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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关门。顺道说一句,“瞧你还能喊起来,身子多半没事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路唯新在后面叫了她几声,也不见她回头,不由心里忧愁,她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郭文莺倒是没功夫生他的气,她烦恼的是封敬亭,那厮一副整治她的模样,也不知他的气性会持续几天。

她对付他从来都是两种手段,一是做小伏低,二是虚与委蛇,而第三种手段,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使出来,那就是“老子不干了”。

通常这句话说出来后果很严重,她尝试过,并且再也不想再试第二次。

刚出了知府府不远正碰上陆启方,他应是刚和端郡王谈完公事,一个人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往这边走,状似极为悠闲。看见郭文莺还很好心的提醒,“文英啊,王爷可是气呼呼找你呢,你又惹他生气了?”

郭文莺苦笑,“陆先生真会开玩笑,我敢惹王爷?”这话反过来说就是,我哪一天不惹王爷了?

陆启方笑笑:“王爷虽位高权重,有时候也是小孩脾气,他从小就霸道,想做什么绝不许别人反抗的,你表面看着顺从,实则一身反骨,动不动就跟他唱反调,也难怪他每每找你麻烦。”

郭文莺心道,就他那想法,一天二十四变的,谁跟得上啊?要是都照着他说的来,她也甭活了。

不愿再提这事,便把路唯新和巧姑的事说了,道:“还请陆先生给拿个主意,总归他是不想娶的,何必纠缠不清呢。”

陆启方哼了两声,颇不乐意管这种杂事,还是她好说歹说,一通求恳才答应下来。

陆先生自然是很有主意的,一出手便吓得父女两个连夜离开了荆州城。

至于他做了什么,后来听知府府的守兵绘声绘色说:“陆先生啊,真是神人啊,他就那么踱着步到姑娘面前,摸着狗油胡,笑眯眯地对姑娘说,‘闺女,你长得真漂亮,要是路小子不要你,你不如跟了我吧。’那姑娘一见陆先生五十多了,长了一张驴脸,顿时吓哭了。”

另一个守兵补充道:“哎呦,当时可了,咱们兄弟几个都差点吓掉了下巴,陆先生是什么人啊,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后来才知道,他是真打算续弦啊。那姑娘瞧见他玩真的,真怕他抢亲啊,哪里还敢留,连夜就和亲爹跑了。还是咱们路校尉仗义,知道给送包银子当跑路。不然,这姑娘吓得恨不能光着身子就跑了。”

第六十八章红帐

这故事在军中广为流传了一阵,陆先生原本酸腐书生的形象一下变得讨喜起来,因为很符合军中士兵的恶趣口味,大家对陆先生更生几分喜爱之情。大约是很觉着这是同道中人吧。

关于此事的真假,郭文莺专门对陆启方做了一次专访,“请问陆先生,你当时究竟怎么想的?”

陆启方捋着胡子一脸遗憾,“文英啊,老夫是真的看上那闺女了,长得和老夫死去的妻子太像了。你说她怎么就不乐意呢?”

郭文莺:“……”

这当然是后来的事了,而当日回到住处的郭文莺并不好过,她刚在封敬亭门口探了探头,就听里面一声怒吼,“郭文英,你给本王滚进来。”

郭文莺掏掏耳朵,喊这么大嗓门,八成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吧?

也不知他是想撒尿呢?

想撒尿呢?

还是想撒尿呢?

……

西北军攻占荆州,斩敌十万有余,可以说几年以来第一次重大胜利。

景德帝闻听大喜,据说当晚御宴多吃了一碗饭,身体也大好了。他当即下旨表彰,西北军论功行赏,全军将官各升一级,并派钦差犒赏三军,从各地运来美酒佳肴,歌舞美人,让三军将士享乐。

旨意传来,西北军顿时沸腾起来,封敬亭吩咐大宴三日,杀猪炖肉,烧酒管够。

郭文莺也很高兴,她现在是正五品,再升就是从四品了,升一级俸禄增加二两,真真欢喜的要命。她当即给家里奶娘许氏写信,告诉她自己在外面又多赚钱了。

她出来这些年,郭家早已不是她的家了,唯一还会惦记她的就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奶娘,所以每月发了俸禄,她都寄回去一半。另外家里还有师父要养,总要尽点心意的。

奶娘根本不知道她在军中做了武官,她只告诉她自己在外面开了店铺,有了份产业,等攒够了钱就把他们接过来享福。还说要买一座大宅子,以后一家人住一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每次送信的都是封敬亭安排的信使,绝不会乱说话。奶娘信了她,时而也让送信的人带些亲手做的衣服和鞋袜回来,知道她穿男装,都做成男人的样式。有时候还会亲手腌了咸菜给她捎来,有芋头、萝青椒、白菜,还有她最爱吃的酱小黄瓜,每次吃着奶娘亲手做的咸菜,她都会忍不住掉几滴泪。恨不能立刻奔回去,扑去奶娘怀里。

她想念母亲,想念母亲的怀抱,也想念奶娘,想念奶娘的怀抱。只有在她们怀里,她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也只有这一刻,她才会觉得自己其实是女人,也需要有人爱,有人宠着。

刚写完信,把信折好塞进信封,路唯新就来找他,一进门就喊:“文英,走,跟我松松筋骨去吧。”

这些天他身上的伤见好,已经能活动了,本来就是十六七的小伙子,身体壮实,自然好得快。反观封敬亭,到现在还日咳夜咳呢,一看身体就不行,当然也可能是她前几天忘记关窗把他给冻着了。

郭文莺睃他一眼,“你这是刚好点,就浑身痒痒了?”

路唯新咧嘴笑,“是痒痒,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四肢都僵硬了,你跟我过几招去呗。”

郭文莺才不跟他过招呢,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营里除了个别的,无论跟谁过招她都是白给,那不叫过招,那纯粹是挨揍。

封敬亭有时候气急了,常会阴测测地说:“文英,跟本王过几招吧。”然后把她当沙包一样揍,下手那叫一个黑啊。

打了人,出了气,别人还挑不出理,反而夸他亲民,身为上官亲自训练手下功夫,赞叹者不知凡几。

郭文莺被封敬亭打怕了,后来谁找她过招,她跟谁急。

此刻见路唯新,便很觉不耐,冷冷道:“你找你爹去,要不找徐海,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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