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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喝酒也无妨。我这却有个既不破坏规矩,又能让你犒劳弟兄们的好法子。”

司马贤不明白这老头今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大堂里的弟兄们也都渐渐安静下来,齐刷刷的看着这边的情况。

只听白潋堂主又说:“我这壶里的,不是酒,是桂花酿。还不是一般的桂花酿,而是我老冯,专门给司马堂主准备的。此酿为酿非酒也。”

说罢,这老头袖子一甩从桌上捞了个杯子,斟漫之后送到司马贤面前。

司马贤一头雾水,愣愣道:“怎非酒。”

冯越泽似乎早知司马会有此一问,捋了把胡子,答道:“酒者,所以命形也;桂者所以命味也。命味者非命形也。故曰:桂酿非酒也。”

此言一出,坐在旁桌的秋瑞,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刚才老爷子瞥他一眼,他知这老头又要使坏,却没想到演了这么一出,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司马贤把老爷子这几十个字在肚中翻来覆去的念了几遍,觉得话虽不对,自己却找不出什么应对的办法,只得呆呆的看着冯越泽。

冯老头见他上了套,连忙又说:“既然桂酿非酒,司马堂主自然可以以此代酒,敬门中弟兄一杯,也算大家没白跟着我们辛苦这些年。”说罢,他硬生生的把杯子塞到了司马贤手中。

就在司马贤端着杯子不知所措的时候,秋瑞干咳两声强压笑意,对他说道:“既然是冯堂主一片美意,司马堂主却之不恭啊。诚如冯堂主所言,既然桂酿非酒,你饮了它也无碍门规,再给赤峡堂的兄弟们也来一些,岂不两全其美?”

经水色堂主这么一点拨,在座众人皆焕然大悟。有胆大的已经开始带头劝上了。司马贤顿觉骑虎难下,有点无奈的看向星若那边。

星若见大哥求助于他,只是美眸一转,撇了撇嘴。他虽然聪明自负,但是对这之乎者也的诡辩之术却驾驭不来,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司马贤见状,只得扯扯嘴角,道:“领命。”说完,一扬脖,干了那杯非酒桂酿。

冯越泽看见自己计谋得逞开心的紧,在司马贤肩上重重一拍,让堂中帮众把剩下的桂花酿给赤峡堂这边搬过来。司马贤酒入愁肠自然发觉不对劲,只觉喉咙干渴,眼前飞花,竟然直直栽倒在餐桌上。

他这一么一倒,可把星若吓了一大跳。星若疑心那冯越泽在酒中下药,于是飞身过去夺过酒壶,怒喝道:“老头!你敢毒我大哥?!”

冯堂主连连摆手说:“天地良心啊,蓝大堂主!老冯再怎么不济,也不会毒他啊,这真就是一壶桂花酿,不信我喝给你看。”说罢老爷子揭开壶盖,把壶中剩酒一饮而尽。

星若见他确实没事,便转身回去查看司马贤的情况。他把司马贤从餐桌上拉起来定睛一看,发现这人,居然睡着了。这下大家都明白了,他们这位铁骨铮铮的司马堂主,滴酒不沾的原因并不完全因为门规,他其实是个一杯倒。秋瑞散人实在绷不住了,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剩下的众人也跟着笑作一团,只有星若挂着张哭笑不得的脸,拉了俩人把司马堂主抬回了卧室。

“这些年,真的多亏你。不然门中诸事繁杂,我哪里应付得来。”司马贤看星若那落寞的样子,想宽慰他又不知从何说起,琢磨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

星若只是努嘴笑笑,全没平日的伶俐模样。

司马贤犹豫再三,试探着问道:“你这样子…可是又想他了?”

星若捏了捏手腕,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司马贤知道星若这孩子,对那传闻中的绫家掌柜一往情深。但他没有见过绫影,从星若口中听得的,那绫掌柜简直不是常人。文可比先唐五家,武可谓名贯江湖,相貌俊美玉树临风不说,还抚得一手好琴。司马贤脑袋再钝,也明白倘若真有这么个人,怎么会安心在东京城里当个裁缝呢。只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却不知星若这一颗痴心,会否错付。

他又问道:“那玉佩,我看你天天带在身边。可是他送你的?”

星若见大哥提起这事,目光更加黯淡了。他把那羊脂白玉从怀中取出来,抚摸良久,喃喃念到:“若真如此便好了…我一直与他念叨,想讨来他腰间那块小玉。他怎么也不肯,每次都找出好多理由搪塞我。后来我在古玩店里无意中发现一块差不多的,就买了回来…”星若越想越觉得委屈,说到最后自觉声音有些颤抖,赶忙住了口。

他不再说话,思绪上来却怎么也停不住。从绫影离开墨黎谷到东京开布店,已过了五六个年头。星若当上蓝涧堂主之后也是杂事缠身,没法像原来那样黏在绫影身边。他虽然也常拿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样的鬼话麻醉自己。但星若更明自己与他肌肤相亲之时,尚不解他心中所念,如今天各一方,想把他攥在手中,岂不更难。念及此处,唯叹双丝心网,似有千结。

“大哥…”星若轻轻唤到,抬头望向司马贤,眼中升起一片氤氲。

他咬了咬唇,说道:“这蔽月的阴云,真能散么…”说完,星若合上双眼,只觉刺骨寒风穿心而过,再不能言。

第24章3秋风夜雨

绫影他们一行人自到墨黎谷的竹筒决定改道天虹,已经快马加鞭的走了一个来月。从张掖至天台这一路,他们本就没走过,纵使心中焦急,也不敢贸然行动,只得雇了个向导,带他们从张掖过武威,经兰州到成纪。准备到达成纪之后,再与蛰伏于此的墨黎线人碰头。一方面打听消息,一方面让此人带他们再赴天台。

从张掖到成纪这条路,可比绫影他们想象中要辛苦得多。真是昼伏宵行经大漠,云阴月黑风沙恶,卷卷黄沙,望不尽的萧条之景。几人买了些防风沙的护具,一个个黑纱遮面,在黄土地上飞驰而过。卢清晓眼见着绫影那一身白袍愣是给吹成了土黄,心中总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不似心焦,更胜怜忧。

他们披星戴月赶到成纪之时,倒被这西北小江南给惊着了。成纪古城,旧称天水,取天河注水之意。深秋天水,阴雨连绵,城东南侧的麦积山上,还有声名远播的泥塑石窟。近万尊泥塑雕像陈列于此,供世人膜拜。绫影他们在狂沙漫卷中疾行了许久,好不容易到了这么个像样的地方,都松了口气。众人辞了向导,在镇子里寻了一圈,选了间名为白犀的邸店住了下来。

住店之前,他们先找了个酒家,大吃了一顿,算是慰藉一下疲惫的身心,还有腹中馋虫。一桌菜,两壶酒,五个人,餐桌上只见碟碗交错,竹筷纷飞,鸦雀无声。等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已经吃的要扶墙出的时候,才暂缓了手中的动作。

不儿一边津津有味的啃着羊棒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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