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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莺点点头,一勺勺舀着汤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就好像她是在外工作的夫君,而他是她的小娘子,还专门照顾她的日常饮食起居。

这种身份颠倒的感觉很诡秘,却又让人觉得好笑,而且很有一种报仇了的快感。

次日一早拾了两辆马车,他们就起身往松江府去了,路唯新本来想跟着一起的,郭文莺让他留下来照顾福州这边的情况。其实倒不是她不想他去,是车上那位爷不肯。

今天一早看见他披着件大大的斗篷,遮着脸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一样从房里出来,她好险没把下巴给吓掉了。这里也都是他的亲信居多,至于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吗?若是被好事之人传回京里,不定还说她在外面包养了什么小白脸了。

第五百五十九章剑气

封敬亭趁着人不注意提前上了车,郭文莺则着着一身二品大员的官服从二门走出去,此刻门外已经站了不少人。

总督大人要出远门,自然有一干下属相送,张明长和卢一钰一早也在门口等着送大人出门。

郭文莺对他们嘱咐了几句,才随后上了马车。那些送行的官员和衙差都躬身行礼,一个个目送他们走远了,才站了起来。

封敬亭早在车里等着了,瞧见她,不禁挑了挑,“你这总督架子摆的倒是不小。”

郭文莺好笑,“哪有你这皇上架子大,这是你遮着脸别人不知道罢了,若是别人看见了,那还不得跪送十里外啊。”

这自然不是恭维,而是真正的实情,封敬亭的身份自然当得起这种大礼。

封敬亭看了她一眼,“你怎么又穿着官服?”

郭文莺笑道:“我出公差自然要穿官服,不然要穿什么?”

“穿女装,你跟朕一起出门,难道还要这样一身官服着?”

郭文莺道:“刚才那么多人在不方便换,且等着休息的时候我再换上衣服就是。”

封敬亭这才面色缓和了许多,他是想和她来一次夫妻之旅的,可不想跟个娘们似得必须站在她身后。

他们这次出行本是微服,也没带多少护卫,不过个个都是简了又简的,挑出武功最高的五十人,又挑了五十火铳营的营兵随行护卫。因为有封敬亭在,郭文莺更不敢怠慢,临出门前嘱咐路唯新务必随后赶来,只是别跟的太近让皇上给发现了。

封敬亭这人表面上看着大度,其实最为小心眼,他要是不喜欢谁,可一定不会让人家好过的。所以今早送行的人里,她特意没让江一行和路唯新出现,得又被他给惦记上了。

车队走出去半日,在个小镇上的酒馆暂时用餐休息,封敬亭又催着她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郭文莺拗不过他也只能点头同意,他们这一路本来就不宜太过招摇,这二品官服太过显眼,也只能先换了女装出来了。

等她再出来时已经一身妇人装扮,红香特意给她梳了发髻,在封敬亭的要求下,说他她既然嫁了人在一副闺女打扮未不合适。

郭文莺以前从未梳过妇人头,便是和封敬亭成亲后也大多是着男装的多,偶尔穿上女装也很少梳正规的夫人发髻,大多头发在后面披散着,让人一眼也瞧不出有没有出嫁。

她从车里出来,这会儿酒馆里已经摆了饭,他们人多,把整个酒馆包下来都不够,连附近的一些大小饭店都给包了下来。

封敬亭看见她,招了招手,“早上见你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多吃一点,到松江府的路程还有几天,这一路上驿站不多呢。”

郭文莺坐了下来,桌上的菜倒有不少,且都是她爱吃的,不由瞥了他一眼,最近对自己这么体贴,倒让她有点不适应了。

用过午膳他们就开始赶路,一直走了一天一夜,眼看着前面便是临城县了。

再往前一条崎岖的小道,似乎并不太好走,郭文莺一直掀着车帘往外看,突然道:“这里倒是个伏击的好地方。你瞧这道路如此狭窄,咱们车队庞大根本来不及掉头,周围还有密林,藏三五十个人根本不在话下。”

她也是行军打仗惯了,看见地形就忍不住分析一下,封敬亭听她这么说,也忍不住往车外看了看,忽然道:“通知队伍,停止前行。”

郭文莺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封敬亭哼一声,“就你这乌鸦嘴,次次都能说中了,还是小心点让人往前查探一番再说吧。”

郭文莺也深以为是,最近日子过得过于平和,让人的提防心都减轻了,不过凡事不可冒进是他们这些行军打仗人的宗旨。

她忙下了令,让队伍停止前行,传令官下去传令,她准备下车去看看,却被封敬亭一把拉住了,“就你那三脚猫的身手还是在车上待着吧,我下去就是。”

两人都是打仗多年的,都深知对方的能耐,郭文莺便点点头,嘱咐他多加小心。

封敬亭跳下马车,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确实如郭文莺所说的是个容易伏击的地方,还好他们深入的并不算远,现在退回去也还来得及。

这会儿在前面探路的哨兵还没回来,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不过为了稳妥还是先退回去再说。

正要传令下去,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哨声,一柄长剑,倏地一声飞了出来,绕着他地身体画了一个半圆,直刺他的后背!

高手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片刻间那剑已经刺破了空气,下一秒钟便似乎要刺入他的后背。

封敬亭没有片刻迟疑,最先接触到这把杀剑的,是他的袖子,加了金丝线织成的广袖,在这一刹那变得极其柔软,就像是山腰间时常飘浮着的云朵,柔柔地层层裹叠在那把急速飞来的剑上。

云丝寸断,金丝袖碎成蝴蝶在头顶上飞舞,而那把剑,却在这样温柔的厮缠中消耗了魄,身上所携的寒意杀意,倏然间消失不见,变成了一把破铜烂铁,黯淡无光,十分卑微。

这把剑势来的太凶太厉,以至于封敬亭几乎抵挡不住,被惊人的剑气骇的倒退了好几步。他行伍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高手,宫中也有许多武功高强之人,可像这样凌厉的手段,威慑的剑气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是真正的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细细密密的雨丝瞬间打湿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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