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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笠初听完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接着伸手碰了下莫佞放在手边的杯子,换了个话题道:“你和贺辛很熟吗?”

莫佞刚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听到这里动作却有了些停顿:“…听言晏提过,不过并没有过接触。”

于笠初转开了眼喝了一口酒,意味不明地点头拖长声音啊了一声,有些状似无意地调笑道:“我看那次贺辛喝多了打电话给言晏,你第二天还特意打电话来问情况,我便还以为你们俩很熟呢。”

对方一瞬间的僵硬被于笠初尽眼底,他却假装自己并没有看到。

莫佞仿佛掩饰一般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随即有些干笑着道:“也没想那么多,就是随便问问。”

于笠初听后状似了然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解释,接着他便回身又点了一箱啤酒,然后赶在莫佞出声制止之前先一步问道:“你哥那,你打算怎么办?”问完又像是为了解释自己点酒的行为,“最近医院的烦心事很多,你不介意陪我喝个痛快吧?”

莫佞听他这样说自然没有办法拒绝,他点了点头后便开始回答于笠初的前一个问题:“我哥…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他那臭脾气,我偶尔给点接济倒是没什么,就是苦了莫羡那孩子,唉…我有时候看着我哥那个样子…我真恨不得…”他说到这里自觉失态,便适时地住了嘴。

然而在于笠初看来,对方的缄口不语却看不出是不是刻意为之,然而方才在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却确确实实并不是于笠初的错觉。

他突然像是深有同感地感叹到:“你对莫羡还真是上心,我看着你和言晏做了十四年的同学,心性果然也是一路的,你看言晏不也是心肠太软,看到莫羡那孩子的境况,肯定是做不到无动于衷的。”

这番话的一字一句皆是稀松平常,然而听在莫佞耳朵里却是心里有鬼便觉得处处都有所暗示,他不动声色地抬头仔细打量了一番于笠初的脸色,却什么也没看出来,最后只能归于自己太过疑神疑鬼。

两人之后就这样一来一往地推杯换盏起来,喝到最后像是较上了劲,一箱雪花喝得像不要钱似的,莫佞酒量似乎很浅,喝到一半就已经有些上了头,然而喝醉的人是最不讲道理的,两人从医患关系一路吐槽到医院体制,手边的空酒瓶也越来越多,连最后两人什么时候把言晏叫了过来都没有察觉。

言晏赶到烧烤摊时,看见的却是两个平时人模狗样的白衣男天使,此刻正对着一盘没动过的烧烤盘猜拳,谁赢了谁就喝一杯,这会明显已经喝得有点高,连剪刀出的是几个手指都看不清了,言晏甚至看见莫佞出着石头看着对面于笠初出的剪刀大喊了一声:“你赢了!”

言晏见状只能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去架开两人,之后拿出手机给莫佞叫了一辆代驾,他看于笠初的样子不像能坚持的,便转身去付完帐后又多给了烧烤摊的老板一些钱,让老板好好看着莫佞,等车来了麻烦再把人给送到车上。

等言晏交待完一切后,他便回到了饭桌前扶起于笠初就准备把人带走,谁知他刚扶着于笠初站稳,怀里的人突然挣脱了他的搀扶站得铁直,接着那人伸手拍了拍趴在桌上的莫佞,等把人拍醒后又打着酒嗝问道:“你…你真的当言晏是你的最好的朋友吗?”

而莫佞侧着头趴在手臂上,听了于笠初的问话便抬了一条胳膊挥了挥:“当…当然了。”

于笠初听完后便站在原地不说话了,言晏在后头看着,怕现在不把人拉走,一会说不定又要发疯,想完便上前拖住于笠初,接着便使着巧力把人给拉走了,而于笠初被拖着沉默了一路,接着在即将离开烧烤摊范围的那一刻,突然扯着嗓子朝莫佞那里吼道:“别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莫佞,我希望你记着,无论怎样,你都要记得你刚才说的那一句,其他忘了都不要紧,就这一句,你一定!要好好地记着。”

于笠初在吼完这通后,下一秒便成了个哑火的枪炮,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任由言晏掺着他径直回了家,直到进了家门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两人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言晏甫一进门,还没开灯,脚下便先踢到了一个硬物,他转而打开灯朝脚边看去,才发现是一盒新鲜的江蟹。

他将于笠初扶了进来关上了门,接着边换鞋子边道:“这江蟹哪来的?”他问完才想起来于笠初正醉得不醒人事,这会可能压根不知道他都问了些什么,他想罢便转头看向于笠初,却惊讶地发现那人此刻已经自己换好了鞋,动作利落得根本不像一个醉酒的人,然而那人脸上不正常的红却又确实地暴露了他今晚的饮酒程度。

言晏有些试探地唤了一声于笠初,对方却在他话音未落时开口说道:“这东西脏,不要吃。”

言晏听完愣了两秒才知道他说的是江蟹:“不脏的,蒸之前刷干净就行了。”

他明显是会错了意,然而于笠初却没有再反驳,而是没头没脑地说道:“这是莫佞带过来的。”

言晏听完点了点头,接着朝于笠初走了半步问道:“你现在感觉头疼吗?要不要先喝点水。”

谁知于笠初却并没有理他,而是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马鸣被医院辞退了。”

言晏听完便以为于笠初是真的醉了,因为这已经是两个月前发生的事了,然而没等他开口,于笠初便又抢着说道:“他其实一来我们医院就很针对我,他先是抢了我去s院进修的名额,后来又抢了我去放射学分会参会的资格。”

言晏听完不禁有些惊讶,因为于笠初从前从来没有同他提过这些,他如今有些摸不清于笠初说这些的意图,只能闭着嘴静静等着下文。

而于笠初似乎并没有在意言晏的反应,而是自顾自地说道:“你觉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来之前我们不曾认识对方,便谈不上什么旧日恩怨,我自认从来没有对他做过过分或者出格的事情,我只是在互相能力持平的公平竞争下获取我应得的,为此我并不觉得自己侵害了他的利益,如果只是因为他的不平和不服气,我就要把我努力得到的东西轻易地让出去,那被侵害的就是我的利益了,可你说他本身心胸狭窄也好,说他眼红我也罢,但这些都不是最深层的原因。”

他说到这突然抬起了头,那常年睁不完全的眼睛此刻像是聚了光,看着言晏的目光如灯如炬,“最深层的原因,是看不见又摸不着的”

“最原始又深重的恶意。”

那是如铁索连舟一般一路凶猛食人的怪物,在暗不见底的深潭之中滋生壮大,也许曾经那点最初的嫉妒只是江河上小小的一叶舟,然而任何负面的情绪都会成为他饱餐的饲食,在潜移默化的日复一日中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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