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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拟什么罪名杀呢?若她真的下了杀手,就是平息了叛乱,将来也要被言官参奏,落下个嗜杀之名。

陆启方见她沉思的样子,笑道:“这事旁人或许做不得,但你却做得。”

郭文莺睃他一眼,心说,老狐狸,这不是明摆着叫她把东南三省的官都得罪光了吗?横竖她也坐不了多久这个钦差位子,这事做完后一走了之,与他,与封敬亭可都没什么干系。

她咬咬牙,“行,先生拟名单,到时候咱们按名单抓人。”

陆启方摇摇头,苦笑一声,看来这丫头是不想放过他了,临死也得拉他个垫背的不是?

两人说着话,听到外面管事禀报,说是永安侯到了。

郭文莺大喜,忙跟着陆启方一起到外面迎接。

永安侯今年七十有八,身子骨并不怎么结实,被人搀扶着,每走一步都咳一声,走得甚是艰难。他这把年纪,能赴约而来,绝对是极为不易的。

郭文莺心里感激,多少也有些后悔不该把这老爷子牵扯进来。这么大岁数了,万一有个闪失,她愧对爷爷的在天之灵。

她几步迎上前,恭恭敬敬行礼,“晚辈郭文英,拜见老侯爷。”

秦叔敏微微颔首,“你就是送信物那孩子?”

“是,老侯爷请进去说话。”她迎着他进了后面花厅,此处无人,正方便说话。

扶着秦叔敏落了座,郭文莺立刻伏倒在地,行了叩拜大礼。

秦叔敏微觉诧异,“你是郭家的孩子?”

“是。”

“郭昭的亲孙子?”

郭文莺微有些犹豫,不过还是道:“祖父正是郭昭,那信物也是当年文莺满周岁时,祖父亲赐的,不过文莺不是孙子,是孙……女。”最后一句,她说的甚是艰涩。

秦叔敏大惊,他与郭家的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老国公在世时尚算亲密,后来与郭昭关系最好。郭昭虽大他十来岁,却从小对他极为照顾,他的功夫就是郭昭一手教的。

只是郭昭去世之后,他有些不齿郭家后人的所作所为,便有意疏远了。这些年虽然没过多联系,但曾经的救命之恩还是牢牢记在心里的,所以一待郭文莺的信物到了,便毫不犹豫从颍州来了。

只是路途遥远,他身子又不好,小病了一下,所以来到时便有些迟了。

不过,孙女?郭家的孙女怎么在朝为官了?

郭文莺轻吸口气,开始一五一十的把她的经历说清楚,从祖父死后开始说起,傅莹是如何陷害母亲,郭侯爷和祖母又是如何袒护,自己又如何被诬陷是个不祥之人送到农庄,后又如何结识了封敬亭,随他到军中立了战功。

这些往事,她从没对哪个人这般详细说过,就算封敬亭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内里的辛酸苦累不是他一个外人所懂的。今日见到秦叔敏,不由想起来最宠爱她的祖父,也勾起了她的心中最不轻易碰触的痛,说到伤心之处,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哽咽道:“秦爷爷,文莺确实是被逼无奈的,若不是他们不给文莺活路,文莺也不会处境艰难,最后还被逼到军营里,战场残酷,几经生死才到了今日的局面。”

秦叔敏听得义愤填膺,恨声道:“如此对待自己的孙女,这郭傅氏真是狠毒之极,当年我就说她不是个好女,郭二哥也不喜欢她,可皇上赐婚没办法,只好娶了这刁妇。郭大哥死后,她连门都不让我进了。就因为她,累得郭大哥青梅竹马的恋人早死,那个孩子也……现在竟愈发不像话了。”

郭文莺微讶,没想到他和祖母还有这等恩怨?祖父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她也听奶娘说过,内中详情也不大了解,只约莫知道后来祖父想娶那女子,却最终没成功。

秦叔敏本就是军旅中人,说话也不讲究,大爷、亲娘的骂了一阵,又道:“你叫我来可是为你母亲伸冤的?”

郭文莺摇摇头,“秦爷爷能为母亲伸冤自是好的,只是今日却不为此。”

她把与方大斗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秦叔敏听着撑掌大笑,“好孩子,真有你祖父遗风,我瞅着郭家那些人统统加起来都不及你一个。”

他说着,又道:“你放心,你秦爷爷好歹还有几分颜面,在军中也能说得上话,有你秦爷爷在,定能说服那些军中旧部助你一臂之力。”

郭文莺大喜,又跪下磕了头,“多谢秦爷爷。”

第二百五十六章良配

秦叔敏把她扶起来,看着她略有几分像郭昭的面容,心中无限感慨,那曾经的往事一幕幕翻了起来,竟也忍不住落下两滴泪来。喃喃道:“郭二哥,你后继有人,泉下有灵,也该瞑目了。”

郭文莺也忍不住陪着掉了两滴眼泪,这么些年哀伤也罢,思念也罢,都是她一个人撑着,今天碰见秦叔敏,心里着实喜欢,是真的把他当自己亲爷爷了。

秦叔敏也是真心喜欢她,拉着她的手,似有说不完的话。人老了,年纪大了,就喜欢忆往昔,这老头平时也是一个人过着,子女都不在身边也颇寂寞,今日瞧见郭文莺,便也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两人在一处聊了许久,等前面徐茂来催了,方到前厅赴宴去了。

此时宴席早已摆上,能来的早就来了,不能来的也不会到,偌大个厅堂不过坐了小猫三两只,但有秦叔敏和方大斗两人坐镇,还是体面了不少。

郭文莺对几位大人客气几句,随后吩咐开席。到了这会儿,大家都心照不宣了,多余的话也不用多说了。

来的官员都久仰秦侯爷和方太爷的威名,对他们甚是恭敬,一顿饭倒也吃得甚是开心。

方大斗和秦叔敏都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两人都和郭昭交好,私下里的交情也不错,多年未见,老朋友重新相聚,不多喝了两杯。两人拉扯着坐在一处,真是有说不完的话。

从当年如何打仗说起,说到孙子满地跑,直聊了几个时辰,到后来宾客们都陆陆续续的走了,两人还是一副余兴未尽的样子。

郭文莺笑道:“两位老人家左右也没什么事,若是不忙的话,在行辕住上一两日,也好让文莺尽尽孝心。”

两老头正难分难舍呢,闻言也没拒绝,彼此搀扶着又到后院说话去了。

方老太太要走去乾州,到了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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