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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杀他们的时候,聂雨霖抹她脖子的手也抖都没抖,干脆利落的就像是那天帮苏钰杀鸡一样,霜刃一横,血流遍地。赢凛忍不住想,当时苏钰是不是也像那天那只无辜的动物一样,在地上痛苦的挣扎许久,是不是也捂着流血的脖子滚的满身泥污……

看到这一幕的聂雨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原谅他。

苏钰是为了报恩。

报他和姬子峪的恩情。这一切姬子峪有没有参与其中聂雨霖不清楚,但赢凛,他一定会过来杀。

赢凛觉得无所谓,这是他欠苏钰的,死了就死了。

但姬子峪不行,他答应过一定会保护他。

赢凛从身后缓缓搂住了姬子峪,不甘心的蹭了蹭:“子峪……”

姬子峪眼中缓缓落下大颗大颗的泪水,然而一声不吭。

“子峪……我明天就要往梁都去了。”赢凛轻声道,抬手摸摸那人削瘦的脊背,几乎瘦到见了骨头,不禁心疼的轻轻揉了揉他的脊骨。

“如果聂雨霖派的人打过来,一定要守住敦弘,即便是梁都被灭了,至少,萧脉可以保你在敦弘停上好一段日子,等到开了春暖和了,齐国那边一定坐不住要来拾这个局的。肖蛰就算是为了吴仪也会选择先去打齐国,等他抽调梁都的兵力时,就让萧脉带你杀回去……”

“别说了。”

姬子峪颤抖着闭上了双眼:“别说了,安垣。”

赢凛话中似乎带着些甜腻的笑意。

他说:“好,不说了。”

像个得逞的小孩子一样,伸手将人翻过来拉到自己怀里,手轻轻摸上姬子峪的眼眶,哄道:“怎么又哭了……好了好了,我不说这些,别哭了,乖。”

姬子峪轻轻扬起头,衔住赢凛的唇瓣,眼泪汹涌的涌出了眼眶,唇齿间尽是苦涩的泪水。

赢凛被他亲的愣了一小会,立刻反应过来,将他更用力的填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其实还有没问出口的话,他想说。

赢凛翻到他身上,将他的身子从乱糟糟的内衫里剥出来,十分珍惜的将吻一个个印到他光滑的胸膛上去,沿路一道往下吻去。

你还会回来吗?赢凛……

许久不曾有过这般激烈的□□,两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急躁,然而却在手忙脚乱中品出了一对有今朝没明日的亡命鸳鸯的悲哀。两个人揉搓着彼此的炙热,喘|息,毫不压抑的呻|吟,甚至带着些许喘不上气来的哽咽。希望能永远这样下去的渺小愿望,能抛弃一切离开的卑微想法,不管不顾的,甚至有些疼痛的快感从灼热的地方慢慢蔓延。

赢凛,这次是多久?不是五年,而是一辈子吗……

姬子峪将身子缓缓弓起,以便赢凛更好的对他为所欲为。仿佛是献祭一般的姿态,最大程度的将身体袒|露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无所顾忌的。感受到他的渴求,他的无奈,他最深的压抑和痛苦,这个人的一切……在欲望面前暴露的那么清晰、那么彻底。感受到他的手指抵达体内的最|深处,将他带上一片金光欲|海,沉沉浮浮,不见尽头。

你要让我等你一辈子吗?

最后的那一刻来的异常凶猛,异常热烈。

姬子峪终于哭了出来。

赢凛喘息着看他,眉宇深深的拧在一起,汗水从他额上缓缓滑落,一滴滴掉在姬子峪的脸上。

他痛苦万分的想着……五年前的子峪是不是也是这样,得知他生死难测的时候,撕心裂肺的哭着。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好饭不怕晚啊各位,先吃个开胃糖~~~~

第53章第53章

姬子峪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天还灰蒙蒙的。外面似乎又下起了簌簌的大雪,四周静悄悄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身侧,一片冰冷,空无一人。

“赢凛这个骗子,”他用冰冷的手捂住了脸,“不是说过早上才走的吗……”

原来他昨晚就走了。

赢凛比他更清楚,所以,没办法面对的就避而不见,没办法说实话就避而不谈。

“我会拦着他不让他走吗?”姬子峪哽咽着道,然而心底有个答案已经渐渐浮出了水面。

他会的。

他心思翻涌的厉害,胸中一杆甜腥的血卡在喉咙里,说不上还是下,憋得他面色紫红,胸口疼痛不已,额上豆大的汗珠霹雳巴拉的往下掉。

过往同赢凛的一幕幕在眼前晃的眼花缭乱,赢凛的笑,赢凛那双泛着寒意的桃花眼,赢凛说过的话……走马灯一般在脑中转来转去。

“咳咳咳……”他感到血气不停的向上涌,手颤抖的扯了一旁的巾帕,呕出了一大口黑红的血。

原本白净如玉的面庞如今染上了一层灰败的死气,暗淡的双眸微微瞌着,他倚在木床边,嘴角还挂着血丝,缓慢的喘着气,手用力的向下想要撑起身子,却一头栽倒在地上,再没爬起来。

燕国,晋豕都城,燕宫。

吴仪在寝殿的小花园的亭子里消磨了一整个下午,整个人裹在棉披风里,饶是这样,也抵不过年关前最后一天的寒意,冻得嘴唇发紫。

小侍从既不敢上前去劝,也不能不上前去劝。左右权衡了一番,他还是苦着脸上前去了,毕竟燕君肖蛰的怒火对他们来说更加可怕。

“公子……”小侍从轻声劝道:“天这么冷,回去吧。”

“他不是也在殿里冻着么,”吴仪出神的道:“我等他。”

小侍从知道吴仪说的是什么意思,燕君议事的大殿中也是没有地龙的,他穿的也单薄的很,想必比外面冷的更甚。在里面有三四个时辰都不见出来,想必是如今战事吃紧,齐君也对他施压了罢……

“皇上一会下了朝回来,看见您站在这可要心疼了。”小侍从不甘心的道。开玩笑,吴仪要是冻出来个好歹,他怕是要被燕君活活刮了。

“我在这等着他,”吴仪固执的摇了摇头,轻声道:“等他下朝。”

亭外又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来,犹如漫天柳絮,带着白盐一般清冽的气息,掩住了寝殿来时的小径。不见归路,亦无去处。

吴仪轻轻呵出一口白气,竟比方才还要暖和许多。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肖蛰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侧方响起,略带着些不稳的喘息。

吴仪一偏头,见到茫茫一片雾白的雪地里立着一个一脸怒容的人,身上还穿着上朝的朝服,衣襟下摆膝盖处已经微微沾了些泥污。

他摔倒了吗?

吴仪立刻站了起来,正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小侍从也讷讷的站在一边,不知道是不是该出声。

肖蛰怒道:“行了,你别动!”

他说着就要走过来,那亭台下方砌着青石,一遇到下雪天就滑的很,肖蛰一个没留神,又十分狼狈的摔倒在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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