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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小厮穿的落魄黄白麻布粗衣,脸上抹了些病怏怏黄色的染料,手里拿着穷嗖嗖的一根赶车鞭子,眼睛半闭不闭,半睁不睁,一副富贵人家小厮的傲慢模样做的十足。她身量又偏小,看着竟是还小了些,就像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

三人顺顺利利的混过了齐国关卡,进了即墨城。

子峪坐在车里看的是啧啧称奇,马车停了下来,苏钰一边四下观望一边等赢凛。

即墨城中人来人往,既不见重兵把守,也不见有官兵寻人,竟然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不时赢凛拎着几包糕点回转来,三步两步跃上车,进了车厢。

“我同好几个小贩打探了一番,他们只说朝廷又派来新的城主上任,旧城主一家犯了事都折进去了,”赢凛将糕点放在一旁,搓搓手道:“真是奇了,苏钰你莫不是诳我们罢?”

苏钰连连摆手道:“我怎么敢,怕是我走了之后又生了别的事。”

子峪眼看着天色渐晚,便同赢凛商量着找个地方投宿,也好打探消息。

苏钰索性让马车慢悠悠的在街上走着,即墨城里街上人也多得很,走也走不快。

赢凛钻进了车厢,将车帘放下来,就将捆着的油纸包扯出一小包,笑道:“中午又没吃上,给你买点新鲜东西尝尝。”

子峪却面带忧色,放下手中的书卷小声道:“我还是不解,灵文郡主即是郡主,必然身份尊贵。怎么女儿竟会在妓馆做歌姬?简直匪夷所思。”

赢凛见他还在疑惑,这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对他提起这苏钰的来历,便将糕点递给他一块,自己又扔一块进嘴里,挑眉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晓得这桩艳史。”

“怎说是艳史?”子峪就着他递到嘴边的手,轻轻咬了一小口道:“唔……”

子峪接过来仔细看看,那包东西竟然是昙花烙。

“这冰天雪地的……哪来的昙花啊?”子峪细细品着口中绵滑香甜的滋味,眼睛亮晶晶的望向赢凛。

赢凛见他喜欢,心下也十分欢喜,却按奈下挑眉道:“小公子想先听哪个?”

子峪咽下口里的糕点,认真的想了想道:“艳史。”

赢凛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这小东西说不准连苞都没开呢,倒要听什么艳史。又看他眉开眼笑的小模样招人疼的紧,故意逗他道:“那我就先说说……这昙花烙。”

子峪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知道赢凛一贯爱逗他。

“正所谓昙花一现,”赢凛敲了敲他额头正色道:“认真点!”

昙花从开到谢不过短短的两个时辰,那店家就将新鲜昙花蒸过放在清酒中封存,要用的时候拿出来再将酒蒸干揉在食材里就是了。

子峪连连称赞,心下道:“难怪有淡淡的酒香。”

赢凛献宝一般从怀里掏出一小瓶昙花酒,笑道:“小公子喝过这等琼浆玉液不曾?”

子峪失笑道:“这个不曾。”

“等到了客栈要上几个小菜,你我好好喝上一杯。”赢凛笑着将酒放在一旁,继续说起那段艳史来:“这灵文郡主的夫婿原是早早就定下的,是梁国当时和我父亲齐名的一位将士,这位将士是梁宫一位禾姓夫人的兄长,名叫禾璧。”

这位禾将军当时刚从战场上立了大功回来,梁王便想着将他与灵文郡主的婚事办了。不想成亲刚两天,房还未圆。禾璧就在府中暴毙身亡了,那过后不久宫中就传来消息,禾夫人也上吊自缢了。

可怜了那娇花一样的灵文郡主,这世间的男/欢/女/爱还未尝到就要守寡。

子峪忍不住唏嘘道:“本来一段良缘,将军郡主如此良配,奈何天意弄人。”

“唉……更惨的后头,”赢凛虚望了一眼车帘,无不惋惜道:“当时朝中有为苏姓大夫,是个人才。品貌风流,眉眼端正,性情也十分温和,比灵文郡主小了那么几岁,确是个难得的沉稳君子。不顾世俗言论,一心求娶灵文郡主。”

梁王本欲答应此事,灵文郡主的父亲四王爷去的早,所以灵文从小就养在宫里,早都和梁王的姐姐一样了,梁王也不愿意看她就这么苦守一辈子。

苏大夫前脚刚出了殿门,后脚萧后就跟了进来,言说这也是件好事,应该促成。不过这禾将军是朝中重臣,虽然灵文郡主身份尊贵但也得为夫守孝,孝期未过,怎么能就这么嫁给他人?

梁王当时也想了许久,却还是作罢。

子峪无奈摇了摇头道:“旧制害人,且不说灵文郡主同禾将军感情如何,就算是两情相悦,一方身死,也断没有非要另一方死守的道理。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的人却不能好好活着,真是岂有此理。”

赢凛看他面上愤慨,放缓了声音低声道:“这事却还没完。”

灵文郡主年华正当,按耐不住寂寞,同那苏大夫珠胎暗结。此事闹的整个皇宫沸沸扬扬,皇族颜面尽失。梁王大为震怒之下,将灵文公主贬至庶人,发往梁齐接壤之地。苏大夫下狱,在狱中不堪狱卒折磨,早早陨命。

灵文郡主身体较弱哪里受过这些苦,再加上产子虚弱、心绪郁结,也早早过世了。可怜留下一个女儿在世,竟往烟花柳巷谋生去了。

赢凛将故事一波三折尽数讲完,子峪已经没了言语。

“两位公子,客栈到了。”苏钰轻轻巧巧掀开车帘道。

赢凛淡淡一笑,率先下了车:“麻烦你了。”

苏钰脸色似是不太好,勉强笑了笑:“哪里。”

迎面一柄殷红条旗,上书着四个大字:如意客栈。客栈门面整洁大气,一整栋客房建的利利索索很像样子。赢凛只抬眼看看就知道这客栈错不了。

子峪也跟着下了车,将包袱扔给赢凛。一旁极有眼色的小厮接过马车缰绳,招呼店里的伙计出来请客进门。

“几位客官可是要住店?”店小二瞥了一眼三人打扮,点头哈腰的将人迎进大堂。

赢凛抬腿走到前面,桃花眼似笑非笑:“住。”

掌柜的站在柜台,面目很是明,笑道:“几位开几间房?”

“两间上房。”赢凛爽快的一挥手:“来几个拿手小菜。”

那掌柜的上下一打量几人,心下就了然了!这不就是一个贵族公子哥带着他的小相好的清倌和一个小厮游山玩水吗?这种事他开店的也见得多了,所谓见怪不怪。不过这小倌生的真是…俊。

掌柜的想的明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您放心,咱们店里的床铺绝对够大够舒服。酒菜我亲自给您掂量着,绝对合您的意。”

子峪看了看赢凛,耳根悄悄的红了。

这一路上赢凛跟他都是挤在马车里休息,本来两个男人挤在一起也没什么,可如今投宿这老板挤眉弄眼的反叫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赢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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