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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去跟两江总督余大人送个信,叫他把两淮的盐场照看好了,绝不能让郭文莺的手插到那儿去。”

福建和浙江两省的盐道他们可以弃了不管,但这两淮的盐却绝对不能出事,两淮盐场比周边这些省市盐道上的盐加起来还要多,那是他们真正的家底啊。

徐管家笑道:“大人真是多虑了,这闽浙总督还能管到两江去吗?”

李庆玉哼一声,要真是管不到就好了,就怕郭文莺那边真豁出去跟他们死磕,要真把盐场给封了,他们才是真玩完了。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郭文莺的胆子没那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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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在总督府里的郭文莺,正拉着路唯新的袖子,七扯八扯的扯个没完呢。

路唯新今早新换的衣服,袖子都快被她扯脱线了,他皱皱眉,“文莺,我跟你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这没旨意怎么能胡乱行事?”

郭文莺露齿一笑,“旨意好说啊,回头跟皇上说说补一道圣旨就完了,只是这会儿时间紧急,绝不能让他们把两淮盐场的出入账册全销毁了,你带人去一趟,把淮南和淮北的盐场都给封了。”

路唯新道:“说的容易,我一个锦衣卫佥事,封两淮盐场?我拿啥封,以什么理由封?”

郭文莺笑道:“理由可以编嘛,比如你们抓钦犯凑巧抓到那儿去,比如就说有人匿名告两淮盐运谋反,怎么个理由不行啊?又不是真的查封,先把盐场围起来,不让他们随便动就是了。一旦证据毁了,我就是想追查也追查不出来了。”

路唯新被她缠的没办法,叹道:“也就是你这胆子吧,你一个闽浙总督,插手到两江去,又管起盐道来了,你也不怕有人参奏你?那帮御史们可不知积了多少怨气了。”

郭文莺道:“参奏就参奏,咱爷们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他们先前要不是把我惹急了眼,我也不想把事做绝了。不过既然做就索性做的再大点,光东南这个地方还不够,怎么也得把两江和南直隶都给捎上,我还就真不信这个邪,那帮人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路唯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本来他还觉得自己胆儿够肥了,郭文莺的胆儿都超了他两了,查封两淮盐场,没旨意都敢这么干的,也就只有她了。自己也是死催的,居然还叫她给说动了。

他想了想,“算了,死就死这一回吧,大不了你闯祸砍了头,兄弟陪着你就是,你要一次性把盐案平了,自也有你的道理,我明天就带人去江苏去。”

郭文莺大喜,笑道:“还是唯子懂我。这也怪不得我也把事情闹大,只是皇上改盐课的旨意已经到了,不把现有的制度打破,这圣旨和公文就是空的,根本执行不下去,与其后来跟这帮人扯皮,倒不如一口气肃清了。重新换血推行新章,前一阵朝廷恩科不也用了不少新人,候补没地方去的,就拿来补了这窟窿也不错。”

路唯新白她一眼,拿大半个江南的官员填了坑,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不过他心里也知道郭文莺没说错,看各地官员对皇上盐务新规的态度,就知道这新规推不下去,就是强行推了也不到效果。

正所谓灯下黑,回头该干什么,他们还会继续干什么。也只有像郭文莺这样,把这江南的官员打怕了,打的抬不起头了,这新规才能推行的下去。找本站请搜索“6毛”或输入网址:.

第五百九十章梦多

他说明日走,郭文莺却觉不放心,怕夜长梦多,连夜就让路唯新点齐人马往江苏去了。除了一些锦衣卫和亲卫,郭文莺还跟徐横要了五千人叫他带着去。这么一来就算起了什么冲突,他们也绝不会怕了。按照郭文莺的意思,两江总督徐绍臣要是敢阻挠,就揍他丫的。

横竖是锦衣卫打了人,打了也白打,就不信徐绍臣能把锦衣卫怎么样了?最不济告个状,参奏他们一把,这对于路唯新有个毛的用?

也就是因为路唯新的性子,郭文莺才把他给派去了,换了二一个,这事都办不成。

等路唯新走后,郭文莺就开始计划下一步棋怎么走了。她先把盐场封了,等于断了这些人的退路,逼得他们不得不从乌龟壳缩出来跟她玩命了。前段日子过得有些过于平静,就好像双方都默认了暂时不动似得,那些人也大有要手的意思,毁了不少证据,让她想抓人都摸不着由头。

现在棋都布下去了,接下来就只能坐等了,现在反倒不是她着急,着急的人怕是都如热锅上的蚂蚁在跳吧。

几个月以来的第一次,郭文莺轻轻松了口气,自从打松江回来,她心里就一直绷着一根弦,到现在才算松了一松。那么接下来她就且先看着吧,看着这场戏能场到什么程度,你方唱罢我登场,且看她是戏台上的,还是看台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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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床,郭文莺心情并不算太好,怀孕之后睡眠也浅了许多,一夜间不知醒多少回。

三个月大的肚子还不算太显,不过也不敢再穿紧身的衣服,也不敢系腰带了。她让红香去做几件宽袍子,红香去了没多久,云墨就带着皮小三进来了。

有一阵子没见皮小三,这小子倒是看着更黑了些,他一见郭文莺,立刻嬉皮笑脸的跑过来,“头儿,你好像胖了。”

郭文莺横了他一眼,“你不在黄瀑峡待着,跑这儿来做什么?”

黄瀑峡是她为杜二黑他们寻的藏匿之处,她上回和方云棠就是被困在黄瀑峡里面的山涧中,官兵找了好长时间都找不到,这回把他们往里一撒,也怪不得福建巡抚和福州知府摸不着这些人的影子。

皮小三嘿嘿一笑,“也是有事跟头儿说一下。”

“什么事?”

“是这样的。”皮小三挠了挠头,似乎怕郭文莺踹他似得,也不敢靠近,特意后退了几步。他咧嘴道:“昨天那位张夫人忽然叫嚷着肚子疼,咱们有个人跟着她出去方便,结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人就跑了。”

郭文莺皱眉,她倒真想狠狠给他几脚,好好的人看着,居然给走丢了,一帮大老爷们闲着干什么吃?只可惜她怀着身孕,这几脚还真不敢踢,只能瞪他几眼,“一个五十多的妇人,能跑到哪儿去?那周围的山涧、洞穴你们就没搜吗?”

皮小三虚虚一笑,“搜了,这不是没搜到嘛。”

郭文莺暗忖,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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