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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了。倒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

秦越云脸色一白,只见江潋阳腋下探出了一只苍白的手,纤长的指头稳稳夹住了他的剑尖。

秦越云大吃一惊,心道不好。而就在此时,他身后的萧长亭不知什么时候已翻身坐起,本该捆在他身上捆仙索就被他好好抓在手里。萧长亭气得咬牙切齿:“我怎么也猜不到,竟会是你!”

秦越云手一抖,剑与人一同跌在地上。

江潋阳的伤不算重,好好包扎起来之后,很快便止住了血。褚寒汀吞了一颗幽兰生,脸色已好看了许多。萧长亭原本就没什么事,他单手拎着秦越云的领子,将他狠狠掼在地上,一脸说不出的冷漠。江潋阳中气不足,轻飘飘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秦越云垂着头,不说话。

江潋阳也不强逼,只叹了口气:“我却有不少事要问你,便一件件来吧。去年我出关时,那些害了你褚师性命的刺客,是你引来的么?”

秦越云浑身一震,双拳紧握,却是将头垂得更低了。

☆、第六十六章(倒v结束章节)

秦越云不肯开口说话,江潋阳也不强求,又问道:“前些时候我下山,那几个黑衣人也与你有关?”

秦越云霍然抬头望了他一眼,眼中略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又飞快低了下去。

江潋阳看在眼里,心中笃定便不戳破,又问道:“那你知道他们是为了褚师的遗骨而来么?”

“不是!”秦越云终于忍不住道。说完这两个字,他整个人便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直挺的脊背都垮了下去:“我是传过一次布防,是给、给……”

“秦纵,是吧?”江潋阳若无其事地接了下去,没人看见他眼中光一闪而过。

秦越云诧异道:“您都知道……”

其实江潋阳什么也不知道。行刺那事的幕后人他只见过一个死去的秦纵,可惜还没等他问出什么,秦纵便莫名其妙地死了。可秦越云掩饰的功夫不到家,几个微小的动作就把自己卖了,江潋阳连蒙带骗就把实话套了个七七八八。

江潋阳一脸高深莫测地看了秦越云一眼,叹道:“两拨刺客是一伙人,天机山久不整顿,你拿一张布防图给人就能用到天荒地老,这事该怪我。可是,你在我山上蛰伏百十年,寒汀从未待你不好!”

一句话触了江潋阳心中隐痛,连带着呼吸都不平稳了;更是压弯了秦越云的脊梁,叫他失声痛哭,连萧长亭都恻然。只有褚寒汀完全无法代入这样的“真情实感”,他诧异地看了江潋阳一眼,有点怀疑他先前是不是真认出自己了。

哪知江潋阳尽职尽责地演绎“痛心疾首”之余,竟抽空飞快地冲他眨了眨眼。

褚寒汀:“……”

江潋阳耐心地等着秦越云情绪稳定下来,才问道:“你的幕后主使是何人?”

秦越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萧长亭眉头一拧,手便按在剑柄伤,被江潋阳一个眼色拦了下来,又问道:“那么与你递消息的是谁,你总该知道吧?”

秦越云咬了咬唇,低声道:“是秦纵。”

萧长亭嗤了一声,摆明不信:“少把什么都往死人身上推!师父出关那一回也罢了,可前些时候你满山放消息挑拨掌门和他道侣、又派人挑唆我时,秦纵都该投完胎了吧。”

秦越云却十分平静:“我只认他的印信,人死不死与我无关。”

江潋阳与褚寒汀对望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如出一辙的惊讶:隐白堂前任堂主生佩死殉的印竟落在了旁人手里?褚寒汀忍不住道:“他们为什么要让你这么做?”

褚寒汀这人对外人刻薄,可对弟子却并不严厉,甚至有点护短。只要是他的人,做错了事也多半是受了奸人挑唆。江潋阳一听便明白了,颇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暗自盘算着自己前些天当着他的面说的那句“慈母多败儿”有了眼前的实证,他可没道理同自己清算了。

秦越云却抬起头来,感激地看了褚寒汀一眼,慢慢道:“我不知道,可这件事也不是不合我心意的。你人好心善,该有个好归宿;可我师父心里只有褚师一人,不是你的良配。我见你们决裂,还暗自替你高兴,可没想到……你们只是演场好戏给我看。”

江潋阳气得直磨牙:“管好你自己!死到临头还不……”

江掌门大概是个资深乌鸦嘴,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秦越云的脸上蓦地罩了一层黑气,紧接着便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褚寒汀想也没想便要上前查看,却被江潋阳一把拽住:“别动!”

他拿鞋尖将人翻了个个儿,只见秦越云死相已现,命是救不回了。

江潋阳面沉似水,冷哼了一声:“他们秦家人,连死法都是一个样!”

天机山的内奸尘埃落定,只不过结果有些出人意表,从江潋阳到程澈,哪个心里都不好过。萧长亭其实早已将布防整完了,留到现在也是为了配合他们唱戏。他不喜山上丧气,当天就要下山。

褚寒汀求之不得,甚至同江潋阳一起将他送到了山脚下。

“你们回吧,”萧长亭从林间召来一只代步的大鹏,扭头对并肩而立的两人说道:“我不过下山游历一圈,说不定哪天就回来讨嫌了。”

褚寒汀却笑了:“你人虽不算好,事情办得却不算坏。”

萧长亭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反唇相讥道:“秦越云虽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牲,可有句话说得倒是不错我师父并非你的良配。”

江潋阳顿时大怒:“游你的山水去!少把手伸那么长!”

萧长亭已一步跨坐在大鹏年的脊背上,朗声大笑。大鹏振翅,日行千里,他人影很快就消失在天边,似乎也将人心中郁气一并带走了。

江潋阳揽着褚寒汀准备回山,褚寒汀却没有动。江潋阳回头一看,只见褚寒汀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只小包裹,对江潋阳拱了拱手,道:“此间事了,内奸已揪出来了,依着当日约定,我也该告辞了。”

江潋阳目瞪口呆,你你我我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褚寒汀并不想听他废话,转身便走。哪知还没走出去几步,便觉脚下一轻,竟是被人囫囵扛了起来。江潋阳紧扣着他的腰:“你当时说得是‘回家’,你要回哪个家?还有哪个家?还不跟我走!”

褚寒汀如今技不如人,十分悲愤,只能就势泄愤地踹了江潋阳的腰一脚。

江潋阳吃痛,夸张地“哎呦”了一声:“你怎么敢踢你男人的腰!腰要是坏了,咱们往后几百年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褚寒汀眼中寒光一闪,作势又屈起膝盖,江潋阳耳听八方,一早便连忙讨饶:“好好好,内奸虽然揪出来了,可是幕后主使还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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