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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乐得清净,关了门回房里睡觉,谁叫门也不开。

再翌日。

钦差车队出城时恰巧是黎明时分,穹窿之上的颜色须臾万变,前脚还是鱼肚皮,一瞬,地平线上骤然升起一条暖金色,乍看起来叫人很是心神怡适。

出京城后,不一刻苍穹之上云翳便尽数散去,纯粹的湛蓝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这几日倒春寒,天异常的冷,三月的天气竟然下了场小雪。这会儿时间尚早,出城的人少,外头的世界依旧是白皑皑,地上残存着许多素白雪块,远眺过去寂寥壮美,反射着天上的光弧,很是亮人眼眸。

鲜衣怒马上千号人行进在平坦的宽阔的官道上,霎是惹眼。沿途路过的百姓瞧见这光景,纷纷避让,匍匐迎送。

前排开道的是皇上谕旨护送钦差的五百锦衣卫,由锦衣卫千户麦云腾带队,此刻锦衣卫护旗,肩扛暗黄色的四方官旗,上书“御封端亲王左都督钦差大臣”,迎着朔风猎猎作响。

的马蹄声震天,气势如山的排场碾压在土地上,直逼东南而去。

高雅大气的马车行进在中间,楠木车身雕镂湛,盖着美刺绣的车帘,被四周驰骋的高头骏马围了个严严实实。

此地距离东南太远,封敬亭觉得长路辛苦,便坚持坐了马车,连郭文莺也拉到车上,与他说话解闷。

可自从上了马车,郭文莺没说过半句话,一直低着头,认真的雕着手里的玉蝉,那张致的面皮白皙通透,仿佛可以掐出一汪水来,而那双纯澈的眼眸半垂着,乌黑的眼睫忽闪忽闪的,透着一股娇弱安静的美态。

他看得一阵意动,伸出右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拇指在她丰泽的唇瓣上来回摩挲。

郭文莺忍了一下,实在忍不下了,狠狠的拍掉他的手,“王爷很闲吗?”

封敬亭有些讪讪,这只小野猫最近防他跟防狼似的,平白少了许多调戏的乐趣。

郭文莺看他那副样子就觉心里不舒服,本想下车骑马去,可瞧着撞入眼帘的路怀东,他皂色的连帽披风在他身后飕飕撩起,硬朗的面容被寒风侵蚀的有些泛红。在他身后则是手持黑色皮鞭的路唯新,他连个披风都没有,一张白净的脸更被风嗖着,红的很是厉害。

想想外面的寒冷天气,再看看车里暖和的炭火盆,也只好咬牙忍耐了。不又暗自嘲讽自己,真是将养的娇气,若是在西北,比这冷的天气照样出去操练,何至于这般惧冷?

第一百六十四章酸不

看看慵懒闲适倚在软垫上,时不时还调戏一下自己的封敬亭,再看看外面的路唯新,忽然莫名觉得心塞。

她掀起车帘,向路唯新道:“小唯,你冷不冷?”

四周有些嘈杂,她的声音隐约传入路唯新的耳朵,他微觉一愣,循声看去,只见郭文莺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脑袋,正含笑着向她挥手。

路唯新心中一笑,随后爽朗的一笑,“不冷,在西北早就被吹习惯了。”

郭文莺忖了忖,“若是你冷,我把披风借给你。”

路唯新闻言低头睇她,炯炯有神的眸中悄然流泻出一抹温和的神色,他略带欣喜的点点头,“好,你披风借我。”

若是旁人的披风,他或许不想穿,但是郭文莺的,想想就觉心里暖和。

郭文莺笑着把自己披风递出去,看他小心的系在身上,才把厚重的蓬帘阖上,马车登时又陷入暖融融的世界。

封敬亭忍不住抬眼窥她,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异色,遂又低下头去,假装从一旁拿起本书看起来。

方才她两人的对话全数传入他的耳朵,一面是自己的得力干将,一面是自己的心尖尖上的女人,这黏黏答答,缠缠绵绵的交流,他或许应该聪明的选择视若无睹……

他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法专心投在书上,稳住声线戏谑道:“文英,你和路唯新还真是交情很好。”

他没有抬头,乌黑的眼睫毛掩住了眸中清辉,一时叫人辨不清他的神色。

郭文莺随便扫他一眼,就猜到他在想什么,最近他防她跟防贼似的,方云棠也就算了,路唯新他也管吗?一件披风而已,又不是什么私密物件,何至于这么酸不溜丢的?

她冷冷看他,“王爷不知我和唯新交情素好吗?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借件披风有什么,要命也可以给他。”说着顿了顿,双眸在他身上一睃,“再者王爷也管太宽了,王爷对每个下属都这么尊尊教导,喜欢凡事过问吗?”

封敬亭被噎了一下,知道她多半生气自己时刻找人盯着她了,不过他不盯着她行吗?先不说她会不会跟方云棠私通把他甩了,又跟路唯新勾勾搭搭,混没把他放在眼里。就是现在身边危机四伏,时时有生命危险,不让人跟紧她怎么行?可惜这丫头没良心,白瞎了他一番好心。

他一时赌气不再理她,可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她示弱,也没跟自己再说半句话。就觉脸上有些崩不住,书也看不下去了。

略一叹息,眼波轻柔含笑,有些讨好地漫声道:“我看你神有些不济,不要雕刻了,小憩一会儿养养神吧。”

郭文莺抬头睃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去,似混没听见他的话。

封敬亭也不恼,面上依旧笑容宴宴,“舟车劳顿,你还是休息会儿,非学这雕刻做什么?又伤神又伤眼的,喜欢什么爷给你买就是了。”

郭文莺无语,跟这种有钱有势的大爷,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须臾后,她还是撩起曳撒,真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了封敬亭的身边。不是被他的诚心劝的,而是他的话有点多,听着真烦啊。

封敬亭所坐的地方比较宽,更像是一个临时休憩的软榻,上铺檀色八宝纹的缎面软垫,躺下刚刚好。

见郭文莺乖乖过来了,封敬亭扬唇轻笑,揽住她的腰肢扶她躺下,顺手又将一个软枕送到她如瓷细腻的颈下。

他半靠在篷壁软垫上,眉眼谦和的对她一笑,“睡会吧,到前面驿站我喊你。”

他的声音素来好听,温和的声线如若天上的流云,轻飘飘的仿佛带着催眠的力量。这么一来郭文莺还真有些犯困了,眼皮渐渐变得酸涩起来。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搭了个软垫把两人隔开,严厉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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