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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怪不得最后得了天下的是他。

不过这会儿她是没心情管别人的事,凭人们是骂是赞,也跟她没半点关系。她所关心的只是如何替母亲报仇。

今日路唯新传来消息,那书生徐航已经抓回来,就押在锦衣卫镇抚司。只是受了言行拷问,人不方便带出来,让她去镇抚司自己去见。

郭文莺听了传信,自是欣喜异常,一早换了身男装,想悄悄从后门出去。

她刚走到后偏门拐角处,忽然瞧见郭云晴鬼鬼祟祟的从后门进来。那丫头一边四处看着,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很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她忽的一抬眼看见郭文莺,竟吓得哆嗦了一下,结巴道:“大,大姐姐,你,你要出门吗?”

郭文莺微微点头,也没问她干什么去了,女孩年岁大了,总有一些不足与外人说的秘密。她也不会去管,便只道:“你先回去吧,别让太太发现你出门。”郭云晴不比她,傅莹对她还有几分忌讳,不敢把她怎么样,对郭云晴就不好说了。

郭云晴连连点头,“多谢姐姐。”

郭文莺“嗯”了一声,刚走了几步,后面郭云晴又追了上来,急急切切道:“大姐姐,你今天看见我的事,还请不要对别人说。”

“我不会说的。”郭文莺随意颔首一下,也没再管她,已经迈步从后门走出去。傅莹管着后宅并不如何得力,这府门管得也不严,郭云晴都能私自跑出去,就可见一斑了。不过人家是私会情人,还是做什么出格的事,横竖与她无关就是了。

此刻外面路唯新正等着她,他一身威武的锦衣卫官服,瞧见她立刻一脸笑容,“还是你男装看着顺眼。”

郭文莺咧嘴一笑,“行了,别贫了,快走吧。”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打马到了锦衣卫镇抚司。人人都说镇抚司是鬼门关,进去的能脱层皮,她只是听说这里是恐怖,但还从没来过。

一进镇抚司大牢,便觉里面阴气森森,郭文莺顿时想到刑部大牢的情形,顿时也没心情往里走了,就跟路唯新说,让他把人带出来。

路唯新痛快应了,一会儿两个锦衣卫拎着一个打得血肉模糊的人出来,那人头低着,看不清脸,瞧那一身的伤痕,也不知是死是活。

郭文莺皱皱眉,“这不是给打死了吧?”

路唯新咧嘴,“放心,锦衣卫打人都有数,绝不会打死。”

第三百一十九章口供

郭文莺斜他一眼,这当了锦衣卫果然不一样了,这可不是他在牢里让人打得满头是血的时候了。

她手往他眼前一伸,“口供呢?”

路唯新提了口供给她,郭文莺展开一看,那上面正写着事情的经过。

那书生说他是颍州人士,名叫徐航,当年参加科举上京考试,一次在京郊的云麓寺瞧见了前来敬香的卢夫人,他自称从没见过如此兼具美貌与气质的女子,一时惊为天人。下意识中便跟着郭府的轿子后面,骑着马跟着进了城,又到了侯府,站在府门前一直流连不去。

后来科举考完,他名落孙山,暂居在亲戚家,一时无事可做,便时常到郭府后门转悠。他明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先不说那是位嫁了人的夫人,就是身份地位也与他相差甚远,可还是忍不住存了点希冀,想着哪怕是看一眼也是好的。

他在侯府附近转悠了一个月都没见到夫人的面,渐渐也有些心灰意冷了。可也不知怎么的,有一日忽然从府里出来一个嬷嬷,对他说夫人要见他。他心中一喜,以为自己一番痴心终得美人垂怜,就鬼迷心窍的跟着去了。

那嬷嬷带着他进了一个满是香气的房间,他坐下喝了杯茶,也不知怎么回事后来就人事不省了。等再醒来时,自己就跟那夫人一起躺在床上,再后来就是突然冲进来许多人,说是他跟夫人私通,要抓他去沉塘。

他当时傻了眼,还真以为自己一时迷了心窍做下了糊涂事。他也有膀子力气,趁着那些人抓住那家夫人的时候,就自己挣脱了几个抓他的家丁夺门跑了。他跑出去也不敢去亲戚家,只在外面东躲西藏的怕人抓到,再回来就是听说了那家夫人病逝的消息,他自知肯定跟这件事有关,生怕叫人抓住见官,连夜就逃离京都,到外省去了。

郭文莺看得心中恼恨之极,果然与她先前所猜想的差不多,傅莹肯定发现了这书生的龌龊心思,借了这书生的手陷害母亲,最后害得她身败名裂,含冤而亡。自己也因为这事多少承担了母亲的罪责,被送到了农庄子。母亲的仇,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全都得着落在傅莹身上,一想到这其中的怨恨,直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女人给手撕了。

找人把那书生弄醒,详细询问事情的经过,那书生哭得几乎快断了气,连声称自己对不起那夫人,若不是因为他,那夫人就不会死了。还说后来他也想回去为夫人伸冤,可惜一直都没有勇气。

这些年他一直活在自责当中,每每想起来都心痛之极,若不是他心里害怕畏罪逃了,也不会叫夫人落得辩解无法的地步。他又说起他从京都逃出,还曾被人追杀,也是他命大,被人放火烧茅屋的时候,恰巧没在家里,否则这会儿早就是黑炭了。

书生说着,又忍不住哭道:“终究是我做下的错事,连累了夫人,若是有生之年能为夫人平冤昭雪,我就是死了也甘心。”

郭文莺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暗叹,既知后悔,何必当初呢?如果他当时有担当一些,或者母亲也不会被逼死那么惨。当然罪魁祸首也不是他,要怪就该怪母亲最不该的是嫁了一个中山狼,当年人人称赞的一门好亲,背地里却是如此的不堪。

傅莹该死,郭义显也难辞其咎。

路唯新见她面色难看,不由问道:“文莺,你没事吧?”

郭文莺摇头,“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此仇去定是要报的。”

他有些迟疑,“你真打算把这案子揭出来,伯母毕竟已经去了,这会儿再揭了伤疤,怕于你名声也不好吧。”

“我不在乎。”郭文莺皱皱眉,她的名声不重要,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叫傅莹好好活着。

这会儿那书生因一时激动,又昏了过去,路唯新让人又给泼了盆水。

见书生醒转,郭文莺问道:“当年领你进府的人你还记得什么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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