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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乱,像是遭了山匪洗劫。

赢凛注视了一会,若有所思的笑了心道:“这不是奇了么?包裹里的衣物散乱,这姑娘身上的衣物穿戴却整整齐齐?”从肇临腰间抽出长剑,毫不犹豫的对着那女子的头颅想要一剑斩下。

李瑜眼睁睁的看着他那一剑斩下,顿时大惊失色。

然而并没有他意想中血溅三尺的场面,只见那姑娘腾然跃起,一个闪身避过,从腰间掏出一把铁鞭挡住赢凛凌厉的一剑,娇笑道:“梁王猜得不错,赢小将军竟这般不近人情。”

赢凛了剑,退后一步,笑道:“萧姑娘,好久不见。”

那姑娘生得十分英气,眉飞入鬓,眼角微吊,眼睛却又大又亮,鼻梁不挺却直,尖尖的下巴却嵌了一张樱桃小嘴。要让李瑜品评一番,此女十分像戏里的女将士,模样算是娇俏可人。身量瘦小,但看她一鞭能挡下赢凛的一剑,力量却是不容小觑。

那位萧姓姑娘闻言了铁鞭,轻轻巧巧抬手抱拳笑道:“好说好说,难为赢小将军还记得我,在下萧脉,是皇上派我前来的。”

赢凛抬手回了她半个礼,皮笑肉不笑道:“早些年听闻萧皇后有个在外头混江湖的侄女,本将还颇有些纳闷儿呢,那敢问姑娘,皇上派你来干嘛呢?”一个你字咬得百转千回。

“哈哈……”萧脉笑得十分开怀:“皇上早就料到了,说我这样冒失失过来,赢小将军你就算困死在这山谷里也断不会同我走的,所以让我带上这个。”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枚小小的黄玉牌。

赢凛接过十分细致的看了一番,见她神色坦荡不似作假,这才笑着将玉牌还将给她:“这玉牌不假……”

萧脉一扬秀发,颇有些自得道:“我早就说了,你还不肯相信我!”

“可本将并不认识。”赢凛转身上马,揽过缰绳对她微笑:“不过,姑且信你一回也无妨。”

萧脉刚想分辨几句,就见那银甲少年坐在马上似笑非笑的模样,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薄唇轻轻抿着。突然就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了。

“哟,萧姑娘,你怎么连个马都不骑啊,”赢凛惋惜道:“我这军中马匹也是缺得紧,只能麻烦你走几步路了……”

萧脉:“……”

李瑜不由得轻笑。

萧脉听得赢凛身侧突然传来轻轻浅浅的一声笑,笑声清澈动人,忍不住歪头看向那人。

一位身着粗布青衫,身量纤纤的少年抿唇轻笑。

她说不好那是怎样一种好看,跟赢凛大大的不同,如山涧清溪般清澈,但每一举手投足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那少年见她盯着自己,似乎颇有些窘迫,耳根微微的红。

赢凛见他面红耳赤,忍不住替他解围,挑了挑眉道:“萧姑娘这是看上我的人了?”

萧脉浅笑:“不敢不敢。”

一行人随着萧脉走走停停,这山谷道路曲折难行,且谷中树林茂密,屏蔽日月,极为不易辨别方向,如果没有向导带领前行,想要走出这山谷就需好些时日。

赢凛跟在萧脉身后专注的看她走路的姿势,脚步稳健有力,身姿端正。右手持弓食指压在弓腰处,左手松弛自然的放在腰间的匕首上。

萧后的这位侄女绝对没有她说的那样简单,有些王公贵族家的子弟混迹江湖的他也见过不少,反应机敏武功高强者有,事故明行事圆滑者有,呆呆傻傻直直愣愣者有。可一个人的走路姿势基本上可以判断此人生长在何处,贵族家的书生公子走路大多一板一眼,颇像楷书般,横平竖直。而江湖侠客走路就更为千奇百怪,颇有些不羁,如狂草。最为端正,带些刀剑凌然气息的,为兵者。

萧脉侧头冲着赢凛微微一笑道:“赢小将军这是作甚,盯着一个姑娘的后背傻瞧。”

一旁的李瑜也悄悄盯着这两人的动静,听闻萧脉说话,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赢凛。

赢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神色偏冷:“非也非也,本将是被姑娘的背影迷住了。”

“哟,”萧脉巧笑嫣然:“那可真是在下的荣幸。”

李瑜心中道,瞧你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信了你才是傻子。

“本将是说真的,”赢凛换上一副宛若春花灿烂的笑脸:“待本将回了梁都,就向萧家提亲。”

萧脉回头盯着他的双眼,像是想要分辨他眸中有几分真假:“赢凛,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拿女儿家的婚姻大事开这样的玩笑?”

赢凛却是一派正色:“萧姑娘,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本将,以前从来不开玩笑?”

“哦?”萧脉回转过来,望着前方城墙的方向,攥紧了腰间的匕首,声音淡淡的道:“这么说来……在下不该让将军回到梁都来了?”

赢凛将背部拔的挺直,惬意的笑道:“让姑娘见笑了,这是本将出娘胎里来,第一次开玩笑。”

萧脉像是气得不善:“你!”

李瑜走上前来,温声劝道:“姑娘莫跟赢将军置气,犯不上。”

萧脉本来气得发抖,听他轻轻巧巧的一句‘犯不上’顿时哭笑不得:“你说的是。”

赢凛勾起了唇角,抖了抖缰绳,率先亮出手谕进了城。后队人马缓步跟上,城门缓缓紧闭。

第4章第4章

“皇上,赢凛求见。”

“进来吧。”

赢凛随着内侍进了书房,并未抬头,一撩衣摆,跪地叩头道:“罪臣赢凛,叩见皇上。”

低头批阅奏折的男人从案间抬起头:“你们都下去吧,孤同安垣有要事要谈。”

众人躬身称是缓缓退出殿外,一时之间,书房内静的出奇。

梁王轻轻叹了口气,似是有些头疼的按住花白的鬓角:“这根本不能怪你,安垣,决定是孤做的。”

赢凛的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面,面上无悲无喜:“是臣的错,是臣带的兵,是臣中的伏,是臣没能让皇上改变决定。”

“你是在怪孤?”梁王垂眸望着他,将玉笔拍在案上:“赢凛!你好大的胆子!”

“臣不敢,”赢凛抬起身,侧头忘了一眼门外逃离的人影,微不可查的挑起嘴角。

“见到那孩子了?”梁王换了一副轻松的口吻,低声道:“他可安好?”

“很像柏娘娘,”赢凛点头道,末了,似是想起什么:“萧脉,她?”

梁王将断成两截的玉笔拿在手中把玩,笑意更深:“她可比她姑姑聪明多了,懂得不少道理,是个可用之人。”

“她拿的那枚玉牌也是皇上赐她的?”赢凛好奇问道。

“察言观色要比实物来的踏实,”梁王望着他轻笑:“卿观此女如何?”

“虽有可疑,但亦可用。”赢凛正色道:“那,三公子?”

“且让他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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