缓过神来。了姑娘多少神,还害姑娘惹了春寒。”

“好了,那位公子是要去京城赶考的读书人,若是错了今年,又要等上一段蹉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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