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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正色道:“多谢赵兄好意。赵兄愿听,我本当知无不言,只是那盘踞于冯宅中的邪魔怕仍未离去,保不准依然会出来兴风作浪,白麓已是打定主意,哪怕拼着一死也要护住慎行。因而此间纠葛,就请赵兄不要再追问了。”

妖尊闻言笑道:“白兄是担心我们卷入太深脱身不得?你实在太过见外,你我既已结交为友,你的事便是我们的事,再说,白兄既与冯公子真心互许,若能见你们心愿得偿,两情相悦,实是一桩喜事。”

白麓沉默片刻,乌亮的眼眸中流露出哀伤,他苦笑一声,道:“赵兄……可是人与妖,莫说我这张脸能不能得他待见,光是寿命便相差甚远,更莫提其它。慎行堂堂正正一个人,我总不能为求他与常伴左右,便将他化妖吧?”

乌鳢妖言辞恳切,显见这些话确是他肺腑由衷,妖尊不禁因而勾起心事,默默低头,亦不作声。

他得小朗一往情深,自身也不愿去多虑这仙妖之间的天壤之别,始终相信事在己为,然而世间事能顺心顺意的又有几多?

就算他愿为小朗踏入仙道,几遭天劫,他们就定能成一对神仙眷侣?

一时之间,屋内两妖各怀心事,无言相对。

妖尊不欲由着这无端伤感蔓延开去,起身道:“既与小朗他们约好一个时辰,如今还有点时间,白兄要不要去外边逛逛,透透你这一日的闷气?”

白麓紧随妖尊起身,却是眼带忧郁,面现难色,一派欲言又止的神气,妖尊见状先行笑道:“白兄就不要见外了,好吗?”

猛一闭眼,白麓向妖尊半跪道:“尚求赵兄宽宥,我不能再在此地陪赵兄静候仙尊归来,我,我……”

“是不是白兄感应到冯公子出事?”妖尊不待白麓把话说完,开口打断道,见白麓点头,一把将他拉起,“走,我随你至冯府去看看。”

白麓迟疑不动,妖尊不禁情急,苦笑道:“白兄,我等既将你从生死一线救下,现在便更不会坐视你单身涉险,再者,你我都有伤在身,两个总比一个好。事不宜迟,快走吧。”

“好。”白麓至此不再推诿,与妖尊一前一后下了楼来。

妖尊暗忖此番去冯府一探,不知能不能赶在与小朗相约的时间归来,便到柜台处与客栈的帐房先生说明了情况,并提笔写下一张字条,托付给帐房先生,嘱他若小朗归来,便把字条交付。

两妖走出客栈,为省妖力,以应付届时不知会面对的何种境况,两妖便在客栈附近的驴马行赁下两匹快马,奔冯府而去。

幸得那冯府并不在闹市,独占城里好大一片地盘,两妖花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快马加鞭将将到了地方,妖尊勒住了马,转问白麓:“白兄,你我这么大摇大摆地请人通报,只怕登不得三宝殿,你可有其它法子?还是咱们用法术溜进去?”

白麓挠了挠头,有些作难:“这……我倒是方便,那府邸中有一处挖出来的池塘底部与阳川河相通,只消恢复原身,便可从那里进去,就是赵兄”

妖尊笑道:“不知我扮作听闻冯公子遭难,专程提了条补血养气的乌鳢上门慰问、顺带奉承阳川首富的门客,人家给不给我进去?”

乌鳢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不妨一试。”

过不多时,冯府便有名一身着士子青衫、相貌斯文、气度儒雅、年约而立的男子,提了条硕大的乌鳢鱼登门拜访,向看门家丁作揖,口称自己乃是冯老爷的学生,自己受其所托,为久病体虚的冯慎行公子心购得一条大黑鱼,趁着鱼还新鲜生猛,特地赶来送到府上。

守了半天大门的家丁对今日菜市口骚动一无所知,但也不太相信,直到这男子却从怀中掏出了一袋金叶子,笑吟吟地道:“小兄弟,您看,这是不是你们冯老爷的东西?冯老爷出手大方阔绰,买条鱼哪,就给了那么多!”

他从袋子中掏出一片金叶子,在家丁眼睛瞪直之前塞入其手中,继续道,“小兄弟,咱们都是靠冯老爷吃饭的,您就行个方便,让我把这鱼提到厨房去,马上就出来。”

家丁默默把金叶子塞入怀中,脸部再也绷不起来了,笑呵呵地回答:“好好,夫子有心,您进去吧,可不要耽搁太久,万一给我们家少夫人看到,她可最不好说话了。”

“这是当然!”来客满口答应着,提了鱼,疾步踏入了冯府。

第三十六章

进了冯府,妖尊拎着有十来斤重的大黑鱼,自然是不会往厨房去,也幸好冯府中人忙忙碌碌,步履匆匆,倒是没有几个留意到妖尊,偶有发问的,妖尊只需把手中黑鱼往上提那么一提,他人便即时顿悟,给他指明近庖厨之路。

逮着个没人的时机,妖尊趁机拐入一条青石铺就的岔路,再走几步,到了小路所连的一个庭院内,他觑着左右没人,快闪到一座假山背后,正要让白麓复归人形,不想却在此时听到脚步声,只好暂缓了动作,从假山的洞孔中张望过去。

来人有两,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看穿戴打扮,当也是一主一仆,那女子甚是年轻,妇人梳妆,鹅蛋脸庞,眉如柳叶,眼似桃花,峨眉淡扫,脂粉薄施,举步从容,显而易见大户人家的闺阁女眷。

她侧头与走在身后的老年男子说话,妖尊听来,更是确定这女子正是冯府那位正当芳华就丧夫守寡的少夫人,她嘱咐老仆要多留心老公公的状况,一旦抱恙,定要及时知会与她,还有慎行弟的膳食,即便现在已有起色,也不可贸然大补。

这女子叮咛地极为细致,走过假山边,索性停了步,专心致志地交代起各项事宜,老仆屡屡点头称是,两人在院中站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途中还有几人前来向那女子征询决断,妖尊与白麓好不容易熬到那女子将仆妇们都打发走了,孰料那女子自己却并不离开,倚着假山,惆怅一叹,就往他们藏身之处而来。

妖尊忙提着白麓沿着假山避让,幸好那女子并非察觉有异,而只是向着这方向来,她神色与适才对下人们指挥若定大相径庭,眉宇间蹙着显而易见的焦虑,脚步匆匆,越过假山走去。

“赵兄,那位便是慎行的寡嫂。”白麓悄声对妖尊道,“若慎行出事,她膝下的独子便是冯家唯一的根苗。只是我能力有限,探不出是否与她有关。”

妖尊把他提至面前,低声回道:“我跟去看看,还要委屈白兄继续以原身示人。”

“好说,好说。”白麓满口答应,“赵兄当心,这位少夫人,府中人人敬畏,最好莫给她发现。”

有了白麓的提醒,妖尊未曾跟得太近,途中那冯少夫人两次三番地回头张望,都为妖尊躲开,只是他更加笃定冯少夫人这般避人耳目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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