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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又能帮上什么忙呢?再说,这样性命攸关的事情,除了你我谁都不放心。”

这个马屁显然拍得江潋阳十分受用,他的表情一下就缓和了许多。江潋阳轻轻哼了一声,总算不再揪着宋东亭挑刺了。

他们俩甜甜蜜蜜地携手离开,谁也没看见,不远处背靠着一棵大树的宋东亭一脸沮丧地垂下了头。

转眼间就到了初三,繁冗的固魂程序启动在即。初三这一天,子时才过,魔窟里的四个人就全聚在了汤池边上。眼看着离吉时越近,江潋阳就愈发坐立不安起来。他每隔一会儿就要站起来看看外头的天色,直把破云晃得头痛不已,忍不住道:“江潋阳,消停一会儿吧,求你。”

江潋阳怒瞪了他一眼,不甘不愿地坐了下来。

终于离吉时还剩半刻时间,江潋阳又开始把破云和宋东亭往外头赶。破云一眼就看穿了江潋阳的心思,白了他一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然而江潋阳目光坚定,寸步不让,破云也只好不情不愿地拎着宋东亭的领子退出房去,愤愤嘟囔道:“反正我也没有很想看。”

褚寒汀:“……”

……如此鸡飞狗跳的情节重复了整整三天,当破云宣布褚寒汀不用再跑药汤了,他比任何人都觉得庆幸。可还没等褚寒汀松一口气,便被破云马不停蹄地赶去早准备好的法阵处。只听破云一叠声地叫着:“迟了迟了,今岁的帝流浆怎么来得这样早!”

要汲取日月华虽然不是非帝流浆不可,但是谁也不能否认,能碰上一甲子一回的帝流浆无疑是幸运的。

林间,肉眼可见的月华大块大块地坠入凡间,落在花草鸟兽身上,润物无声地没入其中。褚寒汀也兴味十足地把手张开去接帝流浆,却被破云暴躁地推了一把:“都什么时候了还跟着凑趣,快进去!”

然后又不放心地叮嘱道:“我跟江潋阳要在阵外护法,都不能陪你进去。待会儿你若觉得有任何不适,定要赶紧说,我们会立刻中止阵法。”

江潋阳早在离位坐定,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太仓促了。我还是不放心,他若是忽然晕倒、忽然离魂、忽然……来不及告诉我们,那可怎么办?”

破云翻了个白眼,道:“我摆的又不是什么大凶的法阵,充其量算是祈福,哪来的这么多意外?”

江潋阳难得没跟他呛声,只恹恹说道:“关心则乱,你懂个屁。”

破云耸耸肩。关心也没用,谁知道他们这么快就找回了生生不息草,这法阵布得有些急了,必须得有两人压阵才行,否则万一出了错,可是板上钉钉的大、麻烦。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地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宋东亭忽然开口道:“我陪师兄进去吧。”

褚寒汀还没来得及说话,江潋阳就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刚才说的那么一句话,就好像耗了他莫大的勇气,宋东亭几乎要把头埋进地里,压根不敢跟江潋阳对视。

“那就这样吧。”褚寒汀一句话解了他的困窘。他拍拍宋东亭的肩膀,道:“跟着我。”

说完,褚寒汀大步流星往阵中走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要在阵中待满十二个时辰,又无事可做,褚寒汀索性盘膝坐下来修行,一边还不忘指点宋东亭:“帝流浆一甲子一回,又难测阴晴雨雪。就算好运赶上晴天,统共也就这么几个时辰,机会难得,你好好把握。”

宋东亭却无所谓地笑了笑:“师兄,我得看着你。”

他说什么也不肯,褚寒汀只好随他去了。

褚寒汀阖了眼,很快就入定了。宋东亭就这么坐在一旁,托着腮看着他。他眼中的热切褪去,一片清明,看着褚寒汀的表情竟带着几分冷淡和隐隐的贪婪;他全身沐浴在帝流浆的光晕中,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落在他身上的帝流浆竟要比别处更加密集……

如果褚寒汀稍留心些,定能看出些苗头。可他对宋东亭太放心了,因此全程都在心无旁骛地修行。帝流浆渐渐消失后,太阳升起又落下,再到月悬中天,时间流水似的淌走,十二个时辰到了。

阵法停止,褚寒汀也恰好敛了最后一丝清气。他缓缓张开眼,见宋东亭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脸关切地注视着自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师弟的肩:“行了,咱们走吧。”

见褚寒汀总算平安出了阵,江潋阳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连带着对宋东亭都变得和颜悦色了不少。破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颈,对褚寒汀叮嘱道:“丹药要等到明晚才能出炉,最后这段时间殊为关键,我得亲自盯着。寒汀,最后十个时辰了,切记清心静气,喜怒哀乐皆伤身。”

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轻飘飘地告诫了江潋阳一句:“还要禁欲。”

看着江潋阳越来越古怪的脸色,褚寒汀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江潋阳:“……”

褚寒汀刚刚修行了一整天,现在通体舒畅,力充沛。他见破云和江潋阳俱是一脸疲态,便提出代破云去守丹炉。破云却拒绝了:“你怕是做不来。再过三个时辰,生生不息草下炉,我得亲自动手。”然而他偏了偏头,恰好看见江潋阳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便觉得一阵忿忿,于是他眼珠一转,又道:“不过你若愿意在一旁给我打打下手,也不是不可以。”

褚寒汀自然没什么不乐意的,立时便要跟上去。江潋阳忙一把拉住他,愤然道:“他胡说的!你对外人怎么这么实诚?”

破云看得哈哈大笑,总算肯丢下他们进去丹房。

褚寒汀安顿好宋东亭,又十分过意不去地对江潋阳道:“破云在里头为了咱们的事辛苦,我去帮帮他有什么了。”

江潋阳翻了个白眼:“你当他真这么好心,肯看我闲着?告诉你吧,他早说了他炼丹时有那么一段时间得入定,为以防万一,外头得有人护法。不然你当我守在这烟熏火燎的地方,是为了暖和么?”

褚寒汀这才恍然大悟。

江潋阳不敢让褚寒汀在这个节骨眼上神,只好自己打起十二分神。虽然知道魔尊洞府多半没人敢造次,可那里头是褚寒汀的命,他哪敢不上心?

江潋阳小声嘟囔道:“原先他这里本来禁制机关俱全,可惜当年被你一剑劈了我当时若是知道风水轮流转,咱们还有求他的一天,绝不会干那件蠢事。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来替他当个人肉禁制,还要看他扬眉吐气。”

江潋阳说的“当年”那件事,乃是与破云狭路相逢,话不投机。结果一招之差,惜败。当时他同褚寒汀正好得蜜里调油,见了他便添油加醋地抱怨了这件事后来江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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