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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山庄的一切。

可惜恐怕连庄江本人都没看清凶手的脸,十三年过去了,他人都不在了,这事情恐怕要永远埋藏在地底了。

不过这一切目前来说都跟褚寒汀没有什么关系,比起别人家十三年前的旧事,他只关心他们现在该怎么逃出生天。

那头象蛛就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们,虽然暂时没有进一步的打算,可谁知道它在酝酿什么、什么时候会发狂呢?

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褚寒汀咬着牙撑起身体,试探地往旁边挪了几步。

由于生理构造所限,象蛛的攻击范围通常在三倍于它自身长度的圆弧形之内。褚寒汀起初就离象蛛最远,本就在它攻击范围的边缘,稍微一动可能就能逃离它的掌控。

然而象蛛只是冷漠地看了它一眼,大概根本不在意褚寒汀跑不跑。

褚寒汀几天前同它交手的那回就已经发现了,“庄江”对毓秀山庄的一切都极为憎恨现在看来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而至于自己,大抵是托了破云任性打入他体内那道魔息的福,毁掉了原身毓秀山庄的修炼根基,在“庄江”看来不像是他们山庄的人,才格外对他网开一面。

果然,当褚寒汀准备背着丁晚岚准备离开时,那象蛛立刻就不干了。

褚寒汀有些头疼,只好又缓缓将丁晚岚放了回来。

现在但凡他们三个还有一个能动的,都能配合他演一出声东击西;而若是他功力尚在,也完全可以随便驱使个草木石头代他跑趟腿将这几个孩子送走。然而现实是他既没有帮手也没有修为,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地拿个上不得台面的馊主意。

褚寒汀先试了试他原来信手拈来的傀儡术还行,不分神勉强能用。他自嘲一声,又将丁晚岚的一身行头全卸了下来,零七八碎地揣了自己一身,然后就冲着象蛛去了。

“庄江”一开始没打算理他,可后来发现这个两脚兽竟不知什么时候沾了一声仇人的气息,顿时低低怒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褚寒汀应付过几招,然后对准象蛛比较敏感的腹部砸过去一件东西。

象蛛吃痛,低头一看,乃是一块木质的护身符,上头七拐八绕地缠了五六道不同的清气,却是师出同门。他当即放弃了不那么正宗的褚寒汀,抬起前腿将那护身符劈做两半。

褚寒汀就趁着这当口,偷偷让自己的石头傀儡将丁晚岚送得远了些。

接下来,褚寒汀如法炮制,又给象蛛送了丁晚岚的佩剑、暗器、符咒袋子,供其泄愤;有引着象蛛越跑越远,几回下来好歹是把丁晚岚送到了暂时安全的地方。

再说那象蛛泄愤泄得神清气爽,再回过神来却发觉自家领地里少了个大活人!这它哪里肯善罢甘休?愤怒的象蛛一腿挥开碍事的褚寒汀,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了好几圈,竟又叫它循着了丁晚岚的气息!

眼看着要功亏一篑,褚寒汀只好硬着头皮缠上象蛛。眠风心法是一门能春风化雨的功法,个中自有缠绵意,运于剑招里,简直如同三丈绕指柔,将头心急火燎的象蛛粘得烦不胜烦。

褚寒汀虽然支撑得辛苦,可看见对手这副模样,却还有暇幸灾乐祸地撩了撩唇角。

可惜好景不长,象蛛一怒之下,两条前腿左右开弓,竟是互不相干地各自使了招“三叶兰”。这杀机重重的招式叫它使得大开大合,竟另有一番威力蕴含其间。褚寒汀不敢怠慢,可饶是如此,还是叫象蛛那狼牙棒一般的腿毛刮了一下,登时血流如注。

血腥气味萦绕在空气中,刺激着象蛛的本性中的杀意,终于暂时压过了它对毓秀山庄执着的恨意然而这对褚寒汀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活蹦乱跳、看起来比较可口的自己,作为猎物首当其冲,那象蛛现在的每一招都在致力于如何早些将自己吃到嘴!

时间一久,褚寒汀可有些撑不住了。

就在这节骨眼上,丁晚河竟赶来了!

褚寒汀本没报什么希望,因为那三个孩子背水一战,丢了身上所有能叫人联络到他们的东西。可丁晚河先前循着自己的那一条路线一无所获,便在约定的汇合处等着他们,可是过了好半天,他连一个人影也没见着。丁晚河心下隐隐觉得不安,这才一路寻过来,哪知一下就撞见了这副凄惨的景象。

血腥气不再占据象蛛的嗅觉,令人憎恶的气息又近在眼前,象蛛顿时被新鲜出炉的丁晚河吸引了全副心神。丁晚河的修为与那象蛛不相上下,褚寒汀的压力顿时消失了大半。他后退了几步,杵着剑上气不接下气。

丁晚河一边跟那象蛛拆招,一边气急败坏地问道:“褚寒汀,这是怎么回事?!”

褚寒汀抹了把汗,道:“说来话长。这头象蛛吃过人,厉害得紧,你别同它恋战给我一柱香的时间,等我把他们几个送出谷!”

丁晚河:“快滚!”

褚寒汀拖着一副行将断气的残躯,带着三个死活不知的累赘,以最快的速度屁滚尿流地逃出了后山山谷。可还没等他歇下来喘口气,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目瞪口呆。只见这里四处都是伤得哭爹喊娘的弟子,更有横七竖八的人倒了一地,血流得把草叶子都打蔫了。

☆、第三十八章

此处现在已乱成了一锅粥,但凡不是伤得动弹不得的,都在忙着清点损失、照顾伤员、给长老堂报信,而褚寒汀因为看起来意识还清醒,甚至没人顾得上看他一眼。

眼看着指望不上别人帮忙,褚寒汀只能拖着软得不成样子的两条腿,挨个检查起他的三个同伴来。

丁晚岚尚有呼吸,脉搏也算有力,想来是被“庄江”霸道的记忆杀伤及心神,才会昏迷不醒;可谭青泉和乔临光的情况却远没有那么乐观了。

谭青泉身上看不出明显的外伤,可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而至于乔临光,他少了条右臂,身上还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早都干涸了,呼吸几不可闻,怕是凶多吉少了。

褚寒汀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封了他几处大穴,又往他体内注入一道真元护住了内府,以伤情继续恶化。

待褚寒汀手忙脚乱地做完了这一切,一柱香的时间也过去了。丁晚河言出必行,没多拖延片刻,卡着“一柱香”的功夫赶了回来。只不过通身狼狈,看来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他顾不上理褚寒汀,焦急地在妹妹身旁半跪下来,好一番查看。褚寒汀忍不住道:“我看过了,她没有大碍。”

他不说话还好,这话一出口,当即被愤怒的丁晚河揪住了衣领:“这叫没有大碍?!没有大碍,她怎么会昏迷不醒!”

褚寒汀被他这一下憋得呛咳一声,往谭青泉与乔临光身上瞟了一眼,好像在说:跟他们比起来,你妹子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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