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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在他头上敲了一记,没好气的道:“去给你压阵!关键时候还得师父救你吧!”说着,不顾姬子峪阻拦,转身出了主帐。

萧脉将玄铁鞭横在身侧,抬起满是血污的脸,看了看前方悠闲自得的燕国领军。

她终究还是中计了,当所有人都以为聂雨霖真的随着赢凛去了梁都的时候,聂雨霖来了敦弘。

而且就在此地,她的眼前。

她孤身一人追着残兵跑到这埋伏之地,被聂雨霖抓个正着。

“想不到梁国居然真的派了一名女将到这战场上来。”聂雨霖脸上的绷带已经卸去了大半,但仍旧带着斗笠,嘴角含笑道:“我还以为梁国的美女只拿的动绣花针,不想这玄铁鞭使得也很是漂亮刁钻啊……”

“不敢不敢,”萧脉笑着道:“我还以为只有我这样的恶毒妇人才能设计出这样一场欲擒故纵的戏码,不想威名赫赫的聂将军也深谙此道。佩服佩服。”

“好了,”聂雨霖皱了皱眉,一挥剑柄,阴鸷的笑道:“话不多说,咱们还是在刀剑上见过吧。”

说着,他的剑锋已经横在萧脉的头顶。萧脉险险的侧头避过,连忙退后了几步,额上慢慢沁出些许冷汗来。

聂雨霖的身手在武将中当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萧脉之前也喜好同一些将领切磋一二,同赢凛短暂的交过手所以很清楚,以聂雨霖作比,大概也差不出分毫去。

他的剑法果决而迅疾,能把一把重剑挥的赫赫生风,可见此人臂力非常。两人每一次交手,萧脉都能感到那柄重剑就悬在自己的头颅之上,随时都能落下来一般,令人胆战心惊。

聂雨霖见她避过,性味更浓,又是一剑削向她的肩膀,剑风呼啸。

萧脉只得将玄铁鞭架起,堪堪挡住了这一剑。

那一把长剑通体呈铁青色,带些阴森森的铁银色,剑身厚重,剑锋锐利。

玄铁鞭发出咔嚓嚓的断裂声音,也是撑到了极限。

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用力一攥剑柄。玄铁鞭应声而断,下一刻,萧脉的左肩整个被削飞了出去。

那是一声难以言语形容的凄厉的惨叫,震落了松针上的积雪和毫不知情的寥寥鸟雀。

她的手臂的骨头已经断裂只剩下残存的皮肉还挂在残余的身侧,但肩膀却血淋淋的掉在了地下。

周围围着的燕国兵将见惯了战场上的血腥厮杀,一个个面容麻木的看着中间的女将,仿佛是一群等待主人下令屠戮猎物的猎狗。

萧脉向后退了几步,右手仍然死死握着玄铁鞭,她面容狰狞而痛苦,却不能倒下,只要她倒下,聂雨霖的剑锋下一刻就要砍断自己的脖子,出鞭的力道不改,玄铁鞭带着凌厉的杀意袭向聂雨霖的头颅。

聂雨霖剑锋翻转,玄铁鞭轻而易举的挂上了长剑的剑身,用力绞缠。

“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人。”聂雨霖将长剑横至身前,轻声道:“之前是我看轻了你去。”

萧脉咬紧牙关,靠着仅有的右臂勉力支撑,不理会他。

“不过,这样又能如何。”聂雨霖怜悯的笑道:“坚强又有什么用呢?”

说着,一脚踹上她完好的右臂,将萧脉整个人踢飞了出去。

萧脉的摇摇欲坠的左臂终于在一闪一送之下彻底掉了在了地上。

她整个人趴在了雪地里,鲜血在她身子底下阴湿了一大片,皑皑白雪,殷殷战袍。

终于爬不起来了。

她的右臂也断了。

聂雨霖仗剑走至萧脉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女将,好心道:“需要我帮你了结吗?”

萧脉双目轻轻阖着,疼的狠了反倒没法喊出声来,在冰冷的雪地里趴着渐渐身体也麻木了。

聂雨霖见萧脉并不理会自己,也不恼,笑道:“还有什么遗言吗?”

萧脉缓缓睁开了双眼,劲的向上看他,勉力挤出了一个笑来,道:“无。”

她一生无牵无挂,无夫无子,只为国尽忠。临了亲眷死的七七八八,满门荣耀也没有剩下多少。她年少时,萧家正在风光之际,她地位尊崇却离经叛道离家流浪江湖。她长大后,萧家祸及满门,被梁王一把火烧了三代先祖的府邸。如今即将身死,却也不得全尸,虽有遗愿未尽,但无半分后悔。

这一生,生得潇洒不羁,死也轰轰烈烈。

她笑的像个刚刚出阁的小姑娘,轻轻闭上了双眼。

青锋长剑重重的挥下,鲜血四溅,那还腾腾的热血浇化了片片积雪,随即凝固。

萧脉的头颅骨碌碌滚到了聂雨霖脚下,脖颈处的切口整整齐齐,干净利索。

梁国第一女将,就此身陨。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卡住了,会很快调整下!谢谢一直以来不离不弃的各位盆友们~~~

第58章第58章

梁国,敦弘。

战况瞬间陷入胶着当中,燕军来势汹汹,又因为一开始抢了先机,此刻已经攻入了大营之中。白石带着一众将士浴血奋战,尽量不让军队分散开来。

岑欢和秦易护着姬子峪和那傻子混在军中紧跟在白石身后。

姬子峪一身白袍站在刀光剑影间十分的醒目,他手握着一把匕首,还不住的捂嘴咳嗽。

“我说子峪啊!”白石回身见他这样的打扮忍不住说了几句:“你这是不是过于帮助敌人锁定目标了?”

“咳咳……怎么说?”姬子峪又咳了几声,脸色看起来很是憔悴。

“你就差在额头上写上,我不会武功而且是个头头!”白石挖苦他道:“你是不是还是躲一躲,或者换一身落魄点的衣服穿穿……”

“这个节骨眼上……”姬子峪无奈的道:“师父,你让我上哪去躲?上哪去换?”

“得了得了,你们俩看紧了他些。”白石忙着指挥战况也无暇再说他,只好由他去了。

岑欢手握双剑,招式凌厉,勾挑划刺如行云流水一般。秦易却稍显随意,他手上并无兵器,却任凭是什么都能趁手拈来用一用,招式仿佛浑然天成,叫人摸不透深浅。

“三公子!”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坐在马背上笑道:“上次匆匆一别也未曾来得及打个招呼,怎么不见你那痴心的赢将军?哦,老师您也在?”

姬子峪寒着脸,一字未发。他如今的情形手忙脚乱,着实是狼狈,况且赢凛如今生死不明,看那聂雨霖闲庭信步的模样更是心慌了几分。

“我也算不得你的老师了,”白石平声静气的道:“咱们山上的规矩,下山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如今兵刃相向也不必提什么师徒情分。”

“老师这样护着子峪师弟真是叫我这个师兄为难……”聂雨霖状似苦恼的道:“不过我大概也能理解了,毕竟碍着赢凛这层,他身份特殊的很,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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