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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请罪吧。”秦雁容说完这番话,若无其事的坐回椅子上。

不儿心疼的看着哥哥,却不敢上前扶他,白鹭和朱更噤若寒蝉,乖乖的缩在桌边。

卢清晓把绫影搀起来,心中满是不悦,生气的说道:“你们这什么不讲理的规矩!不儿姑娘这么大个人,有手有脚,去哪里还要提前报备不成?”

“无规矩怎成方圆?卢公子莫不是觉得,这天下第一谷,是凭空运作的吧。墨黎谷谷规三十条,第一条就是任何人不得擅将少主带离谷主视线。其他的卢公子若是有兴趣,等拜入墨黎门下,雁容再与你细细详解。”

卢清晓觉得这天下哪有这么奇怪的规矩,简直要气炸了,他还要争辩却被绫影拦了下来。墨黎谷的这条规矩,是绫影受伤之后,玄鹤特意加上的。绫影比任何人都能明白养父的苦心。只是他这次查案心切,不愿玄鹤插手太多,才故意瞒了不儿行踪。他确实想着等事情办完就回到谷中负荆请罪,却没想到玄鹤更狠,把秦雁容调来治他。秦雁容看着不儿长大,如姐如母,对自己这种不顾不儿安危的冲动之举当然深恶痛绝。所以吃她一脚,已经算是轻的,只是这时机不太好。绫影不想向卢清晓透露太多东西,只好装的被踢的很痛,让卢清晓架着,缓慢移动。心里却一直盘算着,要怎么跟他解释这事儿。

第25章4中毒疑踪

白潋堂这段日子,死气沉沉,安静得有点不像话。前些天中毒的弟兄,经过一个来月的休养生息都痊愈得差不多了,白潋堂众也恢复了日常的作息。只是堂中正位上,少了那个大家熟悉的身影。

老堂主莫名其妙的卧床不起已是半月又多,他那起居之所遍布毒虫鬼草,无人敢进。唯有冯堂主之子冯忆诚昼夜不歇,照顾老父饮食起居。老爷子虽说病倒了,但是寒月比武还是迫在眉睫,所以总得有人来督促弟子们习武。司马堂主当仁不让,此刻他正立在演武场,盯着白潋弟子们对打过招,一张铁面,不怒自威。看见偷奸耍滑的,拇指微动,一枚石子飞掷过去,正中腰腹。被击中的人,当然不敢言语,只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神,继续练习。

早课结束以后,司马贤解散了白潋众人,然后迈着四方步回到自己堂里,审视情况。他老远就看见,星若悠哉的躺在院中树上,啃着梨子,晃悠着腿。星若见大哥走过来了,一个倒挂金钩,垂下身子,问道:“大哥你这是刚从白潋回来?那老头儿怎么样了?”

司马贤顺手拿过了星若手中的梨啃了两口,道:“卧床不起,闭门不出。”

“肯定是装的!我就不信,这世上还能有把他冯老头儿毒倒的人。”星若气鼓鼓的说道。

“你去探探?”司马侧目问他。

星若赶紧摇头说:“去哪?益寿堂?我才不去!那地方比老秋的丹房还恐怖!谁知道他整日泡在那么个毒缸子里面,怎么还这么能活!”

益寿堂就是冯越泽的居室,据他本人说,与这毒草邪虫为伍,可以延年益寿,只是有没有人信,就另说了。司马贤啃干净梨子,把梨核往草地里一扔,留了一句再看吧,就缓步走开了。

星若翻回树上不满的嘀咕着:“你这人怎么老抢我吃的…”

益寿堂的折窗内,挂了很多厚厚的布帘,主要是因为冯堂主饲养的这些奇花异草都不喜光。冯越泽坐在书桌前,桌上摊了大大小小诸多杂物,有木盒,有布袋,零七八落,堆在一起。冯忆诚一边在这乱山中埋头翻找,一边问父亲:“爹爹,您确信这里面有金龙河的水脉经吗?我们都找了这么多天了,一无所获啊。会不会是您记错了?”

老冯不耐烦的说:“不会!你爹我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呢。老门主留下的东西就这么多了,你给我好好找,肯定有。”

冯忆诚只好苦着脸继续在这垃圾堆里面扒拉,一个不小心,碰落了个沉甸甸的书袋。那袋子掉落在地上,扬起一片浮尘,呛得爷俩咳嗽半天。冯忆诚弯腰下去拾那布袋,发现里面有个卷轴。他拎出来一看,好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功夫。冯越泽见儿子找到了水脉经,赶紧把桌上东西腾一腾,让出一块空地。俩人把卷轴展开铺好,寻着方位细细查看。

天台群山由西南向东北倾斜,山势亦由低到高,形成三级台地,天虹门建在第二级台地上。金龙河自山顶蜿蜒而下,水随山势,分出的支流流经白潋堂东。几十年前,天虹门徒就在此筑坝屯水,并将围成的小塘取名乐安池。冯越泽取了支银箸点在水脉经上,循着乐安池逆流而上,几里开外就是金龙支流。再往北寻便是西川绝壁的飞鸿叠瀑,沿着瀑布向上看,河床虽曲折,但没什么奇特之处。

冯忆诚见父亲凝神盯着水脉经,问道:“父亲可还是在疑心前些日子兄弟们中毒之事?”

冯越泽颔首答道:“这金龙河的水,我们吃了几十年了,从没出过事。上个月突然毒倒一片,绝不是空穴来风。忆诚,你去后山采药,可到过这附近?”边说,老爷子银箸轻点,在飞鸿瀑布附近画了个圈。

“绝壁?那附近山路难行,稍不留意,跌落山下就是粉身碎骨。孩儿不曾走近过…”

冯越泽知道自己这儿子识花断草是一把好手但是武功实在不怎么样,也不想强求于他。只是他疑心门中有鬼,故明里抱恙在床,暗下悉心盘查,也不好贸然出动。冯忆诚看出爹爹心事,咬咬牙道:“爹爹若是怀疑绝壁附近有什么蹊跷,孩儿替您去看看便是。”

老爷子笑笑,拍拍儿子的肩膀,让他明天一早拂晓出发,去看看那飞鸿叠瀑方圆几里有何可疑。

次日清晨天还不亮,冯忆诚就背着药篓出发了,竹杖芒鞋,简装而行。从乐安池到西川东,他轻车熟路,只花不到半个时辰,后面的路就变得比较难走了。冯忆诚亦步亦趋,穿林而行,一手拄杖敲着地面,一手挥着砍刀开路,小心翼翼的挪到绝壁崖边。他伏低身子,拨开乱草向崖下望去,眼前草木层林叠嶂,耳畔飞瀑其势汹汹,四下张望许久,不见有什么异常之处。冯忆诚仔细回想着昨日所见的水脉经,与眼前的景色一一对照,忽然发现飞瀑南侧的地形与印象中地图所画有所出入,那里的乱枝杂草不似天然而成,好像后面藏着什么东西。

他披荆斩棘,步履艰辛,又用了半个多时辰,才行至飞瀑脚下。冯忆诚侧着身子,一脚深一脚浅的踏着河边卵石终于爬到了刚才眺望到的地方,他挥起砍刀,斩断纷乱的枝条,竟发现有个山洞,隐匿其后。冯忆诚突然来了神,连扒带砍的拾出一个入口,就壮着胆子钻了进去。

山洞不大,冯忆诚点了个火折子四周照照,只见这洞中藤蔓密布,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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