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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一叹,“好有一件喜事要跟你说,你二舅舅调任浙江了,任了布政使。”

郭文莺“哦”了一声,对这二舅舅她也没什么印象,似乎跟母亲关系也不是太好,二舅舅是庶出,卢氏子弟不许纳妾是老辈子传下来的,很少有人敢破。不过这位二舅舅却不是妾生的,而是外祖父当年在云南公干的时候结识了一个苗疆女子所生。一夜风流,终致珠胎暗结,他虽不被外祖父所喜,不过却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一条路来,现在任了布政使,官职也不算低了。

这些事是卢太太叨念给她的,上回两人叙话的时候,便专门说起这个二舅舅,他从前自来自往的不爱与兄弟,这一年半载倒好像转了性子,还特别派人送信过来报喜。

浙江是个好地方,虽有倭寇犯边,但影响不是很大,主要福建受灾严重,在这样的鱼米之乡,天堂之地任布政使可以说是个大大的肥差了。看来这位舅舅混的真是不错的。

卢太太道:“这位二爷前些日子来信说过段时间回京述职,要上府上拜会,不过你舅舅对他素来不喜,根本不想他上门,我劝了几句也不听。”

郭文莺微觉诧异,“这二舅舅怎么惹舅舅不高兴了?”

“这我哪儿知道啊,总归是我进府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说起来这么多年我连见都没见过这位二爷呢。”

这些事与她相关的不多,郭文莺听着也没太往心里去,有坐了一会儿,眼看天色不早了,她还要去甜水街看奶娘,就起身离开。卢大太太抱着她又是好一顿哀伤,只说来的不巧,没见到舅舅,她舅舅不知道多想她呢。

郭文莺笑道:“舅母宽心,我偶尔也在御书房当差,看见舅舅也不是不可能。”又安抚了一阵,好容易让卢大太太止住悲声。

从卢家出来,便坐着车去了甜水街,下了车,红香小跑着进了院子。不一会儿奶娘许氏便一路跑着出来,后面还跟绿玉,两人看见郭文莺,也是抱着哭了一阵。

郭文莺无奈叹息一声,很觉今天要被泪水给淹没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千机门

奶娘一路牵着她的手进了屋里,屋里还坐着一个年轻人,十八九岁年纪,长得一张国字脸,看着有几分憨厚。

许氏介绍,“这是我娘家的侄子,叫许明,前些日子刚找到这儿来,正好小姐回家,也叫你来瞧瞧。”说着又道:“许明,还不过来见过小姐。”

许明忙跪在地上磕了头,笑着露出一口牙,“见过小姐。”

郭文莺看那许明,瞧着倒像是个实在孩子,也很是懂礼,虽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但不怯生。

许氏道:“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十岁上我那哥哥就去了,留下一对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后来在外头学了些手艺,便来京里碰碰运气,这不托我给找个活干呢。可我哪儿认识什么人啊?”

郭文莺知道这是奶娘在求她帮着照顾一下,左右不过是小事,便问许明道:“你都会些什么?”

许明知道她是宫里的贵人,忙恭敬答道:“禀小姐,我会做木工活,也做了几年铁匠,虽铁打得不好,也还过得去。”

郭文莺点点头,倒是有一门手艺,她在京里铺子不少,母亲陪嫁的有一些,封敬亭也送了她不少,现在她手里光京都就有二十几间铺子。但是一直没时间打理,具体情况也不了解,倒是白瞎了一堆好买卖了。

当年跟母亲一起陪嫁的,管着铺子的大掌柜名叫屈白,这些年一直跟着傅莹来着,她也没见过此人,也不知靠不靠得住。想了想便干脆让许明去跟着屈白,顺便也帮她看看此人怎么样。

许明自是千恩万谢,他新来京城,想找份差事并不容易,若不是走投无路了,也不会求到姑姑这里。

不一会儿宴席备好了,郭文莺让人把师父耿云奎请过来,一家人都围坐在一起吃饭。

郭文莺之所以喜欢甜水街这宅子,主要因为这里有家的感觉,这些人虽彼此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却亲亲热热的,一家子围坐在在一起,没有身份贵贱,老幼之分,在一块说说笑笑,无拘无束的。

将养了这些年,耿云奎明显胖了许多,脸上笑容也多了些,他虽不坐在桌上,却不时穿插几句笑话,倒逗得一干人哈哈大笑。

郭文莺看师父比从前心境好了,也觉得高兴,似乎自从搬离了京郊的庄子,师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吃过饭,奶娘带着红香和绿玉下去拾,郭文莺则和师父坐在一处喝茶。

耿云奎忽然道:“文莺,是不是朝廷快举行百工大赛了?”

郭文莺道:“应该是吧,约是十月左右,只是今年具体日子还没定呢。”

耿云奎手不由握紧,热切地望着她,“文莺,你答应过师父一定会参加的。”

郭文莺轻叹,“师父,我现在身份实在不便,能不能参加也不敢保证。”

耿云奎垂着头,明显神情落寞了许多,他本来以为郭文莺是男人,才把全部希望都放在了她身上,自从知道她是女人后,就好像突然被折断了翅膀的飞鸟,再觉没有飞升的可能了。

他呐呐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郭文莺叹息,也不是没办法,只是这样一来她是不能以本来身份参加的,最近盯着她的人太多,一旦查出来总是个麻烦。不过看着师父那失望到极点的表情,她真的有些不忍心了,邓久成刚任了工部右侍郎,或许他能有办法吧,毕竟这次百工大赛是工部出面组织的。

她道:“师父且放心吧,我尽力就是。”

耿云奎忍不住抓住郭文莺的手,“文莺啊,师父这些年唯一的愿望就打败仇人,你一定要帮为师,否则就算为师死了,也是不会瞑目的。”

郭文莺被勾起了好奇心,“师父总说有仇人,那仇人究竟是谁,当年又是怎么回事?”

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总有揭开的那一刻,耿云奎静静的看着窗外,悠悠地声音道:“那时候我还年轻,不过二十三四岁,我的师父又是当世名家,自以为技艺天下无敌,除了师父便可称当世第二了。我十七岁出道,连续参加过两届百工大赛,都得了魁首。也就在那一年我遇上了生命中最爱的一个女子。”他说着一顿,思绪飘远,仿佛眼前出现了那个巧笑嫣然,娇俏而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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