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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是小朗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以为你是受我的浊气所污,原来不是,原来不是!”

“当年碧灵龙仙承担清湖的守护之责,天长日久,不觉与魔尊浊气所化之形相交甚笃,然则谁也没想到,浊气之强之盛,竟会慢慢浸染碧灵龙仙,影响到当时犹在她腹中的孩子。”

妖尊一惊,这是娲皇的声音,他循声望去,却只有一片黑暗,无形无影。

“那孩子天生便能融浊清之气于一体,只是常有此消彼长,并不能时时均衡,他当日自燃涅之火,将清浊之气压至极限,若能维持那般无忧无虑之状,原可避开仙魔两界的追逐,奈何遇到了你。你也无需自责,归根结底,本非你先动心,冥冥之中,你与他就该有这一遭。”

“那我……我该如何是好?”妖尊喃喃地问道,腻着他的那只小灰鸟此时已经停止了往他身上蹭的动作,尽管四周昏暗无光,他却能看见一对圆而黑亮的眼珠,直率信赖地看着他,这让妖尊心中隐隐生疼。

“你身边的那只,”娲皇的声音里似飘起丝丝怜惜,“便是那龙凤之子以浊气强压清气时,不得已被驱离的清气所化,他所牵所挂,仍是唯有你,自是不顾一切地寻到你,与你身上的仙印融合一体,也恰到好处地解了你的危机。司晨君,那龙凤之子待你确实一往情深,你要做什么抉择,全在你自己的一念之间。”

“我不明白。”妖尊看着小灰鸟,他依样画葫芦地歪着头,也在那小灰鸟的胸口轻轻一阵蹭,小灰鸟高兴万分,举着翅膀“叽叽”叫了两声。

声音沉默了许久许久,妖尊怀疑那不知在何处与他对话的娲皇已经离开,然而他这念头甫生,那声音却又再次响起,如诉如叹:“那浊气而成之物,虽邪,却亦是多情。”

“多情?”妖尊不觉重复。

“它所苦心谋划的一切,所为所欲,也只不过是期望能将碧灵龙仙留在身边罢了,然而天意难违,更何况又是做下这等南辕北辙的事。司晨君,如今除了你,已经没有谁再可以阻止龙凤之子成魔,但你如要阻止,付出的代价便是你的形神俱灭;你也可以选择袖手旁观,待到仙魔之战再起,你既可留在魔族至尊的身边,也可以做个隔岸观火的隐者。”

“那你呢?上古之神,即便天地殒灭,也伤不到自身分毫,你又为何要帮我?”

娲皇叹息:“司晨君,上古之神若真无情,创始大帝又何苦开天辟地,我又何必生造出个人间?只是……我已应允兄长,不再直接插手,只好将魔族至尊重生的真相告诉你,留待你自行选择。”

“……小朗若成了魔域之主,又会如何?”

“浊气主杀伐。他不再是你所熟悉的那个少年,甚至那个会顾及你的感受而为你保有南山一片与世隔绝之地的少主。他依然会钟情于你,却只是你你明白吗?”

妖尊只觉得颈项处发痒,转头一看,是小灰鸟在用嘴替他理毛。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出现在冯府的小灰鸟会轻若鸿毛,原来那时就已经不是小朗的实体了。

可他能接受一个摒除掉清气、专事杀戮的魔尊么?

“我当如何阻止?”妖尊终于问出了口。

“你考虑好了?”

“不,”妖尊长叹一声,小灰鸟蜷在他身边,打起盹来,“我唯愿与他共度余生,即便不能,我也……并不想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至少留有一丝魂魄,一点知觉,也还能有一线冀望吧。”

“那你……”

“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小朗不再是小朗,也没这个能耐对人间见死不救,那里生活着的妖,与人,都没道理因我之故而莫名遭受这场灭顶之灾。您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如果小朗不再是彻底的魔,他是不是依然要维持半仙半魔之体,他又会变成什么模样?雏鸟?孩童,还是少年、青年?”

娲皇又是久久没有言语,最终的答案伴随着一声深深的叹息:“他依然是天地之间,除去全然不分清浊的上古之神外,唯一能将清浊之气融为混沌的仙魔。他会是什么,同样也需要他自己去选择。”

“我还能见他吗?”妖尊问。

他身形陡然长起,重归人形,身边的小灰鸟惊醒之后,摇摇晃晃地飞起,就如同他们最初同在南山时那般,兴高采烈地撞进他的怀中,妖尊的胸口一阵金红色的光芒四射,那被李元所伤的血肉已全然愈合,仙印成一只鲜活的火凤凰,振翅盘旋。

娲皇没有现身,她将阻止小朗所需的方法告诉妖尊后,引来一条通体碧绿,形如蚯蚓,却生了双翅的小虫,小虫在妖尊前方飞舞,为他指路。

黑暗延续了一段时间,妖尊发现看不见的路两侧居然出现了此前在魔域中曾见过的“紫光兔”,他明白,尽管不清楚娲皇这远古的大神使上了何等神通,她确实将他送回了魔域,他的前方,就是魔尊沉眠之所,小朗的浊气之源。

阻止魔神借小朗而重生的办法只有一个,毁灭这浊气的源头,娲皇告诉他,这件事唯有妖尊能做得到。

魔尊的浊气与小朗相连,它强大到足以吞噬掉任何一点敢于接近的清气,然而,在常年累与与小朗体内清气的共处中,它却并不会将来自小朗自身的清气产生排斥。

娲皇告诉妖尊,如今的小朗,身上仅剩的一点清气都被浊气压制,但他游离在外的清气,全都聚集在了妖尊的那枚仙印上!

但要将清气全部释出,进入浊气之源与之殊死一战,需要妖尊先行化解肉神,不然以他近浊的妖躯,是无法尽数地发挥出仙印的全效,且当清气还需先行胜过他本身的浊气方可得解脱,等于是未战先损。

“无论如何,你体内清浊相冲,你的身体始终是受不了要分崩离析的。除非……你等他得了全部浊气之能,便可救你。”娲皇再次把妖尊已知的事情重复了一遍,但妖尊清楚,她并不是嗦,她是吩咐他好好考虑。

可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这条孤独的路到了终点,他就要与小朗永世离别。

尽管是这个结局,他仍嘱托娲皇,无论如何转告小朗,他没有后悔,当那小灰鸟叽叽叫着把仙印给他的时候,他如今方才领悟,那竟是此生最荣耀的时刻。

浊气如高山巨浪压顶而来。

妖尊晓得,他走到了。

他深吸口气,抚上胸前展翅欲飞的凤凰。

第六十七章小朗番外

攻入丹穴山后,前锋来报,说是李元等族中尊贵都集中在了山中神泉处,“她”一听,甚至都不及问上我一声,如离弦之箭,飞速冲向神泉。

我担心静笃,也匆匆往那里赶。

至于丹穴山其它的地方,就随便魔族的兵卒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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