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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不堪,无从挣扎。

那仙印似要与浊气一较长短般,灼热的清气也从它之上喷薄而出,流经妖尊体内,与外部的浊气堪称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只可怜了妖尊就算近日里屡得仙缘,较寻常的妖物更能习惯清气,之前在对“冯谨言”时,更是让对方误认作身带浊气的“堕仙”,然则他终究是血肉之躯,无论如何也经受不起这般清浊相强的抗衡。

他只念着如何能护住小朗,正咬牙主动引导仙印的清气灌入全身,挣脱那黑龙仙子的浊气束缚,不道那条黑龙却即刻明白妖尊的打算,她自不会给予妖尊这个机会,腾空而去,从上方张牙舞爪地飞扑下来,龙嘴一张,将妖尊整只禽咬在了口中,龙头左右摆动,像是要将妖尊切成两截一般。

然而令妖尊生不如死的却是那黑龙身上比人身之时更为赤1裸1裸的浊气,它从黑龙的口中呼出,通过他周身的孔窍侵入他的五脏六腑,这一波将仙印的清气居然彻底地压制住了,妖尊本身自带的浊气顿时也不再受制于他,妖丹膨胀性地喷出妖气,与来自黑龙的外来浊气混淆在一起,在他体内疯狂乱窜。

妖尊再难经受,身遭车裂拉扯般的极度痛楚让他惨叫出声,随着这一声痛呼,他终于控制不住污浊而强大的力量,在黑龙的嘴里拼命地挣扎,越挣扎,他的身躯便越是滚烫,最后燃起了熊熊烈焰。

黑龙猝不及防,万没料到已经在嘴里的食物居然自我烧烤起来,她倒是不在乎鸡肉的烹饪方式,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烤火会发生在自己嘴里,而且那火焰一起,黑龙便心知不对,这不是寻常的火,分明是凤凰一族的仙鸟之炎,有净化浊气之能。

她来不及细细想明白为何浊气遍体之后,竟能召来催生起至清之气的火焰,黑龙只觉口中被烈焰灼烧得疼痛难忍,猛一啐吐,把妖尊生生抛出丈许远。

妖尊摔落在地,那燃在他身上的仙鸟之炎却并没有因而消失,黑龙见他在那团火焰中,不断地试图站起、跌倒,反复三四次后,禽妖终于摇摇晃晃地起来,他的双臂保持着相交在胸口的姿势,仿佛在护卫着什么。她不由疑心起来,召来浊气,形成一个巨大的盾牌,小心翼翼地想要过去一探究竟。

那火焰却像感应到她的逼近,顷刻间窜高,清气大盛,逼得黑龙缓了脚步,等她再定睛细看,那火焰已经减弱,其中再无人形的妖尊,赫然傲立着一只与她身量相似、金毛碧羽、头顶红冠的大公鸡。

那大公鸡的尾羽,比寻常却是要长上许多,五光十色,高高耸起,煞是漂亮,而他的背上,匍匐着一只几近缩在了这公鸡的羽毛之内,只露出了半个脑袋、看样子依然没睡醒的小灰雏鸡。

大公鸡侧头瞥着黑龙,抻了抻脖子,高声啼晓,宏亮的雄鸡打鸣声与之前黑龙仙子翻飞长袖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搅和得浊气激荡不安。

稍作停顿,乌黑的禽目依然俾倪,大公鸡再次故技重施,一波接一波的鸣声中,这浊气铺天盖地且不分东南西北的幻境中,就在距离黑龙不远的地方,安安静静地透出了一丝光线,接着那一处的黑暗仿佛破壳的鸡蛋,不断地裂出光线来。

光线汇聚成一处,愈发增强,在公鸡的司晨长啸中,黑龙听见一声“咔哒”,一轮只有卵黄大小的金乌从黑暗里破壳而出,冉冉升起。

尽管是如此得细小,黑龙却能从中感受到荡涤浑浊的生猛力量,她退后了两步,晃动着龙身,重新恢复人形,紧抿着唇,瞪视着唤出了小红日的大公鸡。

不多少功夫,黑衣女子便发现了大公鸡背上那只小雏鸟,她大吃一惊,上前伸手就要去抓,大公鸡哪容得她下手,两翅一张,翅尖如铁,呼啸扇过,黑衣女子连忙手,只见那雄禽完全一副护雏搏命的姿势,轻轻咬了咬下唇,转瞬间,又复归面无表情:“也罢,这回就不与你计较。公鸡妖,你身上的那只小鸟,并不是真正的实体,他既然用凤凰的清气助你脱困,如今只怕剩不下什么元气。若与元体长久分离,他会消失,或至少也像现在这般,沉睡不醒;而元体也会因而受损,有害无利,两败俱伤。”

她见大公鸡的斗鸡之状没有半分纾解,微微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我实在不愿认你,但既然我儿喜欢,本仙也只好勉为其难。只是你若要做出为害我儿的事,本仙可不会饶你。我会让少主亲自来见你,后会有期。”

第四十二章

冯家二公子冯慎行活到那么大,从小锦衣玉食不说,冯老爷就没让他操心过什么事,他也乐于做个闲散少爷,反正冯府家大业大,只要他不长成个胡天胡地的败家子,那他完全可以养尊处优地过一辈子

外人这么想,他自己也是这么琢磨的,直到某个命中注定的一日来临。

经过那么一场不足为外人道来、妖魔鬼怪纷纷现身的劫难,冯府上下,能主事的人也就只剩下冯慎行了,他若撑不住,这冯家不消多少时候便要树倒猢狲散。

冯老爷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仍然是神智不清,请来城里最好的郎中诊脉开药,现在药也服下了,人还是昏睡着,据郎中说,明日等消痰化气之后,应该就能醒来。

而冯少夫人则已经香消玉殒,等郎中来时,尸身都已经冰冷了,匆匆做下急症暴毙的判断,郎中捧着冯慎行特意嘱咐的一大笔出诊钱银,心里乐开花地回去了。

而最让冯慎行放不下的便是白麓。

那黑鱼妖被火焚烤之后,吐得天昏地暗,就妖事不知,气息弱得似有若无,冯慎行提心吊胆,所幸白麓的身体一直是温热的,纵使他每一处都了无生气状,却的的确确还是活着的。

然而冯慎行却不敢请大夫来给白麓诊脉,生怕因此暴露了白麓的身份,冯府前阵子已经因为自己奇怪的病而在市井坊间传得沸沸扬扬,再加上今日父病嫂殁,又来个妖怪作祟,万一惊动官府,那又是一番麻烦,弄不好,白麓还得被拉去菜市口。

冯慎行有生以来从未像今日这般焦头烂额,他不闻世事,甚至连家中的仆妇都认不全,倏然间就成了全家的主心骨,实在欲哭无泪,两包泪水在眼眶里缩着,就没消失过,只是他虽然娇生体弱,性子却是极倔,强忍着悲痛,吩咐下人处理家中的惨事。

也多亏冯府还有几个多年侍奉的忠仆,不消冯二少爷吩咐,该办的事,例如买棺材之类的,都自动去办了,等棺材抬回来,给大嫂敛了尸身,冯慎行正要安排下人来打扫这房子,忽有人神色慌张地匆匆来报:白麓白公子的屋里,多了一只巨大的有口猪那么大的,公鸡!

那人边说边比划,深怕冯慎行不信,又描述起他们几人试图将那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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